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临别赠药
等秦挽晚回到王府内，天差不多已经黑下来。她收拾妥当，琢磨着今晚是否有机会当面跟褚元之说要离开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就是打声招呼的事。”她心里暗想。
朗月和繁星都不在，秦挽晚打算出门去找褚元之，如果不在，大不了写个字条，明天一早就走。
还没出房门，迎头就碰上繁星。她见到秦挽晚，眉眼笑得弯起来，“秦姑娘，快点走，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完，就拉着一脸懵的秦挽晚走了。
二人坐着马车，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座豪华热闹的大楼。
等她们走进一个雅间，发现褚元之他们已经等在那里。
原来今天是冬至，褚元之决定在外面一起吃个饭。
他笑着解释道：“这段时间实在繁忙，也辛苦各位，今晚我们不分主仆，一起吃个便饭。”
在场的人都喜气洋洋，连声道谢。当大家吃到酒酣耳热的时候，氛围也越来越放松和热闹。
这时，街上传来“砰砰”的响声，美丽的烟花在天空中散开，然后又慢慢消散。惹得繁星和朗月她们伏在窗外嬉笑着观看。
喝酒后的秦挽晚变得十分感性，想着今天是冬至，自己离开南境差不多十个多月，这段日子跟他们相处如此愉快，但是过了今晚，就要分道扬镳，到时候在师父那边又是另外一番经历。
想到这里，秦挽晚心中不免失落和伤感，连喝了几杯酒。
“这酒怎么那么清淡，还不如啤酒的劲头大。”秦挽挽嘀嘀咕咕地说。
“酒不醉人人自醉，秦姑娘今晚有心事啊。”
褚元之富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何必伤怀。”
看来他已经知道，所以今晚顺道是为我饯行？
秦挽晚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给褚元之倒了一杯酒，举杯说道：“这段日子深受王爷的照拂，我感激不尽，铭记于心，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言罢，她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褚元之笑而不语，也喝完了酒。
忽然，大街上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原来是游街的花车已经来到楼下，引得大家纷纷跑出来往下看。
有些人看得不过瘾，涌上街头一路追着花车跑，爱玩爱热闹的繁星也不例外，拉着哥哥嫂子以及王文武往下走。
不喜欢热闹雷鸣没去，躲在角落自己喝酒。秦挽晚今天去了鸡鸣山，身体比较困乏，也不愿意下去，只是伏在栏杆往下看。
“什么时候走？”褚元之望着楼下欢呼的人群，轻描淡写地说。
“明天。”
“今天见到你师父，情况如何？”
秦挽晚看了一眼雷鸣，不屑地说：“雷大人没跟你汇报吗？”
雷鸣假装没听到，继续喝着酒。
褚元之轻笑一声，递过去一杯茶，揶揄地说道：“秦姑娘还是要收敛些，否则不出三天，就会被你师父扫地出门。”
要你管？秦挽晚暗暗白了他一眼，但不得不承认，褚元之半的提醒是对的，放肆的态度确实要收敛一些，芷芙夫人可不是什么和善老太太。
“暴风雪就要到了，你自己加倍小心。”
褚元之刻意压低声音，一脸正色地望着天边，展示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
“好，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秦挽晚感激地点点头。
一股灿烂的烟花再次冲上天空，然后“砰”的一声散开，照得天空灿烂辉煌，两人默契地望向同一个方向，然后相视一笑。
“哎，我差点忘了。”秦挽晚从药囊中翻出一个黑色的瓷瓶和一个白色的瓷瓶，递到褚元之面前。
“这是我新配制的药。黑色瓶子中的药丸叫定神丹，有舒缓神经，镇静心神的作用，吃了它，保管不会心慌害怕。
白色瓶子里的药丸叫忘息丹，可以暂时让你失去嗅觉，闻不到任何味道，不过吃一颗只能持续一个时辰。”
褚元之拿着小瓶子端详了半天，一双深眸生出满满的怀疑和不解。
她稍微低下头，轻声说：“你不是害怕宫中的女子吗？你进宫前吃了它们，保管应付自如。今天我就是吃了它，才去见师父的，效果还行。”
褚元之将瓶子收入掌中，拂袖转身走回屋内，然后抛出一句冷硬的话：“秦姑娘真是好本事，连本王那么隐秘的事情也知晓得一清二楚。”
这句话一出，秦挽晚原本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一半。
哎，喝酒误事，亘古不变的道理。原本想拍个马屁，竟然忘记那是他不可触碰的秘密。
她连忙跟上，心里盘算怎么才能解除这棵“大树”的怀疑和不悦。
恭敬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有些讨好地说：“我可没调查你，原本只是我乱猜，可是后来我听到的一些事情就明白一二罢了。”
褚元之板着脸，语气冰冷道：“你知道些什么？”
“在南境王府的时候，我以为你……你有龙阳之好，后来方姐姐告诉我你有喜欢的女子，这才解除误会。
后来你被美女袭击，你毫无回击之力，我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有人说你受过迫害，所以惧怕宫中女子。想想你要经常进宫，对你是个折磨，这不就给你研制新药咯。”
褚元之失去平日的淡定和冷静，满脸通红，声调都提高了不少，“你……你怎么会认为我有龙阳之好？真是岂有此理！”
吓得雷鸣赶紧低头喝酒，后悔刚才不去看花车游行。
“你年纪不小了，可连个王妃都没有，房内也没个女人，这个就不正常嘛。”
秦挽晚不自觉地提高音量，一脸委屈。
原本想回呛一句“当初是谁拒绝来我房内”，可是憋了半天，他只是不悦地说道：“简直是荒谬！”
“好吧，是我的错，都怪我太想讨好你，太想依靠你这棵大树，才做这么荒谬的事，既然如此，我收回便是。”
被伤自尊的秦挽晚往前跨一步，想夺回瓶子。
褚元之长长的手臂一举，将那瓶子远远地送到她够不着的地方。
“怎么？刚送出去就后悔，晚了。”
“赶紧还我，这药是我用毒物配置的，王爷吃坏了我担当不起。”
“没关系，我让雷大人先尝尝，没问题我再吃。”
褚元之脸上的笑意荡开了。“噗”的一声，雷鸣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赶紧还我~”
“不还！”
……
雷鸣见两人如此“幼稚”，摇摇头赶紧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