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师父拒绝透露身世
第二日。得知秦挽晚要走,朗月和繁星非常惊讶和不舍。
特别是繁星,抱怨之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她的手不放。
一阵安抚后,秦挽晚依依不舍地和众人告别。
她没有坐上褚元之准备的马车,而是自己雇了辆马车前往城东的万枝巷。
报上芷芙夫人的名字,隐匿在万枝巷周边的彪形大汉终于放她进去。
巷子两边都是参天古树,一个个气派的府门掩映在其中。
当秦挽晚一路走过去,门口那些身着讲究的看门小厮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直到走到小巷的尽头,她才发现一个没有看门人,古朴低调的普通院落。开门的人是万婆婆。
跟着她走进去的时候,秦挽晚发现里面庭院幽静清雅,亭台回廊异常整洁,没有一株杂草,没有一方落叶。
虽然里面大大小小的房间不少,但是基本没见什么人。
万婆婆说,因为师父不喜欢家里人多,所以整个府内只有两个做饭和打杂的老妈子。
秦挽晚暗暗咂舌,住在这里跟出家有什么区别呢?后来转念一想,只要问到小晚的身世,然后赶紧找个借口回南境就行。
接下来的日子,秦挽晚就待在家里无事可做,因为芷芙夫人经常出门,往往天黑才回来。加上芷芙夫人不需要她在跟前伺候,因此两人基本没有独处的时间。
原本秦挽晚想从万婆婆那边入手,可惜她少言寡语,一副请勿靠近的样子,无论如何怎么旁敲侧击,她基本不接招。
身世之谜没有任何突破口,秦挽晚有些上火,可是小晚觉得不能太着急,现在能待在师父身边已经很满足。
小晚,你到底多缺爱呀?秦挽晚无可奈何地抱怨说。
小年将至,京城内外渐渐有了过年的氛围。
秦挽晚见芷芙夫人和万婆婆没有什么准备过年的意思,就试探性地问问是否要去买点年货。
万婆婆瞪着那双精锐的眼睛,冷冷地说了一句:“难道你忘了,芷芙夫人从不过年。”
秦挽晚有些怔愣,心中暗想:竟然还有不愿意过年的人,果然是特立独行的高人。
小年的那天晚上,芷芙夫人回来比较早,秦挽晚乖乖巧巧地前去问安。
她熟门熟路地伺候芷芙夫人洗漱、吃饭、泡茶,手脚麻利地把炉火烧起来。
做完这一切,秦挽晚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等候别的吩咐。
芷芙夫人一边喝茶,一边默默地观察秦挽晚。
过了好一阵,她薄唇轻启,慢悠悠地说道:“阿晚,你实话跟我说,为什么要来京城。”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向芷芙夫人,犹豫一下才轻声说道:“师父,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又偷偷瞄芷芙夫人一眼,发现其面不改色,又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您一直没回来,当时万婆婆也失踪了,我只好来京城找您。”
“就为了想知道所谓的身世?”芷芙夫人冷笑一声,“这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我死不瞑目。”
秦挽晚盈满泪水的双眼透着坚定和不屈。
“我倒是小瞧了你。”芷芙夫人轻轻把茶杯放下,敏锐的双眼透着不屑和冷漠。
“我早跟你说过,你是我从路边捡回的孤儿,你父母是谁,为师也不知道。”
秦挽晚哀伤的脸透着失望。
她缓缓跪下来,用颤抖的声音念着:“吾有罪,但襁褓幼女无罪,望护其周全,教其不问过往,顺遂一生,将来泉下相见,我夫妻二人定将长跪叩谢。”
秦挽晚泪如雨下,言辞恳切,又磕三个响头,然后伏在地上不肯抬头,
“这是徒儿在密室中找到的信笺,若真如师父所说,徒儿是路边捡到的孤儿,那徒儿也不会追究,只是这封信让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我只想知道出自己是谁,父母是谁,将来到了地下,我还可以跟父母相认,所以求师父成全!”
房内一片安静,只有秦挽晚低低的啜泣声。
“既然你已经看那封信,何必还要追究,你不要白费你父母的苦心。”
芷芙夫人眼神飘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语气是少有的温和与无奈。
“你还是回南境去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芷芙夫人又恢复到声色俱厉的模样。
“徒儿不走,除非师父能告知父母之事,告诉徒儿……”
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在耳边响起,一丝温热的液体撒在脸上。
原来是恼怒的芷芙夫人将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秦挽晚被吓得全身一哆嗦。
万婆婆闻讯赶来,呵斥秦挽晚赶紧出去。
“孽障,竟敢威胁我!”芷芙夫人冷笑一声,眉间阴鸷顿生,“好,既然你不愿意走,别怪为师心狠。”
她抬头,对着天上轻轻地说:“阿晚执意如此,你也不要怪我。”
看着芷芙夫人不断变化又阴郁的表情,秦挽晚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意从背上嗖嗖地往上串。
忽然,她两眼一翻,摇晃两下,头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秦挽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夜半三更。
窗外飘起鹅毛大雪,呼啸的北风吹得窗纸“嗡嗡”作响。
屋内一盏煤油灯在跳跃,没有烧火炉,整个房间都异常寒冷。
她往被子里缩着,但还是觉得好冷。
一股悲伤的情绪慢慢弥漫整个心头,秦挽晚在被子里怀抱自己,不可抑制地呜咽起来,泪水很快浸透了枕巾。
直到哭得头晕脑胀,太阳穴发疼,秦挽晚的情绪总算慢慢平复起来。
“小晚,你累不累?还想继续哭吗?”
秦挽晚小心翼翼地问,心中有种无奈的感觉:明明难过的是小晚,但哭泣的角色却是她。
可是她知道小晚心里难受,所以就尽情让它发泄。
“谢谢姐姐,我心里好受多了。”小晚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秦挽晚翻个身,平躺在床上,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发涩的双眼怔怔的看着屋顶。
“小晚,今天晚上你主导身体,怎么说着说着就晕倒了呢?”她哑着嗓子问。
小晚过了很久,才用充满疲惫的语气说:“姐姐,我太累了,估计坚持不了太久。师父不肯说,要不就算了。”
“你千万别这样说,我一定会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秦挽晚双眼瞬间模糊,继而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流,流进耳蜗中痒痒的——她确定这些眼泪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