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厚重的告别
迎着八点多钟的太阳，姬如拿着辞职单回了宿舍。
一路上，姬如怀念在临江走过的日子，更有些兴奋，踏着轻缓的脚步不断的向两边张望着。
如果说姬如不想离开临江，好像也挺真实的，只不过这份真实里面必须有强桓陪着吧。姬如想到药厂里的工作，想到熬夜的日子，想到面对一些脏乱的情况时候的心情，更想到同学对姬如说起关于工作上的建议。
强桓也建议过姬如跑，一个女孩子经常熬夜身体不好，一个女孩子去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等等。姬如想到这里好像觉得工作变得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了。
一种稀有的焦虑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姬如心头，徘徊于工作上的选择好像变成头等大事了，姬如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走着走着姬如觉得走在石头上一样，不光是山路十八弯，好像还是白龙飞天一样的梦游了。
姬如停下来，狠狠地吸一口气，把心里的杂乱压下去，。继续放慢脚步走路，舍区内一张张开心的嘴巴儿，把愉快的声音渐渐传入姬如耳朵里，姬如好像听见了过去自己的笑声。
星期六的日子，总是轻松和愉快的，这天的周六更像是一种属于个人的节日，姬如回到宿舍，快速的洗完脸，手机关了静音，爬上床躺了下去，一份清淡的放松感随之而来，白天睡觉得习惯已经被无数夜班的劳累慢慢形成了。
现在的姬如，没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这份独处，宿舍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体育馆也是一个人，熟悉的人影好像兜变得遥遥无期了一般。秦眉大年初一回家了，大年初五才回来，好像也不愿意去刻意和谁一起去什么地方，参加什么活动。
姬如记得，强桓在的时候，一个班次得同学经常出去聚会，尤其是ktv的时候，自己在上面大胆的唱歌，台下的男同学肆无忌惮的玩骰子，喝酒。姬如也会参与，有一种大快朵颐的快乐，这种情况好像更像是心中无事自然欢乐。
平日里，睡到下午五六点身体闹钟自然就醒了，这天奇迹般睡到了八九点。一觉起来，身体也没有平时那么僵硬了，脑袋里也变得没有工作带来的紧张感和压力了。
明天大年初三了，姬如拿起手机，清冷冷的感觉，姬如计划着大年初五办理离职手续，听说需要交接的东西挺多。拿起手机买了大年初六的火车票，这下子心里像是更加安心了。
姬如买了初六回省城的火车票，却不想回家过年，回家更像是没有年味的地方。姬如双腿自然放下来，与地面垂直，本来坐直的上半身也有些驼背的样子，悠然也迷茫的看着窗外。
一种时光静静流淌的美好感觉，晚上这个时候尤其的珍贵，灯光下，姬如藏起那颗爆炸的心脏，努力的找到一份平静心。
不大一会儿，姬如从上铺下来，拉出放在下铺的行李箱，打开自己的衣柜，不多的衣服挂在上空的杆子上，收拾起来并不麻烦。
姬如留下一套自己出发时穿的冬装，剩下的衣服轻松被姬如放在了行李箱，比起秦眉，姬如的衣服少太多了。姬如平日里买的小玩意比较多，这次走的时候有些带不了，就留给秦眉了。
收拾好行李箱，姬如跑去舍区超市去买零食，楼道里依然可以听见个别宿舍欢庆的声音，它们像是透明塑料一样，听的清楚，却也隔着不属于自己的大门。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姬如提着零食，看着来来回回路过的同学，一种属于生活的平淡感受真实的在姬如心头生出来。
这个晚上，姬如睡的挺踏实。
大年初三，姬如早早醒来，去吃早餐，回来的时候，两个夜班的同学正好回来，一个如往常一样干脆利索的去洗漱了。另一个拿起手机，拉起床上铺着的帘子，给远在异乡的男朋友打视频。
“唉！你说的过年要给我发个很大的红包，还有鲜花礼盒，我为什么都没有收到呀！”打视频的女生说道。
她说话的声音让姬如听了觉得娇喋喋的而且还有些怨恨，关键是这种怨恨的心情来自于爱情里面的索要。
姬如这天吃完早餐不想去体育馆，也不想去临江其它地方闲逛，就这么百无聊赖的听着这个女生打视频。
总觉得这个女生的这种爱情好像离姬如有着一个世纪般遥远的距离。自己和强桓的爱情像是热风和夏日的融合，就如看着滚烫的热水一个接着一个吹起大小起起落落的水泡一样，这种水泡在天气冷的时候。就像宿舍里这个女生的爱情一样，是没有办法滚烫的。
听着听着，姬如恍惚间觉察到自己那颗心脏像是紫罗兰等待自己心怡它的主人捡起它一般等来了强桓，强桓走了，温度就骤然下降了，血液就不会沸腾了，心脏又一次进入了休眠期。
她们两个差不多都睡下了，打视频的女生每一次打完视频直接躺在床上就睡，姬如多少一开始会有些不太理解，今天竟然理解了这个女生的做法。
一切像是顺其自然的降落了，就如躁动了很久的思绪，姬如看着手机里强桓的消息，用手指敲过很多回，奈何最后全部删除了。
姬如一直骄傲的认为，强桓的主动就能解决这份感情的恍恍惚惚和自己的执念。
这天下午，临江的第二次雪花落下来了，闷头睡在被窝里的姬如，就像强桓出现在自己身边一般兴奋。立刻的走在了大自然的白雪世界里，独自一个人饮醉着没办法拒绝的白色。
对雪的天生热爱，姬如像是根植在身体里的基因一样，无论自己小时候看过多少次雪落下的样子，始终还是贪恋雪瓣的出现。自己果断的绕过了强桓曾经陪伴自己去过得地方，一个人随随便便的走走看看，又回头，好像也在回忆什么。
不用去上班而留下来的这几天，像是给身心播放了一场平平淡淡的电影，没有激动人心，确是又是生活常态。
初四的中午，待在宿舍里的姬如，终于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脸上露出了真实的笑容，秦眉的声音和本人一起出现在宿舍里。
姬如像是自觉的借着这份被友情牵丝起来的情感，心情有了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喜色。
姬如听着秦眉继续说着自己老家的趣事，认真的倾听像是给了秦眉很棒的表情体验。秦眉的表情一会眉飞色舞，一会连连叫苦，一会吐槽，一会又是嫌弃，姬如听着秦眉诚挚的分享，自己偶尔也会问几句。
这样生动的表演没过多久后，秦眉习惯性的拿出熟练的口吻问道姬如。
“你和强桓说话了吗？晚上上班不？”秦眉平静的语气后面自然而然的等着姬如真诚得回答。
“我，我心里好像有种东西像一张巨大的网格一样，每当想回消息时，网格就把我的大脑意识给收起来了。”姬如瞅着天花板很深沉的说着。
秦眉下意识的停下手里的活儿，准备说说话，姬如又回了一嘴话。
“秦眉，初五我就办离职手续了。”姬如平静的话语让秦眉一下子走到姬如床头前。
秦眉睁大眼睛看着姬如，姬如也淡淡的俯视秦眉错愕的表情，失落的眼神里面更多藏着惊讶。秦眉低下头来，走到自己床跟前，不受控制的嘴巴里说出一大堆话。
“姬如，你看，你说你不原谅强桓，你怨恨他，你还不是为了他辞职了嘛，你就是倔驴，死要面子活受罪，回个消息能要命呀，最后竟然不要命的辞职去找人家了。”秦眉跌宕起伏的语气里，一丝怨念，半分不舍，竟然有着深深地委屈。
姬如得明白，“秦眉，我不去找强桓，我也不回家，我就待在省城，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一阵子。”姬如低下去的声音让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
“秦眉，下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以后或许就没机会了，但是我会一直联系你的哈。”姬如轻松的语言里多少掩藏了自己也不舍得离开秦眉的心思。
秦眉回过头看了一眼姬如，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后说了“好吧。”两个人的关系像是回去了，也像是开始远行了一样。
雪地里无数条车轮子留下的印痕，把积雪的轻软和白洁一条累计一条的剪掉，然后留给行人方便的路线。
秦眉坐在自行车上，听着积雪的声音，看着姬如吃力的样子，叽叽喳喳的给秦眉讲自己父亲是如何带大自己的。平日里心中无事的秦眉像是积攒了好多年的心事，这时候一下子噼里啪啦的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