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查案
陆裴把手机放在扶手箱上，开了免提，只听那边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好像在听广播播报一样“第一个死者叫沈柯名，男性，二十五周岁，振天娱乐公司艺人，报案人是他同事，地点在嘉豪酒店，发现的时候脑浆都洒了一地，应该是高空坠落摔死的，他们公司的人说是是自杀的，不过我看他们畏首畏脑那样，八成里面有鬼，不知道哪个蠢才博关注发到了网上，沈柯名的粉丝都在网上闹呢，舆论导向不太好，上面压力很大，黄局让我们尽快破案，减少影响。”
“第二个死者是个女性，二十到二十五之间，报案者是一位晨起锻炼的退休老人，在里苏河下游段发现她被溺死的尸体。”
“好，我马上到。”陆裴打转方向盘，拐入安民路。
“帮我挂一下电话。”
尚言猛然抬起头，是对我说的吗？
“哦。”尚言抽出一张纸准备擦擦满手油再挂。那边已经挂了。
“……”
“你太慢了。出去一趟，破毛病不少，你回来还能适应吗？”
陆裴瞥了一眼旁边的尚言，见他快把两个包子都吃完了，无语道“别吃太撑了，出勤是体力活，别到时候走都走不动了。”
尚言赶紧吃完最后一口说道“好久没吃到这家包子了，我去的时候那个阿姨都把我忘了，哈哈。太想念了，队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快适应的。”
“你怎么还能回来当警察？”陆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尚言顿了一下，然后对他笑笑“秘密。”
“哦。”尚言不想对他说，还是和八年前一样，他走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说，明明答应要等自己的，竟然偷偷丢下自己跑了，还是那个混蛋。
两人默默无言了好一会儿，转眼一个急刹车已经到了市局里。
尚言把剩下的两个包子塞给陆裴“诺，给你买的，小伙子要记得吃早饭啊。我先去找黄局报道，一会儿再去找你报道阿——，队长——。”说完转身跑进了市局大厅，。
陆裴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包子，抓紧塞了一个到嘴里，也跑了进去。
尚言曾经在这里也当过一年的警察，不用问路也能找到局长办公室。
门虚虚掩着，能看到里面有一位年轻的女警，在和黄局交谈着什么。尚言敲门，敬了个很正的礼“局长好。”
听到声音，局长眼神一亮，好像一个失去了很久的宝物终于又回来了。“小言，我等你很久了，快进来。”
黄局长紧跨几大步开门上去抱了抱他，“好小子，白了，也胖了点儿，出国还是过了几年好日子吧。哈哈。”有别人在场，他也不便多问什么。
“和陆让联系了吗？”
尚言摇摇头“他在外地还没有回来，大忙人一个，电话也讲不清楚，我现在住在他家，等他回来。”
“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差这几天。”黄局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哎，只是可惜你了，曾经你也是一个优秀的警察，如果你留下我相信你现在不比陆让差什么，可你现在回来却只能当小警员。”
尚言却不感到任何可惜“局长，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个的。，只是那件事情必须要给所有人一个真相。”
好巧不巧的，门外准备敲门的陆裴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真相？”
“真相？”
陆裴在心里慢慢默念了几遍，才紧着眉头抬头敲响了房门。
“进。”
众人回头，一身便装的陆裴拿着资料进来。
尚言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陆裴却不理他。
黄局一把把尚言搂过来对他说“陆裴，这就是昨天我和你说要来的两个人，这个你认识，你哥同学，以前还和你哥一起共事过一年，因为……一些原因，八年前，我向上级请求保留他的警号，如今算是归队了。”
“嗯。”陆裴依旧不看他。只“嗯”一声算是知道了。
“还有，这个女警员叫龙玥，在龙峰区派出所干过一年，刚调上来，以后是你们刑侦外勤唯一一位女同志，回去通知你们所有“和尚队”队员，别把人家欺负跑了。”黄局笑笑抬头示意刚刚就一直没说话的女警员说。
“陆队好。”
“嗯。”陆裴点头。
“好，黄局，我知道了，今天沈柯名那个案子，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是自杀的，而案发地嘉豪酒店昨天到现在的监控缺失，所以我请求开取搜查证，对整个大楼进行搜查。”
黄局想了想点头道“嗯，可以，你明天过来拿，死者是个公众人物，不太好弄，网络力量很大，你要多注意。”
这个案子不好弄，大家都知道，光凭一早上到现在连爆了几条热搜，这件事处在几百万人的监视下，就让人压力贼大。
“带他们去吧。”
“是。”陆裴带头往外走，后面两人也跟上。
“老，老大，有，有消息了。他们三个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杜珉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溺亡的女生叫李慧，苏北大学大四学生，她的舍友们今天早上在她房间里发现了遗书，几人很害怕，联系她也联系不到，于是才报警，经过她们确认，溺亡的女生确为自己室友。”
“什么学校，大年初五还上课？”陆裴疑惑问。
尚言和龙玥也一脸懵。
杜珉急忙说“哎呀，不是学校宿舍，是她们在外租的房子，李慧家里条件不好，正好一起住的大学宿舍有三个人家里条件也不好，四个女孩子相约寒假过完年一起在外打工，也算有个伴。”
“所以她是跳河自杀的？通知家属了吗？”陆裴一边问一边往审讯室方向走。
“嗯，打过电话了，她家住在苏北市里河镇小余村，有五六十公里，家属坐车要四个小时才能过来，而且，而且他爸妈不信孩子自杀，非说学校有人要害她，还说要去学校闹呢。”杜珉倒退着走路，一激动差点走着走着摔了。尚言眼疾手稳的扶了他一下。
“谢谢，谢谢，这是？”杜珉看向陆裴。
“两个新来的，待会儿分两组，你带上他俩个，然后在队里再找两个人去办李慧自杀案，要注意安抚好家属情绪。”
“是，队长。”
尚言还想说什么，不等他张口。
陆裴已经径直去了审讯室，丢下一句“你们抓紧去吧。”三人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你是副队长？”尚言先开口问道。
“嗯，聪明，我叫杜珉，刑侦支队副支队长，你俩叫什么，跟我走吧。”
“尚言。”
“龙玥。”
“好名字，哪个月啊？月亮的月？”杜珉虽然只是队里二把手，却是队里交际的一把手，尤其是和美女。
被冷落的尚言“……”
“王字旁一个月。”
“哦，那……”
尚言却打断了他，“那二位死者的尸体都带回来了吗？”
“嗯。”杜珉也是个能干的，二把手决不是虚的。“现场没什么可勘察的线索，直接运回法医室了。”
杜珉又说“李慧是溺死的无疑了，等字迹鉴定结果出来，证明是她的，就可以判定为自杀了。”杜珉看着懵懵的还在低头思考的两个人，杜珉笑笑，心里在想老大肯定是心疼两个新来的不懂，才给他们安排简单案子，自己去破复杂的案子，巨大的压力都让自己扛了，老大真是太心善了。
杜珉正为自己老大舍己为人的精神感动着。
尚言突然开口问“他们租房子的话，肯定不会在市中心吧？”
“嗯？那肯定啊，他们要是租的起市中心的房子还用来打工吗？。”
“那我记得苏北市有两条河是不是？”
“嗯，一条绕城而行的三泸河，一条穿城而过的里苏河。”杜珉说。
龙玥很快反应了过来，“哦，租的房子远离市中心远，小姑娘如果自杀应该会选比较近在城边缘的三泸河是不是？”
尚言摆摆手，小心说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疑惑的点儿啊，当然也有可能是女孩想最后看看人间的繁华，来市中心转了一圈，了无牵挂便转身扑进了里苏河。”
杜珉点点头，很赞同“嗯，你说的很对，所以待会儿我要请他们同宿舍的人来做一下笔录。活生生一个人总不可能不明不白的死掉，我们还得给她父母一个交代。”
尚言不好意思说“副队，其实……，我想去她们宿舍问问她们。”
“……”
“……”
审讯室内，王笙和另一名警员对着一个青年人写笔录。单向玻璃后面，陆裴大踏步走进来。
“陆队。”
“嗯，”陆裴坐下看着玻璃对面，问道“酒店当晚所有人都做了笔录了？”
“嗯。”
小警员说道“公司艺人、公司老板、艺人助理、经纪人、酒店老板、酒店服务员、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的女人，一共一百零九人，我们派出了我们市局所有警力以及分局所有警力出动，对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所有人都做了笔录。”
另一个警员好像知道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略显得有点儿兴奋的说“队长，我说怎么这么多的有钱人怎么来一个四星级都算不上的酒店，感情他们为了自己玩的欢，不想引人注意，还把整个酒店包了下来，为了“安全”特意让老板关闭了监控，晚上八点以后就关闭酒店大门，这样里面全是他们自己人了，但也是证明了凶手绝对是他们自己人其中的一个。”
这帮明星确实挺会玩儿，但陆裴不关心这个，他的职责任务是查命案。
“队长，他叫陈尧。”警员指着审讯室里王笙对面的人说“是沈柯名同事，那天晚上他扶醉酒的沈柯名回房间睡觉，按他所说，他是最后见到沈柯名的人，是嫌疑很大的人，所以我们把他带了回来。”
“嗯。”陆裴带上耳机，听着那边王笙和陈尧的对话。
“陈尧，昨天晚上你是几点睡觉的。”
“一点。”
男人大概二十岁左右，不论是对死人还是如今的处境都有些胆怯，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桌子，一直低着头。
“那你是几点扶沈柯名回房的？”
“十二点，十二点四十几吧应该。”男人畏畏缩缩的回答。
“你在害怕什么？”王笙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像看穿一切的毒蛇。
“没有。”
“你们老板为什么让把监控关闭？”王笙收回他的目光。
“这，这我不知道啊，我刚签约来到他们公司三个月多点儿，我不知道啊，他们弄什么我真不知道，那天就……就一群人喝了很多酒，喝到半夜，我和沈柯名不想喝了，就回去睡了，睡醒他就死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怎么会死呢？”
陆裴放下耳机，“带回来几个？”
“排除一些不认识死者的，和他无社会关系的，和他只说过两句话的，我们着重查讯了他本人公司的三十人。嗯……带回来八个人。”
“嗯，一会儿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