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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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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既定的计划,褚南风上了驻云岭。

    褚英被困在驻云岭的消息,是褚南风放给东方寅的,在东方寅已经对他极度厌恶之时,他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或许在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时候,他已经起了杀心。

    吩咐他准备二姨太母女三人要去邻县祝寿的车架时,东方寅还静静地打量了他许久,并问出了他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题:你们是吗?

    这四个字的含义,不言而喻,褚南风心头一震,马上就冷静下来,他提起唇角,浅笑着说:“老爷何不亲自问少爷呢,我就是个下人,很多事都是听命于主子,身不由己的。”

    东方寅是何等精明的人,褚南风的这句话,显然是把自己先择了个干净,若是以后真的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那么损害的就只是东方靖一人的利益,或许还会连同整个东方家都会被殃及。

    多少年前,东方靖也是个杀伐果断,众人敬畏的人物,该怎么做于己方有益,他不会不明白,所以让褚英的事传到他的耳朵里,再经由他的口告诉给自己知道,这是必然的,一切都在按照褚南风的计划走,包括安顿好母亲之后,天不亮就要出城,往驻云岭的方向过来。

    他头天去找东方靖也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他早就知道东方靖带着何青两兄弟出了门,何川第二天要去往安邑,他们晚上自是要晚归,去留芳园几趟,不过是为东方靖埋下一颗雷,能同时炸了他和东方寅的雷。

    他精心盘算着,可心里冰冷的那一角,早就被融化的那一角,不时的问着他:你当真只是为了埋雷吗,你就不想见他?

    褚南风努力让自己忽略掉那个极细微的声音,叶云龙的警告仍响在耳畔,这些年所遭受的委屈与不甘,也历历在目,在未达到目的之前,他不允许自己因为旁的而停滞不前。

    到了中午,他已进入驻云岭的地界,林叶森森,树枝曳动,鸟儿的啼鸣显得格外清亮,这是在城里都没有的。

    树林里,沙沙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褚南风不知道那是枝头的树叶相互碰撞的声音,还是微风拂过灌木丛的声音,又或者,是什么人在从哪个方向慢慢地向自己靠近的声音,他开始心怀期待,那是人。

    等他确认了那是人的脚步声时,刀柄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身干净没有磨损,映着自己的影子也是干净的,清楚的,显然,这柄刀还不曾派上过用场,换句话说,这柄刀还没喝过人血,即便如此,褚南风还是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这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东方靖刺在他心口的那一刀,是在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还来不及反应,那把水果刀就已经插了进去,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命也已经被救回来了,所以,他清醒的感受死亡,这是第一次。

    他快速的调整呼吸,不但不能让对方察觉出自己的恐惧,还要仔细找寻对方的破绽,如此才能抢占先机,也有利于自己救人的计划。

    可事与愿违,在他举起双手,缓慢转身的同时,一记闷棍打在他后脑勺上,他两眼一黑,当即就昏了过去。

    他醒来时,是在李植的记风堂,他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褚南风曾在屠宰场里做过活,他记得这种捆法是用在牲口身上的,怕待宰的猪羊挣脱开,不好下刀,所以这样捆绑起来,任它们怎么使劲儿,也扎挣不开。

    褚南风动弹了两下,知道没用,干脆也不动了,身边围站着几个喽啰,上头主事的椅子里,打鼾的那位应该就是正主。

    “敢问上头坐着的,是哪位当家的,”褚南风试探着问。

    李植觉浅,是他怕关子明随时会向自己动手,所以一丁点儿动静,他都能醒,醒来后再想入睡就非常难了。

    围着褚南风的几个人,相互看了一下,眼神交汇间,流露出惊恐,仿佛在说:这个人真是找死啊。

    果然,李植听见有人说话,睁开眼来,歪着脑袋,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近日来唯一的一个收成,他不满地皱着眉,从椅子上起来,大跨步地走过来,对着褚南风的腹部就是一脚。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个词用在李植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虽头脑不太灵光,可这身上的蛮力,却是不容小觑,他窝着火,泄愤似的这一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只见褚南风猛抽一口凉气,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撕裂了一般,胃里也翻腾起来,令他干呕了几下,不过什么都没呕出来,他额头业已经冒出冷汗来了。

    他慢慢蜷缩起身子,想以此来缓解一下腹部的疼痛。

    “你刚才问我是谁,是不是?”李植很满意褚南风的反应,他觉得这一脚,足以震慑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贸然闯入驻云岭,还搅扰了他的清梦的人,“听好了,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植是也,驻云岭的二当家,你可记住了?”

    褚南风点点头,压着嗓子道:“原来是二当家的,失敬了。”

    常言说,嗓门大的都是最没用的,果然,老祖宗的话不是没道理的,叶云龙把打探到的关于驻云岭的消息都告诉他了,所以褚南风知道,二当家李植,就是个徒有虚名的草包,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角色,若是一下子碰见大当家朱继或是三当家关子明,他都没把握能安然脱身,要是碰见李植,那说明他运气其实还不错。

    褚南风想着,在他那一脚踢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已经猜到的,这样莽撞,有的只是匹夫之勇,在这驻云岭上,唯有李植了。

    “怎么?你听说过我?”李植蹲下来,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短刀,用那冰凉骇人的刀身拍打着褚南风的脸颊,“我李植可不是讲情义的那种人,即便你认识我,被兄弟们绑上山,也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亲兄弟明算账,谁也不能挡住我发财的路,有钱就有命在,没钱就等着喂后山上的狼崽子吧。”

    “二当家的误会了,”褚南风吞了下口水,陪着笑脸,只是腹部的疼痛感还没完全消失,所以令他的笑脸显得有些扭曲,“我并不是想攀附关系,求您饶我一命,只是外间都传驻云岭的二当家,侠名在外,仁义无双,江湖上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敬仰您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没想到今日里独独叫我见到了您,我这心里头,就忍不住美起来了。”

    “你他娘的少放屁了,糊弄鬼呢,你瞧着我是什么良善之辈吗?敬仰我?”李植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俯视着地上的人,一脚踩在他心口上,“你倒是说说看,外头都敬仰我什么了?敢说一句假话,立马把你扔狼窝里头。”

    “咳咳,”褚南风心口被李植踩着,呼吸不畅,说起话来都闷闷的,“在你们来驻云岭之前,这里的那股子土匪烧杀抢掠,是无恶不作,那时候,绝没有人敢靠近驻云岭一步的,但是自打你们攻占了驻云岭,做买卖的又都常从这里过路了,顺平县近些年的风调雨顺,说来还是沾了你们的光。”

    李植把脚抬起来,又给边上的人使个眼色,那人把褚南风扶了起来。

    “看来你小子还是个明理的,可这件事也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底下的兄弟们一起拼命,才干掉了之前的那窝土匪,你说外头的人都敬仰我,驻云岭上还有大当家和三当家的呢,就没说起吗?”

    褚南风一看,口风有松动,知道事情能成,他就加了把劲儿,“怎么没说,不过外头的人都知道,大当家的不怎么管寨子里的事儿,虽然很多事都是三当家作主,可他到底是后来的,资历浅薄,寨子里的兄弟那么多,他哪管的明白,要不是有你二当家的,从中斡旋,兄弟们肯定不能服他,所以,驻云岭能有今日,顺平县能有今日,靠的可不就是二当家的,您吗。”

    “虽然这是实话,可你们也不能抹了大当家和三当家的功劳,大家都是兄弟,相互照应,那还不是应该的吗,”李植嘴上这么说,可两边的嘴角早就扬到了眉梢。

    “啧啧啧,二当家的这肚量,和古代时候的宰相都有的一拼啊,凡事都先想到兄弟,外头的传言果然不虚,我今日算是找对人了。”

    李植绕到褚南风身后,用短刀一下子划开他身上的绳子,“你找我?你说你上驻云岭不是恰巧路过,而是特意来找我的?”

    “可不是嘛,”褚南风先是重重地点了下头,然后又叹了口气,“不敢瞒二当家的,我到驻云岭上来,是为了找我的亲妹子,褚英,那丫头几个月前离家,至今未归,后来辗转打听到消息,是被三当家的给绑上山来了,家里老母垂危,想要见我妹子最后一面,所以我才壮着胆子上来寻二当家的,没想到,老天有眼,果然让我找着了”

    “停,你刚说什么?”李植刚在椅子上坐下去的屁股,瞬间又抬了起来,他走到褚南风的面前,问道:“你说你妹子是被关子明绑上来的,不是接上来的?”

    “接上来?”褚南风在心里咀嚼着这三个字,顿时警惕起来。

    “我就说那关子明怎么突然多出来个老相好,事先我和大当家的都不知道,看样子是临时编了个谎,来蒙我和大当家的啊,这个混蛋,敢坏寨子里的规矩,这回有了你这么个人证,大当家的要收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吗,光是骗我和大当家的这宗罪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竟然还敢碰大当家的女人,这关子明是活腻歪了啊。”

    褚南风一惊,“老相好?大当家的女人?他是在说褚英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褚南风疑惑道:“我怎么听糊涂了,二当家在说谁,我妹子吗?”

    李植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褚南风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无意间真的帮了李植的忙,这个忙要是单单除去关子明还可,万一伤着了褚英,那就了不得了,可这会儿反口也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能先拖延时间,尽快见到褚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才能及时做出应对之策。

    “这丫头,什么时候和三当家的勾搭上了,要我见着她,看我不扒了她的皮,”褚南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说。

    李植把脸一沉,“你是说你妹子是背着你和关子明勾搭上的?”

    “这,这,小的也不清楚啊,女大不中留的,那保不齐”褚南风做瑟缩状,歪着脑袋不敢去看李植,“要是那丫头当真是被绑上来的,这事还能帮上二当家的忙,我是千百个愿意,可,要是他俩瞒着我早有私情,二当家的在大当家的面前就坐蜡了。”

    “这确实为难,”李植本想立即冲到朱继那里的心情动摇起来。

    “小人倒有一点子主意,”褚南风觑着李植,畏畏缩缩的,“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李植眯着眼看着他,“你说说看,反正我现在脑子里也乱的很,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

    “要我说,二当家的先别把这事捅到大当家跟前,咱先弄明白咯,再行动也不迟,”褚南风故作沉思道,“兵法上讲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是能让我见一见我妹子,弄清楚她那边的情况,咱再计划后面的事,二当家的觉得如何。”

    “后面的事?”李植疑问道。

    褚南风暗骂了句“蠢货”,他躲着旁边的人,到李植跟前,还不时用眼神提防着别人听见似的,“我看二当家的有意想要除去三当家的,您要有此心,小的愿意效犬马之劳。”

    “混账,”李植先是怒喝一声,“你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当心我让人割了你的舌头,叫你知道我们寨子里最严酷的刑罚。”

    褚南风看着李植略显拙劣的表演,配合着立马跪了下来,“是小的信口开河了,还请二当家的别跟我一般见识。”

    李植挥挥手,把记风堂内的人都撵了出去,然后睨着褚南风,“起来吧,我不过唬一唬你,你还当真了,”他说着坐在上头的椅子里,“我和三当家的是兄弟,要他的命我也是于心不忍,不过他平日里嚣张跋扈,屡屡不将我放在眼里,这也是事实,唉,为难死我咯。”

    “二当家的仁义,顾念兄弟之情,小的佩服,”褚南风了解了李植的意图,马上转动脑筋,上前去说:“只是这三当家并不曾像二当家的这般念着手足情义,外头有流言说二当家的就是个尽享齐人之福的人物,搁寨子里从未有过建树,却还恬不知耻地占据着二当家的位置,是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褚南风说完又急辩解,“外头人都是不信的,但凡动动脑筋想想,也知道这是污蔑之词,要是没有二当家的背后掌控全局,这座寨子恐怕早乱了套了,由此可见,三当家的狼子野心并非一日两日了,他是想要败坏二当家的名声啊,说不准他正在背后默默策划着要将你与大当家的一锅端呢。”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和大当家的救他一命,他哪有今日的风光,”李植气急,大有怒发冲冠之态,他招手把褚南风唤的更近了些,“你刚说你有主意,说来听听,他既然不仁,我也不必对他有义。”

    “我的法子还是要让我先见到我那妹子,她若是被绑上山,那二当家的就可告诉大当家的知道,让大当家的裁夺,三当家的坏了寨子里的规矩,又以谎话欺瞒两位当家,想必罪责不轻,一旦大当家的收回了他的权力,到时,二当家的想要捏死他那不就容易多了吗,”褚南风贼笑着。

    “那要是他确实和你妹子相好呢?”

    “二当家的尽管放心,要是他们果然相好,我也能让我妹子反口咬死三当家的,俗话说长兄如父,我把她养了这些年,她最是听我的话了,二当家的只管放心。”

    “果然高招,”李植赞叹道,“不过,要想瞒着关子明让你去见你妹子,确实不好办,你且让我想想。”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二当家的还得早作决断啊。”

    李植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此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你安耽地搁我这儿待着,晚上我就让你见着你妹子。”

    “如此,晚上我就将这件事,再好生的计划一番,争取早日为二当家的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李植听罢,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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