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杯酒说真话
这么冷的夜晚，姬如摸着扑通跳动的心脏，就如站在山顶般瑟瑟发抖。流星一样快速的抱住强桓，眼睛和嘴唇如糖果一样甜蜜，光光亮亮的。
强桓用温热的眼睛看着姬如，“姬如，我背着你回去吧，你已经凉透了。”强桓看着姬如的脸色像照片一样漏出了有质感的白色。
“嗯，总该不会忘记了。”姬如用干净的眼睛看着远处闪闪烁烁的红色灯光，一回头，一种恐怖的黑色降下来，姬如拉着强桓快速的跑到了宾馆门口。
“强桓，带我进去吧，我想我很爱你。”姬如弯弯的嘴角下，神色迷乱，牙齿的几圈白色慢慢的消失了。强桓思绪纷乱的瞅着姬如，“宾馆”周边热烈的红色灯线一闪一闪的如琉璃一样璀璨。
“哈哈”混合着哭泣的笑声从姬如得喉咙里发出来，从遇见强桓的第一天起，这样的场面姬如没有想过，姬如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这般情态火烈了。
强桓如站成永恒的烈士，看着姬如疯狂笑着的表情，想发出逃离这种引力的声音。
没等强桓把压在心底的语言说出来，下一秒姬如拽着强桓跑离了宾馆门口。
强桓明白的，如果继续站下去，强桓也会把红玫瑰一样的浓痴的情感放在哪里吧，只是强桓太明白了，自己不可以的。强桓如何后面也没有想到，姬如还是没有答应自己的条件。
出租车，姬如的眼睛迷幻一样的找寻着什么东西，始终不是一个方向，就这么前后的移动着，把另一手平静的放在强桓大腿面上。
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舍区里的静就连一片干枯的叶子掉下都可以被听到。姬如看着强桓离去的背影，自己站在台阶上傻笑着招了手，也进去了。
天空让头顶上的月亮也休息了，整个一片昼夜慢慢的回到白昼了。姬如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六点的时间了，听着清晰的碗筷抨击声，姬如摸着脑袋想到，今晚和强桓要上夜班了。
夜班的时候，姬如和强桓像是回到了没有离别将至的前昔，两个人追逐嬉闹，强桓空闲时间还是跑过去捉闹姬如。同样帮着姬如打扫卫生，会抓起姬如双手然后再放下，再抓起再逃跑，两个人嬉笑着打闹着。
姬如多了发呆的时间，临近夜宵的时间，姬如跑去办公室趴着了，不知为何像是这几天攒起来的困意一下子倾泻出来。
天气的愈加寒冷，水龙头里水的温度骤然下降，强桓戴着两双手套仍是感觉冷水流动到血液里的冰凉，如果戴多了手套又不好干活，平日里沉稳的情绪生出一些怨念来。
强桓把手套脱下来放在窗台上，两只冰凉的手放在裤兜里，透过加绒的裤子冰冻的双手似有若无的触碰到皮肤的热气。
强桓低着头，脑海里习惯性想着晚上夜宵去吃什么，看到姬如没有在罐区，那就肯定是在办公室了，强桓看到电脑室电脑的屏幕亮着，顺手按下了快捷键，推开门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呀！”姬如从门口跳来出来，抓出强桓裤兜里的双手，西瓜红色的手部皮肤就像是烫过了一样，温度低的可以和冰棍一起放入冰箱了。姬如嘟起嘴巴，眉头紧锁着，把手心搓热，就这么小手把大手握着，时不时的把手心和手背换着方向。
强桓带着微笑的脸部表情像是花苞绽放一样，短短的时间布满了整个五官。两个人又是最后离开车间去走向食堂的身影。
姬如看着几家经常营业的窗口，好像没有什么新鲜的食物，赶上和强桓越来越少的班次姬如选了没有放入自己胃口的夜宵。
姬如拿了小菜和馅饼，也没顾得上咨询是素馅还是肉馅饼，强桓也选了好多种类的夜宵，两个人坐在一起傻笑起来。就是这么奇怪，姬如开心的傻笑，强桓就跟着不自觉的傻笑开心起来。姬如如果没有笑脸了，强桓的笑容更是找不到发源地了。
姬如咬了一口馅饼，总感觉味道不对，立马苦着表情吐了出来。
“强桓，吃不出来，你给我尝尝。”姬如一边继续吐着，一边把馅饼递给强桓，强桓笑着做出很饥饿的样子，摇晃着脑袋大口的吃了一口馅饼，咀嚼起来。
“哈，姬如，有酸菜，菜根，放心吧，没有大肉的，不过酥皮看着很好吃的。”强桓可口的又咬了一口。
两人把桌上拿到的夜宵挨个尝了一遍，走的时候强桓拿塑料袋装了两个热活的鸡蛋，姬如看着没有说话，两个人一同离开了食堂。
“姬如，我带你把车间没有串过得地方走一遍呀。”强桓看着远处的路灯，对着姬如说道。
“好。”姬如干脆的落下，车头七斜八歪的绕来绕去，姬如像是随着这种节奏更加的欢快起来。
周边的一切都像冬眠起来了，听不到任何动静，车轮子轮轴转动的声音让幽静的陌生路线多了一点安全感。
干燥，硫化，分流等的陌生词语，姬如和强桓才发现这个药厂平日里有太多的地方没有来过，继续走了一会姬如看到过滤二期几个蓝色的字标，同样的玻璃大门，但是看不到其它明显的东西。
凌晨两点多的样子，姬如趴在桌上睡着了，强桓偷偷填写了前半夜没有写的单子。
年前回家申请表，强桓拿着表单悄悄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在申请原因那一栏里写了家中有急事，最后一天上班时间为腊月二十九日。
强桓写好后轻轻的离开办公室送去四楼霉菌室，主任办公室正好在四楼。下楼的时候，强桓深吸一口气，压制在心底的悲伤如雨水一样下降，湿透了脏器。
回到二楼，强桓发现姬如还在睡觉，从后面抱了抱姬如，把胳膊放在姬如脑袋下面，就这样看着窗外，等着天亮。
时间就这样一小时接着一小时过去了，走上八点多钟，强桓躺着如何也睡不着，还有几个日子了，一种萧瑟触发大脑，如何也没有困意。
黄昏掩过远处树木的苍白色，晚上来的最是突然和静悄悄，姬如和强桓选了小包间，只有两个人的包间房。做了彼此最诚恳的听众。
姬如关了亮度很刺眼灯光，只留下电视屏幕投射下来的朦胧的暖白色，强桓拿着话筒，话筒里强桓的声音变得丰富，立体起来。
“这支烟灭了以后，不要挽留，我看着你走…”姬如一回头，强桓抒情的面孔下嘴巴里继续发出柔美又清幽的歌声。姬如坐到强桓身旁，兴奋的喊着“好好听，好好听。”
强桓唱《十年》，唱《嘉宾》，也唱姬如最喜欢的《信仰》，唱着一次又一次的自己和姬如，姬如没有想到几年后，自己再次听起《十年》已经潸然泪下了。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姬如并不低沉的声音压过了许巍的歌声，强桓关了原音，姬如把《故乡》唱到了用情至深的神情，强桓不由自主的吻着姬如的脸颊，姬如不知道，这一吻便是临江最后的告别了。
强桓拿起酒杯和姬如碰杯喝酒，姬如几口下去，脸蛋的红色更加的明显了，声音也被酒精镀上了迷乱的音色。
强桓給姬如讲了许巍创作《故乡》的故事，姬如听完后却把强桓当成了自己永久的故乡，一个让自己心安的地方。姬如清醒的知道，自己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可以心安的家乡。
“强桓，和我喝交杯酒吧。”姬如半醉未醉的样子让强桓看了愈发的悲情，强桓拿起酒杯，环绕着姬如的胳膊，两个人笑着看着对方，眼睛通亮的可以看到彼此的影子，浓烈的液体进入了彼此的口腔。
姬如笑着把空杯子举在空中，强桓拿下姬如手里的杯子。姬如躺在强桓胸口，清醒的用眼睛看着眼神恍惚不定的强桓。
姬如站起来，抱着强桓的脖子，强桓忍不住说了一句话。
“姬如，我们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