第19章 高岭土
清远县县衙——
狄无畏来到装竹筒黄桃罐头的厢房，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突然，觉得很失落。
地上一层白色的黏土引起了他的注意，狄无畏蹲在地上，捏起一块白色的黏土，不停地揉捏起来，不时地闻一闻，瞧一瞧。
此土洁白细腻、松软，难道这是高岭土？狄无畏在脑海里搜罗高岭土的信息：
高岭土具有良好的可塑性和耐火性，用途十分广泛，主要用于造纸、陶瓷和耐火材料，其次用于涂料、橡胶填料、搪瓷釉料和白水泥原料······
高岭土还是烧制上等瓷器的主要原料，历来都是供官窑所用。
难道这清远县也有高岭土资源？清远县，河州境内，难道就是就是现代的山西境内？
错不了，狄无畏非常笃定自己的判断，他起身来到了大堂。
“吴师爷，你可认识这是何物？”狄无畏把手上的白色黏土凑近了吴起的眼前。
吴起仔细打量一番，摇了摇头，“大人，这应该是土吧，具体有什么用途，小的就不知道了。”
“大人，小的知道，这是高岭土！”赵新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哦，你怎么知道这是高岭土？”狄无畏顿感惊奇。
“不怕大人说话，大人还记得小的说过，我长这么大没吃过几顿饱饭吧？”
“记得！”
“小时候为了找口吃的，和小伙伴漫山遍野的闲逛，希望能逮住个野兔什么的。有一次，在一个山沟里发现了这种白色的土。”
狄无畏屏气凝神地听着。
“看着就和面粉似的，出于好奇，也是实在饿得难受，就抓起一把吃了一口。”
“这东西能吃吗？”狄无畏诧异地问道。
“大人，能吃，黏黏的，还有点甜甜的。当时，我们可是高兴坏了，每人都吃了一些。”
“可是·······可是········”赵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是什么？”
“这东西不好消化，排不出去，小的差点没给憋死。”
说罢，引来一阵笑声。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赵新转动眼珠，琢磨了一会儿，“大人，应该可以找到，不过······”
“怎么了？”
“后来，小的和伙伴们又去过几次，那里不知被什么人霸占了，还派了人日夜值守，凡是敢靠近者，格杀勿论，小的们就再也不敢去那了。”
“难道，是朝廷发现了那地方的高岭土资源，派兵看守起来？”狄无畏小声嘀咕道。
“大人，绝对不是官兵！”
“你为何如此肯定？”
“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穿官服，个个生得穷凶极恶，我看是土匪还差不多。”
“这也说不通呀，土匪霸占这高岭土有何用？看来这里大有文章。”狄无畏隐隐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狄无畏转身问道：“邢捕头！做竹筒黄桃时，本县让你带人去挖些黄土回来，你是从何处挖得这些白色的土回来的？”
邢虎看着狄无畏手上的白色黏土，“大人，卑职当时是找了几个乡民去挖黄土，其中有一个乡民告诉卑职，他家里有一种土，比黄土的黏性还好，卑职就让他带人回家取了一些来用。”
“你可知道这个人叫什么？”
“卑职当时没有问，哦，对了大人，那人好像是那个卖桃子老汉的儿子，我听到他们父子对话了。”
狄无畏沉吟良久，“邢虎、赵新，你们去换身便装，跟本县出去一趟！”
“是大人！”
出了县衙，邢虎问道：“狄大人，我们去哪里？”
“东山！”
“啊！大人，去不得，前两任知县就是去东山时，被土匪杀死了。”
“是啊，大人，东山去不得！”赵新也赶紧劝道。
狄无畏心中也是一惊，随即大笑一声，“本县为何让你们换身便装？”
二人看了眼也是一身便装的狄无畏，若有所思地回道：“大人的意思，是前两任知县的官服招来了杀身之祸？”
“难道不是吗？”
邢虎回忆起两任知县被杀时的情形，恍然大悟道：“前两任知县被杀时，的确是穿着官服去的。大人，您真是神了，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本县说是猜的你信吗？”
“猜的？卑职对大人是越来越折服了，卑职就从来没有留意这事儿。”
“不过，前两任知县去东山被土匪所杀，极有可能是土匪提前得到了消息。”
“大人的意思，是县衙有人给土匪通风报信？”
“目前，还只是怀疑。”
“不用怀疑，肯定是贾主薄做的！”邢虎当即说道。
“目前还只是怀疑。”
“大人真是神了，胡乱怀疑都这么准确，卑职佩服！”
赵新白了邢虎一眼，这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溜了。
“其实本县也不是什么神人，只是分析而已。”
“分析？”
“你们想想看，土匪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也不至于见人都杀吧。”
土匪把吴起住的寨子和附近的村寨，划为土匪的势力范围，无非就是给土匪窝纳粮，如果土匪把人都杀光了，谁来种庄稼？谁来给他们纳粮？”
“大人分析得很有道理！”二人纷纷点头称是。
“现如今，土匪又四处抓壮民，无非是让他们做苦力，现在的土匪，看到我们几个青壮年，哪还舍得杀我们。”
狄无畏的一番分析，听得二人顿时轻松起来。
“大人，就是神人，一番话说得卑职都迫不及待地想遇到土匪了。”
邢虎精神大振，“大人，我们直接去见土匪吗？”
狄无畏讪笑道：“真乃一介武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大人，是在夸我吗？”
赵新听了，哈哈一笑，“邢捕头，大人是在夸你呢，还不赶紧谢谢大人！”
“谢谢大人！”
“哈，哈，哈······”引得狄无畏也是一阵长笑。
“你，你们为何发笑？大人，肯定不是在夸我。”
狄无畏止住笑声，“是夸你呢，我们不直接去见土匪，本县也怕死。”
“大人，你，你······”
赵新接了一句，“邢捕头，你既然那么急着见土匪，那自己去好了。”
“哈哈哈········”
“赵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