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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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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主任和其他三个人先后跑上楼来,他们看到房门口躺着的张睿凡,还有窗口倒着的那个人。

    “怎么回事?谢必?不是让你们尽量不开枪么?”李主任看着举枪那个人责问道。

    谢必指着窗口那人急忙辩解:“是他先开了枪,我不得不自卫反击啊。”

    “我明明听枪声有间隔,你是立刻反击的?”李主任让其他人检查张睿凡的伤势,而谢必说他跟在后面,听到枪声之后才抢上楼开枪的。

    突然,四周灯光亮起,而张睿凡也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张睿凡将头上戴着的头盔摘下来,然后捂着胸口说:“大意了,离的太近了。”

    “你怎么?”那人向四周扫视一圈,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睿凡。

    “没想到我还活着?”张睿凡在旁人的帮助下站了起来,而窗边刚才中枪倒地的那人也爬了起来。

    张睿凡看着那个举枪对着自己不断晃动的谢必,做了个放下的手势,然后告诉他,刚才下车的时候,李主任分发的手枪里面,装的都是空包弹,所以谢必后来用这把枪打那个窗边的人,自然打不死。

    “你要是当过几年兵,应该能感觉出来弹头不同,造成的重量差别。”张睿凡说幸亏谢必偷藏的那把枪膛线磨损严重,否则就算不死肋骨也得折了。他用那把破枪击中张睿凡,然后又扔给窗边那人想要嫁祸,倒是一条奸计。

    “抓起来吧!”李主任下令,两个人走过去想要抓人。

    可是谢必突然将手枪向走近的安保砸过去,接着飞扑向窗边那人冲去,似乎想要去抢夺枪支。

    那把枪,是从黑市买的,虽然磨损严重,但是起码子弹是真的。

    嗖!

    我曹……

    众人只见一道黑影直接砸在那人后脑,接着张睿凡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胸口蹲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当谢必摔倒在地,一个圆滚滚的重物在他身边打转,众人这才发现是之前张睿凡戴在头上的金属头盔。

    张睿凡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然后走到谢必身边,慢慢的解开衣服,露出里面的防弹衣,上面还留着一个深陷的弹孔。

    “你叫什么来着……”张睿凡揉着额头:“对了,谢必。”

    张睿凡告诉对方,事到如今,没必要抱着侥幸心理了,因为这本来就是针对他设计的圈套。

    谢必被抓起来,双手缚在身后,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近没把张睿凡射杀了。

    “但是,为什么怀疑我?”谢必这点想不通。

    “因为我聪明呗,这还用问?”张睿凡捂着胸口:“回去老实交代吧,泄露机密不比意图谋杀的罪名更重。”

    看着谢必被押出去,李主任走过来询问情况。

    张睿凡说自己不是装的,如果现在去医院检查,胸骨起码是个轻微骨裂。

    “公司有补偿吗?”张睿凡问。

    “我帮你争取争取。”李主任本来想走,但是看对方龇牙咧嘴的,看样子不像作伪,所以上前搭了把手。

    “多谢。”

    当众人走出别墅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车,谢必被带上前面的一辆,而李主任则将张睿凡扶上了后面的一辆。

    “小赵部长那边也有了调查结果。”李主任说调查组通过各种途径,查到了谢必沉迷于虚拟游戏,并且在里面进行了大额赌博,听说欠外债四十多万。

    等两个人坐稳,车子缓缓启动,李主任问,现在他仍然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怀疑到一个小小的安保人员,当时在张睿凡制定计划的时候,李主任就抱着怀疑的态度。

    “因为他在那次事故中受伤,亲眼见到了公司下面饲养场事件的全部过程。而且是跟我同一批上楼接受询问的,所以他看到了我,却不知道问了我什么。”张睿凡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天晚上自己在公司值班,除了当夜执勤的人之外,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谢必就是他们楼层的值班员。

    “最重要的一点。”张睿凡犹豫了一下:“当时他受伤被公司赔付2万元,那六个死的人里面,有个是他的好朋友。”

    “你说他是因为心理不平衡?”李主任微微皱眉。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张睿凡看了一眼对方:“或许,你将大多数注意力,放在了错误的方向?”

    白痴,谁让你咬着我不放的?活该!

    张睿凡心里幸灾乐祸。

    因为不平衡加上负债,所以谢必很容易就出卖了公司的情报,他知道第二天药督会就要开始行动,为了隐藏自己,谢必急切的需要找一个替罪羊,但是却很遗憾的选错了对象。

    “如果有他负债的确凿记录,那么证据链就齐备了,只要抓住了那个人……”张睿凡问被白客追踪到的正主怎么样了。

    李主任说在他们出发之后,另一批人已经过去了,只是现在还没消息,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车子回到公司之后,谢必被押送上楼,等待他的将是调查组的审讯。

    “其实真的很可悲啊。”张睿凡自言自语道:“只是一个小人物,明明知道的消息并不多,但是却能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李主任问:“好些了么?”

    张睿凡捂着胸口,满面愁容:“好个屁啊,疼,我觉得应该送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突然有人喊住了李主任,两人回头看,是一个安保人员,李主任告诉张睿凡,他是另一组带队的,应该是有了结果。

    不过那人走过来却满面愁容,果然报告的时候说,当他们赶到地点的时候,人去楼空,设备确实在,屋子里有生活过的痕迹,但是却四处找不到人。

    “他在书桌上留了张纸条。”那人将一张纸递给李主任。

    李主任看了一眼,然后又送到张睿凡面前:“这是给你的。”

    see you soon!

    “跟我有毛线关系!”张睿凡连忙将纸条塞还给对方。

    不过因为公司内部断网,所以一切行动都不可能传到外面,那么对方既然能提前接到信息溜走,肯定是有人在外面监视公司一举一动,所以才可以通风报信。

    张睿凡认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美国游戏公司总要负点责任吧?

    李主任说早在他们出发之前,对方就已经回函了,说这个自称是普尔森的,在一个月前才加入公司,因为之前的基站运维人员突然失踪,所以游戏总部才急忙招了他入职,现在尚且没有转正。

    “那他们至少谋划一个月了?”张睿凡疑惑的看着对方:“但是那次事故刚刚发生一周,为什么?”

    “木秀于林,你没听过?”李主任转身往电梯方向走,还催促张睿凡,说调查组的人在等他。

    当张睿凡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

    “别赖账哈!”张睿凡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疼,真的好像骨折了。”

    “放心吧,如果他们不给,我帮你追!”赵嘉明说自己代表公司感谢张睿凡的付出,现在已经有了眉目,谢必也被揪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留给调查组吧。

    张睿凡问,自己是不是被踢出局了。

    “明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只剩下十几个小时。”赵嘉明说他们必须迅速给董事会和外界一个交代。

    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张睿凡却伸了个懒腰。

    “正好,我累了,给我找个地方,我要好好睡一觉。”张睿凡说着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

    “记得,公司内网给我发个澄清信,把我的嫌疑彻底洗脱了吧?”

    “这是肯定的。”赵嘉明保证道。

    “对了!”刘潇突然叫住张睿凡:“干嘛用自己的命去拼?我们都很想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难理解么?”张睿凡苦笑一声:“我想起来了,你们都是上层社会的人,可我不是,我不可能让别人替我去冒险送死!”

    张睿凡来的时候,众人有些期待,等他离开了,大家彼此都很尴尬。

    张睿凡前一天晚上在沙滩上的时候,几乎就没怎么睡好,这两天从早上一直忙到半夜,此时终于闲下来之后,他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小凡哥?”

    张睿凡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睁开有些黏糊的眼睛,看到王安安坐在身边。

    “你怎么来了?”张睿凡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当他看到王安安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药督会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嗯!

    王安安满脸笑容,她告诉张睿凡,十分钟前内网通知已经下发了,药督会的检查结果未发现异常,而这个结果也已经同步发布到了互联网上。

    随着走廊里传来一声电话彩铃,接着越来越多的铃声响起,看来公司已经陆续恢复了网络和电话信号。

    张睿凡冲到门外,看到大家在欢呼雀跃,还有不少在和家人报平安,对于这些人来说,其实这只是很普通且短暂的隔离,但是牵扯其中的人,却深知过程的不容易和辛苦。

    特别是对于张睿凡来说,步步凶险。

    看着从前面走来的李肃叡,张睿凡大声问了句:“结束了?”

    李主任扶了扶眼镜,接着走到张睿凡面前:“不管怎么说,暂时告于段落。”

    嗡……

    突然张睿凡感觉裤袋里电话在震,他掏出来一看,竟然来自母亲!

    张睿凡若无其事的按了接听键,果然母亲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出来。

    “你那边好吵,有人在身边么?”

    “嗯!”张睿凡不敢多说。

    “你就说你妈死了!”

    嘟嘟嘟……

    “啊?”张睿凡这下惊讶不是作伪的,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妈突然一个电话,竟然这么下血本,咒自己死了?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了?”李主任观察敏锐,似乎看出一些端倪。

    张睿凡心如电转,连着‘啊’了几声后,嚎啕大哭。

    “妈……”张睿凡看着对方哭道:“我妈她,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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