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个手提袋

    强桓走上前，收起姬如指向雪人的手指，看着姬如红扑扑的小脸蛋，紧紧的把姬如抱在怀里，姬如猴子屁股一样的双手伸进强桓的衣兜里。

    临江的冬天，没有特别强烈的阳光，雪花的飘零，把这一整个冬天都变得浪漫又短暂起来。

    姬如站在雪人跟前，像是走进魔宫一般，定在那里不肯离去，也顾不上脚下已经冻僵的双脚和冰冷的鼻头了。

    强桓用鼻子蹭了一下姬如的鼻头，有种牙齿咬在冰冻的梨子上的感受，刺痛的麻木感闪了片刻后又连续点疼起来。

    强桓只好哄着姬如，以后临江的每一次下雪，自己都会陪着姬如堆雪人然后在大街上吃地瓜。

    姬如一只手藏在强桓口袋里，把一只手套戴在强桓手上，另一只戴在自己手上，两个人买了软软的地瓜。

    两个人聊天，讲冬天，讲冬天的节日，讲小时候的冬天。姬如給强桓讲自己在雪地里的快乐时光，讲自己一个人玩雪，一个人把泥土活好混在雪球上，讲到雪球最后变成一个小土球的故事，也讲到小时候只有自己喜欢抓雪人，讲到了节日里的荒芜。

    看着姬如脸上变化的表情，强桓像是有些痛恨自己，恨自己不久后的离去。这种情绪的尾巴像此时脚下“沙沙沙”的声音，好像做梦的时候也会有。

    雪地里，两个人时而一前一后，时而一左一右，相互拽着，就这么回了宿舍。

    强桓像是永远没有倦怠感，姬如心里的火团始终冉冉上升，两个人在无数个暗夜的细声里，相互眺望又爱恋。

    下午睡醒了，姬如拿着银行卡跑到大门口的自助机那里去取工资。

    姬如出了舍区大门伸出手哈了一口气，三两步跑到取款机跟前。脚下的积雪已经勤快的人儿扫成来一堆又一堆，多了许多人为得样子，偶尔可见远处树上被树枝撑起来的雪团，显的非常好看。

    姬如也没有看，平日里两台取款机都可以取钱，怎么今天偏偏大家都只排一对呢。姬如等的不耐烦，就跑去旁边一台看。

    “此机不能取款，请移向旁边。”一张a四纸上歪歪斜斜用手写着这么几个大字。姬如看到后心里有点想法。自己不顾其它同学的眼光，上前走到这台机子面前。

    姬如掀开这张纸，放入银行卡，跟着提示竟然把工资取了出来，姬如心里觉得好玩，临走时脸上的小荣被旁边得同学砍得一清二楚，姬如继续轻轻把这张纸放下来。在一旁排队看着的同学一个两个都跑过来，计入回头一看，笑的更加爽朗。

    回去宿舍的路上，姬如生出一个念头，冬天的地第一份礼物，姬如想为强桓准备，顺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姬如模模糊糊的想下去，轻轻楚楚的做了起来。

    想到明后天是周末，秦眉休息，姬如想和秦眉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六点多钟的时间，姬如等到秦眉下班了，秦眉回到宿舍后。堵气姬如重色轻友，一番好话之后，秦眉陪着姬如出来逛街。

    在夜市上挑挑选选，好像并没有姬如想要的手工材料，只好陪着秦眉买了秦眉需要的东西，秦眉答应姬如第二天白天去市场买姬如需要的东西。

    回到宿舍后，姬如躺在床上，来回翻身，不知道是为自己的计划激动还是怕做出来不满意。

    第二天早上，墨蓝的天色渐渐淡下去了，吃完早餐，姬如拉着秦眉早早的来了打听好的市场。秦眉一看姬如买了平时压根不会用的东西，姬如也不像做这些东西的人儿，一个劲的笑了起来。

    姬如采购红包，剪刀，画笔，彩纸，还有毛线和手工针等，秦眉也不知道姬如要做什么，买完东西后姬如早早的回到宿舍。好像夜班上多了，身体多少会有很强劲的疲倦感，自己坐在床上开始做手工。

    这天下午，七点多钟，姬如又要上夜班了，赶着已经沉下去的天色，姬如早早的去了车间，走去办公室，姬如发现段长在，其它同学说，段长今晚值班。

    姬如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就像被关在一个房子里，吃饭需要说，离开需要说，什么时候做什么实情都有明确的规定。

    不大一会，强桓也过来接班了，看到段长后强桓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两个人明显连上多了一份谨慎感。

    前半夜姬如多次跑过去找强桓，强桓始终被段长摁在转鼓那里，敲敲打打，像是在维修转鼓还是再找什么东西一般，姬如像是阉掉的叶子一样耷拉着脑袋走了。

    和往常一样，姬如等着强桓一起去吃夜宵，姬如给强桓气愤的吐槽段长。姬如给强桓说着，在段长面前怎么故意气气段长的语言。

    比如故意的召集夜班同学大家一起把夜宵带回去吃，一起再段长面前拉手手，一起把把那个线剪断了停电，又或者把滤液故意弄错等的想法。强桓就这么听着，姬如说的越来越大胆。

    冬日凌晨里的气温一下子下降好多，姬如触摸强桓双手，冰凉凉的感觉。

    回到车间大家忙碌的忙碌，休息的休息，大家在熟练的工作下像不会旋转的陀螺一般，这个晚上懒散的同学们活生生被段长叫醒挨个检查卫生死角，强桓和姬如也不例外。

    每一个早上八点和下午八点像是变成了某种象征性的时刻表一样，这天早上，大家都疲倦的赶紧赶回宿舍去睡觉了。尽管姬如忙了一个晚上，还是想赶紧把手工活做好。

    姬如拿起画笔和纸，学着网上的图片画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皮卡丘，把它放在硬壳彩色纸片按照形状剪下来。剪刀在虎口那里来回摩擦，一个夜班的疲倦也让姬如眼睛变得迷迷糊糊，时常有灰蒙蒙的一片大圈在眼睛前面晃荡。

    姬如把剪好的卡片用胶水粘起来，本想用针织棒把想好的形状织出来，但是好像姬如已经很累了，进行到一半就疲倦的躺下去睡着了。

    下午的时候强桓叫着去吃饭，姬如没有去，自己随便吃了零食。半个月的夜班下来，姬如明显感觉到身体带来的倦怠和乏力。

    时间就这样一天，两天，一个星期的过去了，很多事情都过去了，冬天的样子越来越明显了。姬如终于学会了针织，这两个星期姬如把去体育馆的时间省下来，学着网上编制了一个长方形的针织袋。

    看着成品一天天的完工，姬如像是完成了一次伟大的奋斗史一般。熬着夜班过去，又熬到了白班，明天晚上又是一轮新夜班的开始，姬如感觉到冬天的短暂是屈指可数的。

    冬季的鲜花娇贵的很，气候的干冷让整个鲜花的花期得到延期，姬如跑去临江的花市买了梅花。秦眉的惊讶已经猜到了姬如这些天的忙碌。

    第二天傍晚，七点多钟的黑暗已经蔓延到整个天空，一望无际。姬如摸着自己温热的脸蛋儿，装上卡片，把没话插在针织袋里，满足的提着手提袋儿跑去车间。

    一路上星星都像是藏了起来，只有路灯亮的光艳，姬如悄悄的把针织袋提到车间的换衣间，等待着强桓的到来。

    十一月的临江，瑟瑟发抖的寒气像是一种象征，室内温度和室外温度的落差把姬如心里的情感过滤的越来干净。

    姬如站在更衣室等着强桓过来，快八点的样子，强桓如往日一样，背着姬如上楼梯，而后两人有趣的捉闹彼此，车间里总是能个看到姬如和强桓暧昧又缠绕在一起打闹的场景。

    整个夜班里过的最快的时间就是前半夜了，姬如跑去更衣室提着针织袋昂首挺胸的走进办公室，姬如眼看夜宵时间快到了。

    已然顾不上段长在不在强桓跟前了，姬如走上前。

    “强桓，这个手提袋给你。”姬如温软的声音后面，脸上盛开一道又一道的笑容，强桓看着黑色针织袋子里放着几束梅花，强桓呆呆的看着姬如。一时之间有感动，有疼惜。站在一旁的段长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干净的走出了办公室。

    强桓突然间明白，这么长时间姬如把时间花在了哪里，办公室里姬如被强桓深情的抱着。强桓明白，冬天已过去一半了，愈发的有种无力的东西爬出来了。

    “姬如，下个月快冬至了。”姬如听到强桓字字清楚的说着，姬如可能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