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粉丝接机
陈漓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又朦朦胧胧地做了个梦。
她梦见盛洺川用微热的掌心给她揉眼睛，触感很真实，微肿发涩的眼睛瞬间就舒服了。
还梦见盛洺川一根手指轻轻敲着她的脑门儿，有点凶地说：“下次再有事不说，就真生气了。”
陈漓躺在那里，眼睛闭着，有滋有味地吧唧两下嘴巴，时不时还傻笑两声。
这梦里的内容是她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怎么这会儿觉得那么真实？
北京飞横店的时长突然变短了，短到陈漓都没来得及回味盛洺川最后说的那句话。
她迷瞪着醒来，却没完全醒。取行李时，她还在想，盛洺川当时好像在说“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嗯，额——
啊靠！
陈漓脑子更疼了，死活想不起来。
这事儿直接问盛洺川不好吧？
虽然她在盛洺川面前不存在脸皮，但这种梦讲出来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羞耻。
出机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打眼望过去，原来是章承宇的粉丝在等着接机。
章承宇跟他们同一班飞机？
陈漓茫然看了眼身边的盛洺川。
对方立刻会意，摇摇头表示他也没注意。
章承宇向来排场大，每次出门坐飞机都得惹几个空姐合照签名。可这一路飞机上都很安静，完全没有这个蠢蛋的丁点存在感。
“老大，司机在停车场等着呢。”白树挂了电话，对陈漓说。
“没来出机口啊？”陈漓了拧了下眉，这机场的停车场还挺远的。
“没有，”白树瞟了眼出机口，“司机说外面少说也得几百号人，司机怕咱们找不着他。”
陈漓往嘈杂的人群里望了望，嗯确实。
出了机场，陈漓才算见识到司机说的找不着是什么意思。
章承宇的粉丝虽然秩序还算规范，但无奈人数太多，直接把过道都堵死了。机场安保人员正在疏导让路，但效果甚微。无辜的出站群众有被挤到旁边差点儿摔倒的，骂骂咧咧地说要投诉他们。
章承宇还没出来，粉丝却要没什么耐心了，叫嚷着让粉头看看时间，再问问是不是飞机晚点了。
隔壁声势浩大，盛洺川的出来则是凄凄凉凉，同公司同班次的飞机对比不要太过鲜明。
盛洺川的行程没对外公布过，四人刚出机场，却被几个戴口罩的女生围了上来。
从穿衣打扮看，她们的年级比隔壁章承宇的粉丝要年长不少。
白树和程鑫下意识把盛洺川挡在身后，警觉地看着那几个女生。
陈漓慢悠悠在后面跟着，看见这架势不由笑出声——这俩大傻子，还真是啥都不懂呢。
几个女生中，站位最靠前的那个，怀里抱了个方方正正的蓝盒子，盒子上还系了个粉色蝴蝶结。
那女生脚下步子踌躇了两下，又往前迈了一大步，把蓝色盒子高高举过头顶：“盛洺川，我们，我们是你的粉丝。这、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请你收下！”
后面跟着的几个女生突然有了勇气，扬起脸看着对面的盛洺川，点头整齐道：“对！请收下我们的礼物！我们都是你的粉丝，老粉！”
‘老粉’二字被她们喊得整齐又响亮，跟提前排练过似的。
盛洺川愣住，没反应过来。
白树和程鑫倒是反应过来了，但人傻了。他俩原本还以为这些都是不安好心的狗仔或黑粉呢，没成想居然会是粉丝。
狗仔他们知道挡着，那粉丝可咋办啊？他俩木讷地回头找陈漓。
这才发现陈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旁边，打电话去了，好像没看见这边情形似的。
盛洺川还是第一次被粉丝接机，说不慌是假的，但更多是感动和激动。他往前走，拍了拍前面的两人，走到那几个情绪有点激动的女生面前。
为首的女生正低着头，盛洺川的鞋突然出现，她下意识抖了抖，然后就听头顶传来盛洺川的声音：“谢谢。”几个女生闻声猛地抬起头，看着盛洺川的眼睛瞬间湿润。
“不，不客气。”为首的女生把蓝盒子往盛洺川怀里塞，“这是我们几个人，这些年亲手折的许愿星，我，我们——”说着说着，那女生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我们过去每一天，每时每刻，我们都期待你能重新回归大荧幕的这天。我，我们一直以为那只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没想到，没想到——”说到这里，那女生彻底说不下去了，她低下头，抬手抹着眼泪。
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后面几个女生早就泣不成声。
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短发女生，声音含糊地说：“我做梦都在想，想你能重新演电影，梦想着还能有再为你买票走进电影院的那天，我们真的，真的——”
真的每天都在等。
偶像不是全部，但那时的盛洺川却给了她们太多勇气。
她们永远记得多年前第一次见盛洺川的场景，他站在人群中，摸着自己的头发，干净的脸上还带着大男孩儿的害羞，对她们说：“谢谢你们喜欢我。”
她们也记得当年盛洺川在微博上，回复她们手写信说的那些话。
他说：“电影是我最爱的事业，希望你们也能找到自己最爱的，并为之奋斗，成为最好的自己。”
他说：“以后都写信吧，不要买礼物，把钱留下来给自己和父母买点好的，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他那样说完也是那样做的，她们的每封信都会收到盛洺川的回复，长的短的，他都会回。
这十年来，不管新闻说什么，她们永远都记得那个单纯勇敢，善良爱笑的少年，不顾保安阻拦执意要接她们手写信的样子，记得他站在灯光下冲她们挥手问好说再见的样子，更记得他退圈前一天落魄站在那里说‘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的样子。
盛洺川眼鼻发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十年前，他有千万追逐者，风光无两。但那些鲜花、掌声和喜欢，跟那一纸退圈声明一并消失，转而他是被万人唾骂、不屑且憎恶的那类人。
原来还有人记得他，还有人在等他，等他重新回到大银幕的那天。
“谢谢，”盛洺川声音哑着，“谢谢，谢谢你们。”
他好像只能说出这两个字，轻描淡写的谢谢在此刻却重如千斤。
为首的女生哭着笑起来，“是我们谢谢你，谢谢你回来！”其余女生重重地点头。
这场景太感人，白树和程鑫在一旁都忍不住抹眼泪了。
陈漓却像是活在另外一个时空里，在角落里满脸严肃地打着工作电话。
上了车，白树还在抽鼻涕。
“老大，你怎么没反应啊，多感人的场面，”白树坐在副驾驶，问后座的陈漓。
陈漓正在手机上跟同事对过几天开机发布会的方案，头也没抬起，敷衍地回了句：“嗯，感人。”
白树撇撇嘴，又问后面的程鑫：“感人吧，是不是超级感人？”
程鑫心宽体胖，早缓过劲儿来了。
她看白树还鼻涕眼泪的，忍不住调侃道：“你个男的怎么那么爱哭啊？”
“我——”白树瞬间语塞，气恼地跟盛洺川告状：“盛哥，你管管你的助理，没这么不会说话的姑娘。”
盛洺川怀里还抱着那个蓝色的礼品盒，聚精会神的低头看着，好像没听见白树这话。
那几个女生说这里面是她们亲手折的许愿星，说他的应援色是蓝色，说过几天《屠城》开机还会再去现场，还说这次接机信息是群里一个叫‘喜欢盛洺川’的粉丝告诉她们的。
喜欢盛洺川这个id
盛洺川扭头看了眼身边陈漓。
陈漓正低头拧眉，手指在屏幕飞快跳跃。
对于那几个女生突然来接机这事儿，陈漓没表现出一点意外。后来，盛洺川跟那几个女生聊得差不多了，陈漓还提议帮他们拍了合照。
陈漓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盛洺川觉得陈漓的反应不太正常，但仔细想又想不出哪里不正常。可他心里就隐约觉得这事儿陈漓肯定知道，或许是陈漓提前安排的也说不定。
那些粉丝，不是，是朋友。
喜欢了他十年的老朋友，是陈漓找来的吗？
从机场开车到横店，还得再开两个小时。
一路上，陈漓都在看手机，异常安静。
前几天她不在，积压了不少工作，等下到了还得去找谭唐，只能路上赶赶。
白树和程鑫，一个在副驾昏昏欲睡，一个已经躺在后座开始打呼了。
陈漓把最紧急的几个文件确认完，抬头想揉揉发酸的后脖颈，就感觉眼前一阵晕眩。
低头抬头，起猛了。
她身子跟着晃了晃，肩膀上突然多出一只手，帮她维持住了平衡。
陈漓扭头，看到盛洺川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她冲盛洺川笑了笑，“没事儿，低头低久了。”
盛洺川目光转移到陈漓的后脖颈上。
陈漓愣了愣，心思又跑偏了。
她伸长脖子，往盛洺川那边一探：“盛洺川，要不你给我揉揉？”
盛洺川一愣。
陈漓就随口一说，嘴上怎么撩怎么说她都行，可让她再进一步，她比谁都不敢。
正准备笑话盛洺川是不是怕了，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就感觉自己后脖颈一阵微凉。
盛洺川真要给她揉？
陈漓想扭头看盛洺川。
盛洺川手劲儿突然大了点，“别动。”
陈漓就真不动了，“”
盛洺川的手很大，手指微凉，但虎口却是热的，一捏一推，手法居然还挺专业。
后脖颈迅速滚烫起来，再往上的耳垂，耳朵，脸颊，最后是眼睛全都又烫又红。
陈漓嘴巴像是被针线封住了，只能透过细小的缝隙往外呼着热气。
高速畅通无阻，车内有微微暖流在悄无声息的缓缓流淌，前后俩傻蛋的轻鼾居然还连成小曲儿，陈漓听着听着就醉了，她觉得自己晕乎乎的，要飘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脖颈按捏的力度依旧如最初般有力。陈漓终于能张开嘴，却发现只能吐出气声。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叫了盛洺川的名字。
盛洺川很轻地回了个嗯。
“我好了。”陈漓不敢看盛洺川，她想自己这会儿脸肯定比熟透的柿子还要红。
“不晕了？”盛洺川说着停住手上的动作，手却没从陈漓的后脖颈上拿下来。
陈漓呆呆傻傻地点头，“不晕了。”
“好。”盛洺川撤回了手。
呼——
陈漓大口地呼了口气。
盛洺川怎么，怎么突然这么主动？难道真是心疼她住院？住院生病就这么好使？不对啊，她跟在盛洺川屁股后边儿四年，缠了腻歪了他四年，也没瞧出来他是这么心软的人啊！
旁边突然响起刺啦声，打断了陈漓的胡思乱想。
她扭头看，盛洺川正在撕一颗糖的包装纸。
“吃了。”盛洺川把撕开的包装纸摊开递给陈漓面前，包装纸上是一颗小小的橙子形状的糖。
“”陈漓看向盛洺川，明知故问：“橙子味的糖？”
“难不成是做成橙子形状的香蕉糖？”盛洺川觉得陈漓傻了，往前递了递，重复道：“吃了。”
“哦。”陈漓把那颗‘小橙子’捏起来，放到嘴里，品了品说：“真是橙子味哎。”
盛洺川看着陈漓，没说话。
“不许说我傻。”陈漓眯眼佯装警告的语气。
见盛洺川要开口，立刻又说：“想也不行。”
盛洺川：“”就是傻，他心想。
酒店是横店最好的h酒店。
下车已经傍晚，天已经有点灰了。
门口拉个很俗的红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屠城》剧组入住该酒店”。
陈漓下车就被这几个大字蠢到了，谁家剧组会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他们演员住哪家酒店了？
她正想着剧组生活老师会是什么神仙人物呢，就看那神仙从酒店里小跑着出来了。
这位神仙是悄悄传媒制片部的元老级人物——刘成。今年五十多岁，以思想极度封建迷信闻名全公司甚至全行业。
但凡有刘成的剧组，开机仪式都会开的十分阴间。但他之所以到今天还没失业，是因为他自带吉祥buff，阴阳那套人家不光玩得六，还六六大吉，逢阴必火。
刘成已经把陈漓和盛洺川到酒店的时候计算好了，就等着对方开门下车就看见他。
“来了来了啊，”刘成在陈漓面前停住，“哎哟陈经理可比上次我见你更漂亮了，哎这位就是盛洺川盛老师吧。前段时间我在别的剧组，没在公司跟您见成面，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啊。”
盛洺川跟刘成点头：“您好。”
刘成呵呵笑，“好好好，都挺好。”
陈漓头疼，但面子又不能不顾。
她笑着跟刘成说：“刘老师，大家都是自己人，您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
刘成嗨了声，“就因为是自己人我才不能失了礼数，赶紧的，晚餐我已经准备好了。”
在前台办完入住，刘成说等会儿还要接几个人没法送他们去房间了。
陈漓笑着说您忙您的，心想您可别送。她怕刘成去盛洺川房间贴喜字，这事儿他干的出来。
刘成把早就定好的包厢信息发给陈漓，自己又匆忙跑出了酒店。
电梯里，白树问陈漓：“老大，这刘半仙儿今儿怎么这么热情啊？”
陈漓：“大概夜观天象，惊觉东方紫微星隐约可见，提前走位保平安？”
电梯里四个人，三个人都听得晕乎，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树想了想，好像明白了，“刘半仙儿觉得盛哥要红了？”
陈漓看了白树一眼，“什么叫要？”
“是是是，”白树连忙纠正，“都有粉丝接机了，那肯定已经红了啊。”
旁边的盛洺川很轻地咳了声。
陈漓透过镜面，跟盛洺川对了个视线，然后很快地眨了下眼睛。
白树和程鑫的房间在八层，陈漓和盛洺川在十八层。
十八层的房间是套间，面积大概不到五十多平，各项俱全，还有个小小的客厅。
服务员提前把行李送了进来，就放在门口玄关的位置。
陈漓跟在盛洺川后面进了门，挨个屋子巡视了一遍，最后站在客厅点点头：“还可以，这房间虽然不算大，但比想象中的还是好一些的。”
盛洺川觉得这房间已经很大很好了，他之前几年进组住的都是快捷酒店，窗户很多时候只有一个小小的暗窗，房间狭窄阴潮，灯光昏暗，隔音还很差。
盛洺川把行李拉进客厅。
陈漓看着他的小箱子，问：“这么点箱子可以装什么？”
盛洺川蹲下，把箱子打开给陈漓看。“就换洗衣服。”
陈漓走过去看了眼，箱子薄薄两层，除了衣服和一双换洗的鞋子，旁的什么都没有。
“其实你衣服都不用带的。”陈漓蹲下说，“有个轻奢品牌要寄给你一些衣服鞋子，估计明后天就到了，你平时出门穿那些就行。”
“花钱么？”盛洺川问。
“不花钱，当品牌宣传了，过段时间再拍几套街拍就成。”陈漓说着就要站起身，余光却在箱子的角落里瞟到一个小小的布包。她又蹲了回去，指了指：“这是什么？”
盛洺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把那小包往衣服底下塞了塞，“没什么。”
陈漓抬头看盛洺川。
盛洺川却撇开了视线，装出要整理东西的样子。
他不想说，陈漓也不勉强，站起来说：“盛洺川，你饿了么，半仙儿定了餐厅，你要是饿了我现在就通知餐厅准备。”
盛洺川低着头，说：“还不太饿。”
陈漓说好，“那我也回去收拾下，那我们就七点吃晚饭吧。”
盛洺川说：“知道了。”
陈漓从盛洺川房间出来，又去了趟前台。
贺祁年说送给谭唐和许奶奶的礼物还在前台，她得去取回来。
关于盛洺川行李箱里的那个小包，陈漓没多想，也没多问。
左右都是盛洺川不想提的那些，等哪天他主动想跟她说了自然会说。
没想多是她不敢想，调查那件事最近受到了不小的阻力，陈漓不清楚这阻力是来源自贺祁年还是其他。但他们不想她查，她就偏偏要查，不明不白的冤屈，她不可能让盛洺川继续背下去。
前台经理把陈漓带到办公室，指着堆成小山的十几个个头都不小的盒子说：“这些就是贺总寄来的东西了，全部都在这儿，昨天下午刚到的。”
“”陈漓猜到了东西很多，但没想到是多到这个程度。
“这都是什么？”陈漓问了句。
前台经理抱歉道：“我也不清楚。但上面写着易碎，我怕放外面被人不小心碰到，就拉到屋里来了。”
陈漓说：“谢谢您啊。”
前台经理说：“不用客气。”
这家酒店跟悄悄传媒有长期合作，前台管事儿几个人也都认识陈漓，对她都很尊敬。
陈漓却不想麻烦他们，还想着要是东西不算太多，她自己搬上去就行。
可眼下
前台经理很有眼力见儿，立刻招呼两个人过来，“哎你俩帮忙拉个推车过来，帮陈经理把东西送到房间去。”
陈漓只好笑着说：“那麻烦您了。”
前台经理摆手：“您千万别跟我客气，贺祁年上午已经亲自来过电话了。”
陈漓知道贺祁年打电话来干嘛，左右不过是怕她在酒店请客喝酒，找人盯着不让她多喝。
等那堆东西都装进推车，前台经理又派那俩工作人员给陈漓送房间去。
陈漓想自力更生，无奈那车东西重得她头皮发麻。
刚从办公室出来，就听见刘成响亮的嗓门在大厅回荡着。
章承宇来了，旁边是隋棠。
怪不得来的飞机上那么安静，原来章承宇的嚣张被掐住了命门。
刘成点头哈腰的在隋棠身边说着什么。
章承宇则是帽子墨镜戴得有模有样，走得飞快。
人红了连酒店入住都省了，弯儿都不带转的就往电梯方向走。
陈漓不想碰见他们，就跟身边俩工作人员：“咱们等会儿上去吧。”
结果章承宇就跟长了顺风耳似的，陈漓话音未落，那狗崽子眼神一瞟就瞟到了她。
章承宇停住脚步，旁边的隋棠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陈漓。
哎——烦什么来什么。
陈漓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章承宇一根手指把墨镜往下拉了拉，吹了声风骚口哨：“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漓陈经纪人啊。”他往陈漓身后望了望，“你那落魄影帝呢，怎么没瞧见出来丢人现眼啊？”
陈漓无视他，对隋棠点头问候道：“隋总，您也刚到啊？”
隋棠往前走了一小步，笑着说：“也是刚到。咱们好像坐的同一班飞机吧。”
陈漓点头：“是的，同一班。”
“哟。”章承宇阴阳怪气，“那你们肯定出机场时很畅通吧，不然怎么到那么早。”
“”陈漓忍了口气，又对隋棠说：“隋总您晚上有时间么？”
隋棠瞪了眼章承宇，转脸又很和的对陈漓说：“有时间，怎么了？”
陈漓：“晚上我跟盛老师想请您吃顿饭。”
这顿饭早该吃了，只是陈漓这段时间又是酒局又是住院的，一直没安排上。
“我有——”
“她没有！”章承宇的声音先隋棠一步，伸手又把隋棠拉到自己身边，“棠姐没空。”
“章承宇！”隋棠看着章承宇。
陈漓看都不看章承宇一眼，笑着又说：“那改天也行，我们随时有时间。”
“你们肯定有时间啊，糊比能有啥行程，”章承宇说，“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这个脑残！陈漓从前无法理解章承宇的脑子，现在连他的嘴都理解不了了。
旁边的刘成虽然鲜少去公司，但对陈漓和章承宇那些恩怨还是略知一二的。两位祖宗眼瞧着又要呛起来了，他很想利用自己擅长的天象道法帮他们缓和三四，可他又仔细瞧了瞧陈漓的脸色，瞬间又觉得这俩一时半刻好像还吵不起来。
“你够了啊，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隋棠对章承宇呵了声，又回头看着陈漓：“今天剧组没安排行程，你跟洺川就先好好休息，这几天我都在横店，明天后天我组局请你跟洺川吃饭。”
“哎棠姐——”
“你闭嘴吧。”隋棠打断章承宇的废话，看了眼陈漓身后的那堆东西说：“这些是给谭导的？”
隋棠在一定意义上是自己人，陈漓也不避讳她，点头说：“还有给许奶奶的。”
“嗯应该的，”隋棠笑了笑，“许奶奶估计这会儿还在剧组呢，老人家够累的。”
“嗯，我明白，姐您放心，我不给谭导和许奶奶添事儿。”陈漓说话间，余光瞟了眼事儿逼本逼章承宇。
“那就行。”隋棠想拍拍陈漓的头，但又觉得场面不合适，最后只是笑了笑。
服务员把东西给陈漓送到房间，直接把推车给她留下了，还贴心给推车消了毒。
人刚走，贺祁年的电话就到了。
电话那头有点吵，像在酒局上。
陈漓说东西拿到了，服务员送上来的。
贺祁年应该是往旁走了走，环境安静了一些他才说：“这里面还有你的，别傻乎乎都给谭老爷子送去。包装上有吃法和量，要是没空吃饭就吃点，但别当饭吃。”
陈漓一一听着，点头说知道了。
她盯着那堆东西，问：“这是酒吗？”
贺祁年说不是，“在剧组他敢喝酒？”
陈漓想了想也是，有许奶奶在，老爷子别说喝酒了，喝茶都得被管着。
没说几句，电话里就听有人叫“贺总”，陈漓说：“你去忙你的吧，我收拾收拾。”
贺祁年嗯了声，又似乎有话要说，他缓了缓开口：“小漓——”
他犹豫不决的样子，陈漓听着就难受。
她说：“贺祁年我没事儿，好着呢。”
贺祁年顿了两秒，说：“知道了。”
电话挂断前，陈漓又慌忙开口：“她——”
贺祁年跟等着她似的，立刻说：“有我呢，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