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变化
楚年又没睡好，完全是被吓的，但闹钟响了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起床洗漱，昨天答应了今天给沈教授拉花的。刷牙的时候，牙膏的清凉感弥漫了整个口腔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是有病，一边想躲一边使劲儿往人家身边凑。
楚年下楼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些早餐，沈让正在煎鸡蛋，“再等两分钟就可以吃早餐了。”
“正好，我给你做杯咖啡。”楚年拿出了昨天新买的咖啡杯，先做好了咖啡，又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进拉花杯里，一瓶牛奶250ml，正好是一杯拿铁需要的量，他先放了两秒蒸汽，然后将蒸汽口稍微倾斜着插入了拉花杯里，只是浅浅没入，打好奶泡轻轻震荡了一下，只剩下了绵密柔腻的小泡泡。
楚年见沈让已经做好了早餐正看着自己，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拉花给你看。”
沈让笑着走向楚年。
楚年正准备下手，手一顿停下了，“我要是拉毁了怎么办？”
“换个大全套？”
楚年乐了，“这么好？那我要故意手抖一下。”
沈让点点头，“可以。”小朋友想要什么，只要他给得起，他都愿意给。
“你想要什么图案？”
“还可以选？”
楚年笑笑，“我就礼貌地问问。”
“那我也礼貌地回答一下，你的脸怎么样？”
“什么”楚年话问一半，懂了沈让话里的意思，他就不该多嘴一问，“那得花钱，天价，你买不起。”
“那我再努力一下，争取早点存够”沈让差点把“老婆本”三个字顺着说了出来。
楚年红着脸不理会沈让了，倾斜咖啡杯拉起拉花来，他拉了一只天鹅，还算成功，放下拉花杯堆着笑脸双手奉上，“怎么样？”
“好看，我以前看见过有拉两只天鹅的。”
“我也会啊。”楚年没察觉出沈让在给他挖坑。
沈让直接表示：“那我明天想要两只天鹅。”
楚年刚想说好，反应过来沈教授这是又开始耍流氓了，“不行，一个星期只给做一杯拉花。”
“这么吝啬？”
楚年一边清洗着咖啡手柄一边说：“你又不喜欢喝拿铁。”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会喝手冲咖啡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喝拿铁。”
“是你做的就会很喜欢。”
楚年放下咖啡手柄，重重地叹了一声气，“沈教授！你犯规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了！”
沈让笑了，就知道小朋友是在装傻，“还会更严重的。”
楚年有些无可奈何。
两人一起吃过早餐后就去学校了，楚年只有清早的一节课，所以上完课就回家了。
楚年在沙发上坐着抽了一根烟，思考着和沈让之间的关系，沈让意思还挺明显的，应该是有点喜欢他，但程度呢？是想要跟他发生性关系还是想要跟他谈恋爱？其实如果沈让哪天明着跟他说想跟他来场欢愉，他脑子一热没准就答应了，至于和沈教授谈恋爱，他又觉得是自己在单方面肖想沈教授，沈教授应该是可望不可及的才对。
这两天，他觉得自己非常不争气，净光顾着脸红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要不然反向撩拨？让沈教授也感受感受害羞的感觉？
两人都是同性恋者，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天天朝夕相对的，彼此心性都不定，保不准哪天就干柴烈火睡一块儿了，楚年有点自暴自弃，认为这也就是早晚的事了，除非沈教授搬出去，还得是主动搬出去。
沈教授之前在找房子，现在还在找吗？
沈让还在找，但目标房型变了，也不是想要租住了，而是购置新房。
沈教授非常擅长深谋远虑，走一步，望百步。
又浪费了一根烟，又把沙发烫了一个洞，楚年拿起一个抱枕把两个洞都遮住了，打开淘宝看了眼，新的沙发罩明天就能到，他终于有了丝笑意，完整且痛快地抽完了一支烟，然后滚去书房练习书法了。
也不知道练了多久，门铃响了，楚年心生不悦，却不得不放下毛笔。
门外的人西装革履，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手提一个黑色箱子，楚年在惊愕中开了门，得知来人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配送员，他下巴都要惊到地上了，沈教授，这多少有点夸张了。
配送员为楚年摆好了餐食，原本想要等他吃完后收拾完毕再离开的，但楚年不喜欢在别人的注视下吃饭，把他当大猩猩吗？立刻就将其送走了。
楚年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打开手机一看，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沈教授的，他直接回了一个视频电话。
沈让也正在吃饭，在教职工食堂和陈柏生一起。看见视频来电，嘴角止不住上扬，刚按下通话键，少年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沈教授，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儿了吗？”楚年语气颇为无奈，模样更甚，五官拧巴在了一起，简直就无法理解。
陈柏生吓得手一抖，筷子一扔，赶紧手忙脚乱地帮沈让调小了音量，好在他们坐在角落里，周围没什么认识的人。
沈让非常不满不悦地瞪了一眼陈柏生，又看向视频那头的少年扬起了笑脸，“没有，犯法。”
言简意赅，楚年叹了口气，有点习惯沈教授的撩拨了，“你也在吃饭吗？吃的什么？”
“蒜蓉西兰花，白灼菜心，南瓜汤。”沈让镜头下移，给楚年看了看。
“啊，你吃这么素，我在家吃这么好不太合适吧，你能回来吗？你点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沈教授真的很夸张，给他点这么贵的餐厅就算了，还点了五个菜，当他是猪吗？
陈柏生听到这话呆若木鸡：回来？在一起了？同居了？这么快！！！
沈让摇摇头，“下午有课，待会儿得改改课件。”
楚年略感遗憾，“好吧。”
“乖，赶紧好好吃饭。”
楚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对了，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我在”他想解释一下不接电话的原因。
沈让打断，“你在练习书法。”
“你怎么知道？你在家里偷偷安装摄像头了？”楚年假意四处张望了一下。
“我看起来很像是变态吗？”
听沈让调侃自己，楚年笑出声来，“一点点吧。”
早上之后，楚年显然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了，沈让有点开心，“你说是就是吧。”
“下午是一节课还是两节课，我去接你啊。”沈让给楚年点了一顿十分昂贵的午餐，礼尚往来，他当然应该主动点，去接人家回家，但其实沈让不给他点餐，他也会去接的。
“一节课，但是你不用来接我，车到了，下午4s店直接送来学校。”
“买的什么车？”楚年开的车是宝马x3，父母送的升学礼物，他没有选择的权力，他很好奇沈让喜欢什么样的车呢。
“g500。”
“诶？”楚年惊讶死了，也兴奋死了，这也太巧了，是他很想要的一款车，但这款车跟沈教授的性格也太不搭了吧！总觉得沈教授开这辆车去上课很奇怪，“为什么会选这款车？”
别说楚年很惊讶了，陈柏生都十分诧异，这什么品味？品味逆转？
“因为你喜欢啊。”沈让个人是对这款车无感的，这款车比较适合年轻人。
陈柏生：沈让是恋爱脑？？？
楚年一愣，突然心跳加速，“你看见书房的杂志了？”
“嗯。”在懒人沙发旁，散放在一堆书里，不太明显，但是是翻开的状态。
“万一我只是随便翻翻，其实不喜欢呢？”因为他喜欢，就买了吗？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买了？这个人好像不是只有一点喜欢他，可能有很多点。
“那我再卖掉它。”沈让看见楚年的眼眶发红，如果少年就在面前，他一定会想要亲吻一下那双眼睛。
楚年被逗乐了，眼神逐渐清明，“沈教授真是财大气粗，不是早上刚说了要好好存钱吗？就你这样花钱大手大脚的怎么存得下来钱？”
沈让有一瞬的惊讶，小朋友这是突然想开了？放开玩了？他笑意更深了，“就是在好好存钱，原本等的车是幻影。”
沈教授用最平静的语气炫富成功，楚年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