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达芬奇工房。
立香和阿周那他们挤在一起，达芬奇工房的混乱程度又上一层楼，以前还能清出块地皮画召唤阵，给王搬张椅子坐下，现在他们只能像一推土拨鼠，人挨人缩着头挤在一起。工房外不时传来人的脚步声，站点特勤大声的呼喊声，一个计划将要开始。
达芬奇召开了会议。
她拍着桌子，环顾四周，像个狗头军师。”……我们的目标很简单，说到底，不过是搞定感染者，和收容sdp-3396。目前这个情况下，我们有俩个选择。”她举起两根手指。
王不是很感兴趣，他抱着双臂在那听，因为嫌弃房间挤，他把达芬奇工作桌上的东西扔了一半，自己大老板似的坐在桌上，达芬奇敢怒不敢言，但她向立香发誓，她回头就会画一幅，“吉尔伽美什在葛优瘫”的憨憨图用以泄怒。立香回之：请务必搞快点！
达芬奇继续道。“选项a：研究出针对sdp-3396的逆向工程，让所有感染者恢复原状，并且同时收容或毁灭sdp-3396；选项b：收容异常，杀光所有感染者，高效粗暴有效率。”
达芬奇投了张地图出来，北美地图，中间是美国广袤的国土。
她点了点美国西边的一个灰色小方块，“这是我们站点147。”
站点147临近墨西哥，位处美国西南角，比邻大海。
“基金会目前决定选择a，所以我们要转移到站点42，因为42有我们147的先头研究部队，以及相关sdp-3396逆向工程实验资料和结果。”达芬奇的手从圣地亚哥，缓缓向右，向版图内腹推进，“站点42和147处于同一纬度，但42在更东边，所以站点的车队要沿这几条向东的公路前进。”
几条黄色蜿蜒的高速公路被标亮。
吉尔伽美什皱眉，“……基金会研究的站点不只这一个吧？为什么一定要去42？”
在王看来，147的研究没出结果，极不确定。为了获得一份价值不确定的资料，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转移，面对沿途一系列的威胁和打击，这是付出和回报极不平衡的行动。
“如果有其他结果，我们就不应去42，而是分出小股精锐力量分头行动，试图获取所有站点的所有成果。用饱和式尝试堆出一个成功。”
“很遗憾。147目前只成功联系上了站点42。”罗曼叹气，“这是我们现在有的唯一选择。”
“基金会站点间不知什么原因失去了通畅的联络渠道，我们不清楚现在sdp-3396在北美发展成了什么情况。现在手头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我们自己，和147已经转移去的站点42。”
“……去42的话，俩个站点汇合也是战力和资源的一次加强。”阿周那本人比较赞成这个决定。
“对！”达芬奇点头，她的食指从147移动到42，“汇合后，不仅是战力和资源，我们得到的情报也会更多。42面向亚利桑那州，和费城各大城市有交流渠道，他们对基金会和感染者在那的情况比我们清楚。”
“但……如果147的研究没有进展，或者失败，我们就要做好扫荡全美，搜寻所有幸存站点研究资料的准备。”
“这不是俩个站点能做到的事。”伊阿宋摇头，“你在搞笑吗？你看看这地图有多大！塞满三个希腊还能再塞个意大利开开胃，无头无脑无目标的扫荡搜索，这意味着我们要倾巢而出横跨整个美国！橙区的人怎么办？”
“时间花费也会很大……”迦尔纳说。
“很简单……那个时候，我们就从选项a切到选项b，逆向工程研究资料什么都将不再重要，基金会会直接杀光所有感染者。”罗曼低声道，他的眸子反射着投屏的白光，亮的烁目。“和疾病传播很相似：如果一个疾病的基本传播指数大于1，说明一个感染者能传播一个人以上，疾病会指数型递增，逐渐大范围传播起来。但如果能控制在1以下，它就会慢慢自生自灭……”
“所以只要基金会歼灭感染者的速度超过sdp-3396的感染速度，我们就可以在人被传染光前停下sdp-3396的奇术传播。”
真狠啊。
立香想到古代瘟疫流行时，人们没有特效药没有办法，就挨家挨户封城封村，若是还停不下来，就杀死所有患病的人，把尸体扔在房里，一把火烧光所有。其他人则鞭打着自己，祈求上帝结束惩罚，他们跪倒在火光里，看着一生的一切在火里灰飞烟灭，祈祷一切噩梦会有一天奇迹般消失……
现实和过去有时真他妈相似。
基金会发展到现在能一颗弹头震动整个大陆架，和外星人对线一波，不慌不忙还能泡杯咖啡说美式就是垃圾，这技术水平高出复仇者联盟不知几个头吧……结果面对sdp-3396，也只能说，杀吧。
真玄幻。
人类无能为力时无论何时都如此相似……
“但这还有一个问题……”吉尔伽美什想到什么，“你们确定sdp-3396只在美国大范围感染吗？”
是这个理。立香点点头。
北美范围，基金会你还能狠下心屠一波能接受。
地球范围内？
基金会你要怒宣全世界吗？
“不知道。我们对美国的传播情况都不清楚。”罗曼很直白，“不过从基金会在北美的情况来看……我们保守估计北美至少已经大规模传播，离失去控制一步之遥；但北美是sdp-3396的发现地，是第一波受到冲击的传播地，是最严重的受灾地。”
“在北美爆发后，基金会以‘疫情爆发’为由，封锁了北美对外的所有交通方式，因此世界其他地方应只是初步传播。”
“尽管如此，我们依旧急切。这是指数级增长的‘奇术’传播，多拖一天，基金会就要投入多出几倍的战力进去，我们拖不起。”
“嘛……倒也不用如此紧张，我们老老实实做好每一步就好！”达芬奇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先和42汇合，再说其他。这里插播一条好消息，我们在赶赴42时，42会派人迎接我们，减少我们的路程时间和保护平民的压力……谢天谢地！一切没想象中那么糟啦——！”
立香点点头。
她看到罗曼站在地图前，没有回应达芬奇的话，他看着地图，似乎在查找某个地方的位置。
立香有些新奇，她留意了一下，罗曼盯的地方是怀俄明州，一个地处美国中部，平平无奇的州。不过罗曼很快移开了视线，将注意力又放在了42上，仿佛刚刚只是他无心摸鱼的一个插曲。
于是，作战行动正式开始！
立香坐在飞机上，身旁是阿周那，前面坐着驾驶员达芬奇，感叹真是似曾相识燕归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她来站点前的那一天。
按照老计划，他们会作为先头部队，直奔前线，和147特遣队一同与42的接应成员会和。
黑色的直升飞机发出腾升的长啸声。
迦尔纳敲打着窗户，有些好奇，王说理论上他的宝库里也有这些玩意，罗曼心惊胆战，生怕迦尔纳一个大力出奇迹，敲通玻璃。阿周那说147目前不好应付空战，伊阿宋翘着二郎腿，说不如走水路，海上是他快乐老家，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立香回头。
”有晕机药吗？我觉得我要吐了……”
王说，你要是敢吐到我身上，我就把你头拧下来当垃圾扔出去。
迦尔纳不赞同，“高空抛物很危险。”
伊阿宋：……嗯？
钢铁的巨鸟轻巧地掠过站点147的天空，城市和大地在不断缩小，阳光下的圣地亚哥，眺望着大海，今天依旧美丽迷人。
很快，他们将和站点42的外勤特工汇合。
立香想，也许这就是她这一生对站点147的最后一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