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钱
为了不让老爸如此冲动，张艺鸣赶紧阻拦：“爸，这么大的订单我们还是回家好好考虑考虑吧。”
张久良目光匪夷：“回家和谁考虑？”
“当然和我……妈。”
张艺鸣想说和我，但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小屁孩，在老爸眼里力度不够，马上拽上了王淑香。
哪知道张久良在生意场上，从来都是自己做主。
而且这个订单的利润这么高，岂能让到嘴的肥肉轻易跑掉？
“不用商量了。”张久良大手一挥，然后问马克西姆，“你什么时候给我打预付款？”
马克西姆很痛快：“签了合同就给。”
张艺鸣见张久良做生意如此冲动，再次阻拦：“爸，我有话说，你和我出来一下。”
“干什么？”张久良不耐烦的问。
“有点事。”张艺鸣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拽着他就往门外走。
张久良被拽出了门外，气哄哄的问：“你干什么啊？”
“爸，这个合同不能签。”
“你懂个屁，签了这个合同，我们家就有救了。”
“预付款这么少，风险太大了，再说你有这么多买原材料的钱吗？”
“没钱可以借。”
张艺鸣心中一紧，急促问: “你想找赵百万？”
真要是找了赵百万，那就完全合乎剧情，离作死的道路越来越近了。
“我的事你少管。”张久良甩手就走，并没有正面回答。
进了屋，张久良换成了笑脸：“马克西姆先生，合同什么时候签？”
“现在就可以。”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回去准备一下。”
“可以。”马克西姆爽快答应，“不过我只等到你明天下午一点，如果你不来，我就换人了。”
“好的，好的，我明天下午一点准时到。”
“那我的回扣？”
这次张久良留了个心眼，“等你全款到账，我马上给。”
“ok。”马克西姆白牙一呲，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出了宾馆，三个人往回走。
严富贵提醒：“张哥，我的介绍费可不能全款结账的时候再给啊。”
张久良豪情万丈：“你放心，我绝不会亏了你，只要明天签了合同，我马上就给你两万块钱现金怎么样？”
严富贵满面春风：“谢谢张哥，还是张哥敞亮。”
出租车开回县城，严富贵先下车回家。
又开出了一段距离，张久良说，“艺鸣，你回家吧，我就在这里下了。”
张艺鸣警觉：“你去哪？”
张久良没有理他，而是看了一眼计价器，递给司机二十块钱，“你送他回家吧。”
张艺鸣又问：“爸，你去哪？”
张久良还是没有理他，拉开车门直接下车，“咣”的一声把门关上。
出租车缓缓启动，张艺鸣伸着脖子往后窗看，看到他爸拐进了一个胡同，马上喊司机：“停车停车。”
司机一脚刹车。
还没等车停稳，张艺鸣已经跳下来了。
紧跑几步，张艺鸣追到了胡同口，往里望去，已经不见张久良身影。
正好一个人从胡同走了出来，张艺鸣急中生智，“请问赵百万家住这吗？”
“是，前面的大门就是。”
张艺鸣心中冰冷，完犊子了。
我还想躺平？不躺尸就不错了。
看来富二代我是当不上了。
想到这，他有一种想冲进赵百万家里的冲动。
可是冷静一想，又知道这么做没用。
以他爸独断专行的性格，他就是搅和了这一局，下一局张久良还会瞒着他。
所以他要想挽救他家破产，还得想其他办法。
哎呀老爸，你还是让我省点心吧。
……
赵百万家。
赵广成和张久良对坐在茶几两侧抽烟喝茶。
“老张，你既然张口了，我肯定帮忙。”赵广成豪爽的说，“你要借多久？说个数。”
“四十万借一个月。”
“这么短？”赵广成很意外。
张久良笑笑：“老赵，短期有短期的规矩，我多给你点利息不就行了。”
赵广成摇摇手，笑呵呵的说：“老张，这话你就见外了，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还谈什么利息。”
张久良心头很暖：“利息必须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不不不，利息绝对不能要，你给我本金就行。”赵广成很真诚的拒绝，“再说你就是倒短，用的时间也不长。”
“这怎么行。”张久良特别不好意思。
“老张，当年我跟你混的时候，你也没少照顾我，今天也该我回报了。”赵广成说的情真意切。
张久良没想到赵广成如此重情重义，心中十分感动：“那好，你的情我记下了，你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你尽管说话。”
“老哥，你别客气了。”赵广成笑容满面，转身打开了保险箱。
保险箱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排金条，荧光耀眼。
赵广成从金条的上方抽出几个存折，挑了一个递给张久良，“这里有四十万，你拿着吧。”
张久良很是激动，手指抑制不住的抖，“老赵，你这份情我记住了，我现在就给你打欠条。”
赵广成拿出纸笔，放到了茶几上。
张久良拿起笔，歪歪扭扭的写了几行字，包括金额、还款日期，然后递给了他。
赵广成瞄了一眼，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惊一乍喊：“哎呦，瞧我这脑袋，忘了一件事。”
张久良一愣，怕有变故，问：“怎么了？”
“老张，利息我可以不要，但本金我得要啊。”
张久良赶紧说明: “我已经写本金一个月以后还啊。”
“万一还不上怎么办？”
“啊？”
刚才谈的很顺利，很紧凑，根本没时间想这个问题。
现在赵广成冷不丁提出了这个问题，张久良也傻了。
赵广成想了一下，提议道：“老张，要不我们这样吧，如果你还不上本金，就把你的工厂和你家房子抵给我怎么样？”
“啥？”张久良以为自己听错了。
先不说房子，就是他那个工厂，四十万也买不下来啊。
“老哥，你别多想，我这也是先小人后君子。”赵广成苦口婆心，“钱我一分利息都没要，但你也得让我有点安全感吧。”
让他这么一说，张久良居然有点愧疚。
可要让他用他的全部家产做抵押，他还是不舍得啊。
赵广成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笑呵呵的将存折收了回去，说：“既然你这么没有把握还钱，我也就不借你了。”
“别啊。”张久良一把按住，索性将心一横，“那我把工厂押给你。”
赵广成笑笑：“老哥，我可听说你工厂贷款可不少啊。”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刨了贷款，工厂根本不值四十万。
张久良说的很干脆，“贷款我来还，和你无关。”
“话是这样说，但如果你以后还不起，银行一定要封我的工厂，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吗？。”
赵广成说完，又做痛苦状，“算了，就当我刚才冲动，钱我不借了。”
“别啊。”张久良将存折死死的握在手里，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他唯一能借到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