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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贺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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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树问的陈漓也想知道。

    那么晚了,他们孤男寡女的在那里到底干嘛呢!?张倩茹那个女色魔肯定占盛洺川便宜了!绝对是!陈漓越想越离谱,越想越暴躁,坐在沙发山浑身不得劲儿,肺快要气炸了。

    陈漓郁闷的时候盛洺川给她来了电话,让她去吃早饭。

    陈漓说:“饱了,不吃了。”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是她第一次挂盛洺川的电话,啥也没想就是生气,气盛洺川为什么没说。

    白树站在旁边手脚没地儿放,深感自己不该大早上的多此一举。自家老大的气压很明显不对劲,白树想找机会开溜,却被陈漓拽了回来,做啥都没有的舆情报告。

    盛洺川站在自己房间的厨房里,看着嘟嘟作响的手机,有点蒙——早上七点,吃什么饱了?

    盛洺川不放心,就准备把早餐装好给陈漓送过去。

    陈漓房间的门铃响了三四声,门开了,白树从里面探出头来。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了一秒,白树快速侧身,“盛哥您来了啊,快进快进。”

    “谢谢,”盛洺川走进门,他察觉出白树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但并没多想。

    盛洺川走进客厅的时候,陈漓正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抱着电脑在那里皱眉。

    屋里突然进来个人,她也没反应。

    直到盛洺川把早餐全都摆在桌子上了,陈漓眼皮都没抬一下。

    盛洺川看看陈漓,又看看白树。

    白树眼神躲闪,他想走,但又不敢开口,只好对盛洺川说:“哥,您坐啊。”

    “好,谢谢,”盛洺川在陈漓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余光一直瞟向陈漓。

    房间里的三个人各暗心事,唯有白树最难受,他快被窒息的空气挤死了。

    过了会儿,白树忍不住了,试探问道:“那那老大,我先走了哦。”

    陈漓没理他,看着电脑没反应。

    盛洺川看了眼局促不安的白树,他没想到白树也在,只带过来一人份早餐。

    见白树突然要走,以为是着急去吃早饭,于是说:“我房间还有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把房卡给你,你可以去喝点。”

    “不不不不,盛哥我只是尿急。”白树胡乱编话,还很配合地跺了两下脚。

    “赶紧走吧你。”陈漓头埋在电脑里赶人。

    “好嘞,老大盛哥待会儿见哈~~”白树想被刑满释放,说完一溜烟跑了。

    “”盛洺川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陈漓电脑页面上是《屠城》过几天开机发布会的最新策划方案,但她看的那一页已经停留了十几分钟。她眼睛盯着电脑,心思却在生闷气——见过张倩茹这事儿为什么不说?

    他不担心盛洺川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她就是怕盛洺川被张倩茹吃豆腐占便宜。她的豆腐怎么能别人吃?!碰一下都不行!

    左想右想陈漓也没想明白盛洺川为什么不说,不信任自己?还是觉得没必要?就算他们只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也该说一句吧?陈漓乱七八糟想着,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自己快气死了。

    盛洺川坐在旁边,看陈漓脸上七荤八素的变了又变。

    他抓起桌上的碗摸了下温度,递到陈漓面前。

    “喝点么?”盛洺川问陈漓。

    “不喝。”陈漓余光瞅了眼粥,怎么又是小米粥。

    “加了南瓜和百合,放了糖,甜的。”盛洺川说,“吃不出小米的味道。”

    “”陈漓抬头看盛洺川,撇撇嘴,这人难道看不出自己这会儿正在生气吗?

    盛洺川看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他又把碗往陈漓面前递了递。

    百合和南瓜都很香,盛洺川的笑容比糖甜,陈漓气不起来,把碗接到了手里。

    可她端着碗没立刻喝。

    盛洺川说:“不烫了。”

    陈漓嗯了声,心里挣扎了下,还是决定直接问:“你昨天跟张倩茹见面了?”

    她在盛洺川面前是真藏不住事儿,她也不想藏,只想掏心掏肺的对盛洺川好,也想盛洺川没说大概是忘了。万一是误会呢,万一就是擦肩而过呢,她生半天闷气一点用没有,还不如直接听盛洺川说。

    盛洺川一听,先是愣了下,随即笑出声:“因为这个饱了?”

    陈漓嘴巴不自觉嘟了下,嗯了声。

    盛洺川鲜少见陈漓露出这种小女生的表情,这才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该有的样子。

    他盯着陈漓看了会儿,伸手把陈漓头顶那搓因为睡相不老实而翘起来的头发按了下去。然后才又把昨晚出来时,跟张倩茹意外撞见的前后经过都跟陈漓复述了一遍。

    陈漓听完立刻坐起来,把碗咔嚓砸到桌上,盯着盛洺川的手问:“你还扶她了?”

    盛洺川说:“只是帮了一把,她当时穿的衣服太长了,差点儿摔倒。”

    “那也不行!”陈漓说着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抓起盛洺川的手腕就往卫生间走,气冲冲的样子很像是要去跟人打架。

    盛洺川就由她拉着走,没说话。

    陈漓把盛洺川带到洗手池前,把盛洺川的手往水龙头下一拉,又把酒店的小香皂放到盛洺川手里,说:“洗洗手,多洗几遍,洗干净。”

    “”盛洺川被她一通操作搞得哭笑不得,但小孩儿表情认真的不行,他说:“好,洗。”

    盛洺川反复了洗了四五遍后,陈漓贴他手心闻了闻,闻了一鼻腔的肥皂香。

    盛洺川看着陈漓认真检查的样子很想笑,后面又憋了回去,说:“不行我再多洗几遍?”

    陈漓却不让了,“可以了,再洗手都要洗脱皮了。”

    盛洺川接过陈漓递给他的毛巾,问:“现在饿了么?”

    陈漓摸摸肚子:“饿死了。”

    去片场的路上,车里都是香皂的味道。

    程鑫到处嗅了嗅,“这啥味啊,说香不香,说臭也不臭的,还有点儿熟悉。”

    盛洺川撵了撵手指没说话。

    陈漓看了盛洺川一眼,哼了声,说:“这叫因不诚实被惩罚后的味道。”

    盛洺川:“”

    程鑫:“?????”

    为这事儿,盛洺川还专门跟陈漓探讨过他对诚实的定义。

    盛洺川认为这是他没及时坦白才造成了误会,但同时也承认自己在这件事儿上确实有问题。

    陈漓那两天大概姨妈前期,想问题就有点轴,非说这个属于诚实范畴。

    盛洺川觉得较真儿的陈漓很像小学生跟老师咬字眼,他就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幼稚的小学生。后来在片场,只要盛洺川得了空,他就会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再跟陈漓详细剖析一遍。

    盛洺川说当时没及时跟陈漓说这事儿是因为忘了,而他忘记的原因是陈漓那晚喝了酒,他着急给陈漓醒酒茶。还给陈漓分析,坦白第二天也可以,但给陈漓煮醒酒茶更紧急重要。

    他分析完还强调自己的问题:“这事儿确实是我的失误。我不该忘,我应该在车上就把这事儿跟你说。但这个错误跟诚实没关系,这是我性格问题,以后我会改,有事儿就及时跟你说。”

    陈漓被’教育‘的昏呼呼,其实她本来也没想真跟盛洺川计较到底是不是诚实问题,她就单纯喜欢盛洺川跟她讲道理,她觉得讲道理的盛洺川特像慈祥的小老头儿。可后来听着听着,她居然听出了自己的不对来。

    盛洺川一直叮嘱陈漓,说她胃不好就不能喝酒。那晚跟陆桐吃饭时,陈漓还给盛洺川发了信息,保证不会喝酒,但后来还是喝了。所以这件事儿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陈漓喝酒才耽误的事儿。

    陈漓跟盛洺川探讨了两天,她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所以那天之后,陈漓拒绝了一切必要不必要的社交,老老实实做了一周不喝酒,好好吃饭认真睡觉的乖宝宝。

    中途程鑫没憋住,跟陈漓吐槽说:“盛哥最近咋变得这么幼稚,他从前不这样的。”

    陈漓还挺骄傲,觉得这变化都是因为她,昂首挺胸得跟程鑫炫耀:“盛老师这是管我呢。”

    程鑫:“”这个更幼稚!

    《屠城》开机前一天,贺祁年到了横店,陈漓自己开车去机场接的。

    贺祁年从出机口出来,陈漓冲他挥挥手:“这里。”

    助理没在,贺祁年自己拉箱子。

    陈漓说帮他拉,贺祁年说:“你有这箱子重吗?”

    陈漓不服气,“肯定有啊,我这会儿比之前重了好几斤呢。”

    贺祁年看了陈漓一眼,脸色确实比来横店前红润了点。

    他问:“这里的饭更好吃?”

    很平常的语气和问题,陈漓听着却有点别扭。

    她掏出钥匙,很模糊地回答:“好好吃饭,身体健康。”

    贺祁年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车是跟剧组借的,陈漓开起来不太顺手。

    贺祁年说他开,陈漓说:“别了,你不是刚从国外回来么,坐两天飞机,好好休息吧。”

    可陈漓的车技贺祁年是清楚的,自己常开的车都不太稳定,更别说这车她还不太熟了。

    等车子开上高速,陈漓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贺祁年在副驾驶坐得稳当,笑着看陈漓紧紧抓着方向盘的双手。

    她好像确实比前段时间胖了些,十指在方向盘上攥得那么紧,都没之前那么明显的泛白骨节了。

    陈漓察觉到贺祁年的注视,歪头看他,“你困么?”

    贺祁年说不困。

    陈漓下巴很勉强地指了指后座位:“那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了吃的,要不你先垫垫?”

    贺祁年往后看了眼,随手抓过来一包苏打饼干。

    他不爱吃零食,但陈漓小时候容易饿,他就会给陈漓买这种苏打饼干。后来陈漓长大了,这个饼干包装和味道一直没变,贺祁年也习惯了这个味道,总会在家里或办公室都囤一些。

    贺祁年撕开一小包,抓起一片饼干放到嘴里。

    陈漓问他:“好吃不?”

    贺祁年说好吃,又抓起一片递到陈漓嘴边。

    陈漓却像小时候那样直接张嘴,而是空出手捏起饼干,然后才放进自己嘴里。

    贺祁年心尖像是被刺了刺。

    他把嘴里的饼干吞咽干净,抽了张纸巾擦手。

    陈漓嘴里还塞得满满当当的,含糊不清地问了句“饱了么?”

    贺祁年目视前方,嗯了声。

    陈漓又说:“那你睡会儿,我开得慢,还得一会儿才能到呢。”

    贺祁年还是嗯。

    陈漓察觉到贺祁年的不高兴,她嘴巴张了张,却也没继续说。

    她透过后视镜看贺祁年,对方表情有些冷淡,不太像继续跟她说话的样子。

    陈漓很不适应跟贺祁年单独相处,从她记事开始贺祁年就冷冷的,话又少又毒舌。后来她搬到了贺祁年家,贺祁年突然变得话很多,但那时候陈漓却不习惯了。她成年后,贺祁年会偶尔发小脾气,都是些没来由的。陈漓有时候看的透,有时候看不懂,但大多时候她都不去想,反正想了也解决不了。

    小时候解决不了那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那样一个家庭,贺祁年质问她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她也想告诉贺祁年她并不想出生,但她说不出口,那时候的陈漓太封闭,整个人跟没长嘴似的。长大后,陈漓又知道贺祁年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但这种好是她要不起的,所以她更没法说了。

    陈漓很轻地呼了口气,扭头往窗外看了眼。她车开的确实慢,但高速路宽行车也不多,就算她保持规定内的最低速平步前行,也不会有人突然冒出来骂她是在蜗牛爬行。

    贺祁年开车不喜欢开收音机,陈漓也没这个习惯,所以这会儿车里只能听到轻轻缓缓的气流声,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互相沉默了好一会儿,陈漓突然嗓子不舒服,动作很小,声音很轻地咳了下。

    贺祁年立刻问她:“感冒了?”

    陈漓说:“没有。”

    贺祁年皱眉。

    陈漓后背挺得笔直,她嗓子是被气氛尬的,可直说又会惹贺祁年不高兴。她就没头没脑地想了想,问贺祁年:“要不听个歌?”

    贺祁年顿了下,说:“不听。”

    陈漓神经紧了下,“哦,那不听吧。”

    这是又生气了?这次又是为什么?

    陈漓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上车时还是好好的,哪句话又惹他不高兴了?

    两人到了酒店,陈漓说:“到了,走吧。”

    她低头开始解安全带,贺祁年却迟迟没动。

    “怎么了,晕车了?”陈漓很清楚自己车技,刚下了高速就开的很不稳。

    “没有。”贺祁年说。

    “那”陈漓声音顿了顿,“那你怎么了?”

    贺祁年扭头看陈漓,好一会儿才说:“小漓,你跟盛洺川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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