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武崇谦这个翩翩贵公子居然不顾形象的仰天大笑,还差点笑岔气了,张钰一脸嫌弃的望着他,嘴里说道:“如果不是那玉佩和绡帕,我还真的不相信你和无痕是同一个人呢!”
武崇谦立马又收住笑容,严肃起来,问她:“为何?”
张钰拍手道:“不得不佩服你的演技,改天我整个奥斯卡小金人颁给你。”
“不多言了,天色不早了,得赶紧回城。”
武崇谦邀请张钰与自己一同回东都,可张钰拒绝了,她说要去拜别香怜的母亲,而且自己的车夫还在村口等着她,武崇谦没有强迫她,由她去了。
张钰回到香怜家,见那老妇人依旧偷偷抹泪,不自觉的心疼她,年老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间最悲惨的事情了。
老妇人见她回来,立马拭去泪痕,起身迎接,笑着说道:“张姑娘回来了,今晚在这留宿一夜再走吧。”
张钰扶着她坐下,推辞道:“城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没法留宿了,老人家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以后有空就来看望您。”
临走时,老妇人又提了一篮子的土鸭蛋,又割了几捆韭菜搁篮子里,送给她。
张钰反复推脱,却实在拗不过老妇人的心意,她只好收下,随后又趁老妇人不注意,放了些碎银在桌上,辞别后离去。
就这样,张钰提着一篮子的鸭蛋韭菜来到村口,却发现来的时候那个车夫不见了,她气急败坏,暗骂道:“哪有这么黑心的车夫,收了我往返的钱,却只送我来,不带我回去,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当她以为回不去了,不远处一辆马车往村口这边驶来,仔细一瞧,驾马的居然是恒昌那个小厮。
张钰意识到是武崇谦的马车,便问:“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等你呀!”恒昌露出坏坏的笑容,眼神使劲往马车里边瞟,示意她上车。
无奈自己的车夫跑路了,只能搭个顺风车了。
张钰上车后,见武崇谦椅坐在正中央,闭目养神,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
张钰动作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坐在靠近帘子的地方,不敢打扰他,没一会儿又觉着无聊,直接掀起帘子与恒昌聊天。
她将这一篮子的鸭蛋给恒昌看,还炫耀道:“诶,恒昌,你吃过咸鸭蛋吗?”
恒昌小小的眼睛,迷惑的眼神看着她,摇了摇头。
“那等我将这篮子鸭蛋做成咸鸭蛋送给你吃。”
恒昌头摇的像上了发条似的,还说:“别!小的承受不起,你还是送给我家主子吃吧!”
张钰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武崇谦,见他依旧闭着眼,又转头对恒昌说:“这有什么受不起的,又不是山珍海味,倒是你家主子这般金贵的身子骨,怕是吃不了咱们穷人家的玩意儿。”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只要是张大夫亲手做的,就算比屎还难吃,主子也会开心的吃完不剩”,恒昌大言不惭的说道,丝毫不怕里边的武崇谦听见。
张钰开怀大笑,悄悄在他耳边说道:“那我就做个屎味的咸鸭蛋送给他吃,看他要不要。”
两人相觑而笑。
张钰虽觉着此计有点损,但是心里莫名的很爽,笑完又老老实实的回车上坐好,想起刚刚的密谋,她掩面偷笑起来。
等到她再次将目光瞥向武崇谦的脸时,她的笑容僵滞在脸上,只见武崇谦蹙眉瞪眼的望着她,像个门神一般,吓得她哆嗦了一下。
张钰赸笑道:“你醒了?”为了避免尴尬,她眼神四处张望,就是不看他。
“我就没睡着过。”
“嗯?”张钰心想坏了,刚刚的话都被他听了进去,心里肯定在怨她,所以才双眼瞪她。
张钰怕他生气,连忙解释道:“我那是句玩笑话,我又做不出屎味的咸鸭蛋,你怕什么?除非把它往粪坑里滚,可滚过后的鸭蛋我还敢拿起来吗?”
“我又没生气,你不用解释。”
“那你干嘛吹胡子瞪眼的,跟个丧门神一样。”
武崇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做到前边,掀开门帘,用力的敲了恒昌的脑壳,敲得恒昌一声哀嚎。
“今晚不许吃饭!”
恒昌委屈的应了句‘欸’。
张钰自知是刚刚的举措让武崇谦迁怒于恒昌,心里过意不去,等武崇谦准备坐会原位之时,她不厚道的伸了一脚绊他,不料他身手敏捷,巧妙灵活的避开了她的脚,稳稳的坐在了位子上,这下又轮到张钰尴尬了。
她欲掀开帘子出去和恒昌一起驾马,可还未出去,便感觉腰间多了一只大手,一股力量将她捞起来,身子悬空,随后武崇谦又将她稳稳的放在了他身旁的位置上,还说:“安静的坐着。”
张钰又惊又喜,又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得在他身旁乖乖的坐好,一言不发。
顿时间,车厢内鸦雀无声,只能听见马蹄声和车轱辘滚地的声音。
不知沉默了多久,武崇谦却突然先开口,“你偷了我的诗?”
张钰回想起刚刚在墓地前将他的诗大声念出来,不自觉的心虚起来,毫无底气的小声反驳道:“是从你书案上那一沓废纸里随手拿了一张,怎么能叫‘偷’呢?多难听呀?”
“谁告诉你那是一沓废纸了?”武崇谦盯着她的脸问道。
“我”张钰被问的无言以对。
“罢了,你偷了我的诗就算了,还曲解诗的意思,这对诗作者是极其不尊重的行为。”
张钰不明白他为何要纠结这一首诗,她又不是作者,当然不懂作者的意思,只能按照字面的意思来解释了。
她质问武崇谦:“好,是我不对,但我才华有限,还想请大诗人您仔细认真的给我讲解下这首诗的意思,可好?”
武崇谦面色蓦地绯红,眼神闪躲,张钰察觉到他在躲避,便揪着这事不放,硬是赖着解释一下这首相思诗。
“你只记得前两句,却记不得后两句?”
“后两句?”张钰确实没记住,腆着脸皮问他。
武崇谦无奈,只好望着她,将那后两句念了出来:“金钗玉钿奁中有,暗许娇娥意难求。”
张钰仔细思忖着这一句的意思,大概就是诗人将自己的暗恋及相思之情寄托在诗里边,只是这暗恋之人又是谁呢?
她目光疑惑的看着武崇谦,武崇谦别过脸,不愿与她对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她自己,她又将这第三句仔细揣摩一番,据说诗人都喜欢玩文字游戏,武崇谦也不例外,当她将这第三句在手掌上写划一番后,恍然大悟。
她喜出望外,红着脸问武崇谦:“你心仪的那位女子是我吗?金加玉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武崇谦回头与她对视,在两人眼神对视的那一刻,心意相通了,不用任何言语便知对方的意思,张钰兴奋的朝他身上扑过去。
武崇谦架不住她的热情奔放,只好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
张钰乐呵呵的傻笑起来,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一般。
“有这么开心吗?”武崇谦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的问道。
张钰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羞愧的脸红,又将自己的脸埋入他温热的胸膛。
可是喜悦过后,张钰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猛地将身子从他怀里抽出来,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
张钰为难的告诉武崇谦:“怎么办?我和李重俊还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