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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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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小心!!!”

    002一个猛扑,将时凉带翻在地。

    轰的一声,游轮外壁被炸出一个几米高的大窟窿。

    狭窄的走廊里一片狼藉,浓烟滚滚。

    001抱头趴在地上,正撅着屁股骂娘,“踏马的,犯规啊!他们把离子炮都用上了!!”

    时凉缓缓起身,单膝跪地,喘着粗气甩了甩头,努力让目光重新聚焦。

    002最先察觉他的不对劲,“老大,你怎么了?”

    按理来说,刚刚那种级别的攻击,他家老大完全能用冰盾挡下。

    可方才要是没有002扑倒他,这人直接就撞炮口上去了。

    001瞪大眼睛往浓烟里看,瞬间脸僵了,“操,他们有多少离子炮?!”

    他一个轱辘滚到002和时凉跟前,释放出金盾,死死挡在两人前面。

    但预想中的攻击没有来。

    嘭嘭嘭的几声。

    001小心翼翼都从金盾后面探出头。

    对方阵营倒了一片。

    戚暖将人叠成了罗汉,一脚踩在上面,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歪头看向001,“哟,捉迷藏呢?”

    001:“…………”

    感觉受到了侮辱。

    但不要紧。

    抵挡不了001对大佬的热情。

    “呜呜呜呜,”他癞皮狗一样地扑了上去,“暖姐!你可算来了,这帮龟儿子使用超标武器,他们欺负我们人少!!”

    “你怎么了?”

    戚暖连鸟都没鸟他,话是对时凉说的。

    那人扶着墙,费劲地站起身,眼神涣散,强撑着笑容。

    “没什么,就是有一会儿没见你,想你想得紧。”

    大佬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快步上前,想摸摸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嘘。”时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嗒嗒嗒——

    走廊两侧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密密麻麻的仆人手持武器堵住了前后道路。

    “公爵想见尊贵的客人。”

    领头的白脸仆人死气沉沉道,木讷的眼珠一转看向戚暖。

    大佬面无表情地撸起袖子,准备干翻这批人偶。

    时凉一笑,“正好,我们也想见他。”

    大佬回头:“???”

    时凉朝她眨了眨眼睛,“有点事情要聊聊。”

    大佬:“……”

    和公爵有什么可聊的?

    聊你为什么这样变态?

    ……

    十分钟后,在仆人的簇拥下,四人走上了甲板。

    公爵还在那里。

    哪怕没有客人,他也会一个人参加夫人的葬礼。

    甲板中央摆放一副被血玫瑰包围的冰棺,里面躺着一个极其美丽典雅的女人,身穿华贵的中世纪礼裙,双手合拢放在身前,睡颜安详。

    管家塔纳托斯兢兢业业地守在公爵身后,守在公爵夫人的冰棺旁。

    他像一尊古老的雕像般缄默静立,仿佛已经守护了很久,从上个世纪一直到现在……

    “噢,我的孩子,你来了。”

    公爵将目光从冰棺移到戚暖身上,笑容慈祥地说道。

    大佬白了他一眼,怼道:“谢谢,你不是我爹。”

    公爵并不生气,笑道:“如果三年前没有我将你从海里捞上来,你早就死了。救命之恩算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吧。”

    大佬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刚要开怼,只听时凉挑眉问道:“你三年前将她从海里捞了上来?她那时为什么会坠海?”

    公爵不悦地看向插话的男人,“你是什么人?”

    时凉的瞎话张嘴就来,“我是你孩子的丈夫。”

    公爵:“……”

    大佬:“……”

    行吧,捏着鼻子认了。

    公爵不想搭理时凉,眼冒邪光地对戚暖道:“孩子,你报答救命之恩的时候到了。”

    时凉跨前一步,将戚暖挡在身后,笑眯眯道:“公爵阁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公爵对这个冒认“女婿”的家伙非常看不顺眼,脸一垮,语气带着薄怒,“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坠海?我只知道,她那时候被什么人用利器贯穿了心脏,是我救了她,她必须报答我。”

    时凉眉心一跳,还不待他再追问什么。

    一声惊天巨响,猛烈的爆炸将游轮震得晃动不止,滔天的海浪翻溅到甲板上,将众人浇了个透心凉。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糟糕的是天摇地晃中,他们明显感觉游轮在下沉!

    戚暖:“???”

    时凉:“???”

    两位大佬运气一向不太好。

    这一点,他们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毕竟每天又狂又拽的,难免阴沟里翻船。

    很好,问题来了,谁没事撑得炸船玩呢?!!

    公爵自然不可能。

    时凉和戚暖倒是想炸,但还没动手。

    慌乱之中,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想起了在船上的警务部和暗部,脸齐齐一黑。

    与此同时。

    噗——

    鲜血四溅。

    站在公爵身后的管家,用匕首刺穿了公爵的心脏。

    戚暖&时凉:“?????”

    001&002:“!!!!!!”

    嗯??剧情有点不对吧?!

    在黑夜之下,塔纳托斯褪去了往日的假笑,冰冷的面庞,幽寂的眼眸,宛如一个死了百年却仍不甘心湮灭的亡魂。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上公爵的鲜血,欣赏着他目瞪口呆的面容。

    “夫人会很高兴的,”塔纳托斯望向冰棺,目露眷恋地说道,“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终于要下去见她了。”

    公爵闻言,震惊从面容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疯狂的笑意。

    “为什么?塔纳托斯,我只还差一点就能把她从地狱里拉回来了!!”

    “没有可能了,她已经回不来了。永生病毒早就失败了。”

    “不!那孩子成功了!你要杀我无所谓,救活维多利亚!!把那个孩子解剖,弄清楚她体内的药剂比例,维多利亚一定能够活过来!!!”

    公爵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扒着冰棺,面容狰狞,目光却异常温柔,望着里面沉睡的人。

    就像望着所有。

    管家淡淡看了一眼戚暖,“她是特例,仿制不出来的。”

    公爵:“胡说八道!你不希望维多利亚活过来吗?!”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夫人复活!!但您明明知道那孩子救不了夫人的,实验数据早就摆在您的桌上,您只是在自欺欺人……当然,我也知道您是在拖延时间。加百列·诺曼,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能够苟延残喘地活到今天?!为什么就是不肯下去陪夫人呢?!”

    公爵一怔,慢慢勾起嘴角,“是啊,为什么呢?”

    几番爆炸下,游轮不仅在缓慢下沉,甲板上也燃起大火。

    一阵狂风平地而起,滋长了火焰。

    甲板上瞬间烫得没个下脚的地方。

    001被烧了个正着,002连踢带踹帮他灭火。

    可扭头就看见……

    浑身是血的塔纳托斯被风托举在空中,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折。

    咔嚓咔嚓,那是骨头寸寸断裂的声音。

    万千风刃切割着塔纳托斯的躯体,血液滴溅到烧焦的甲板上。

    戚暖惊讶地看向公爵,“风系精神力者,很强。”

    时凉将她往身后拽,释放冰盾,挡住四处砍人的风刃。

    “大概因为我知道,当年推波助澜害死维多利亚的人中有你一份。塔纳托斯,你还没有死,我不甘心。我们都是害死她的人。”公爵微笑道。

    他笑了,像个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折磨着悬浮在空中的管家。

    但公爵自己也是强弩之末,胸口的血源源不断地溢出,即便是被改造的身体,贯穿心脏也活不了多久。

    他屈膝跪在地上,一手还紧紧扒着冰棺,怎么也不肯放手。

    “她不该属于你。那曾经是我的宝物。”管家被扭断脖子前,最后微笑着说道,“夫人死的时候在笑,也在哭,她一声声喊着你的名字……”

    说完,便断了气。

    塔纳托斯的遗言犹如诅咒,狠狠敲打在公爵心上。

    公爵颓废地坐在冰棺旁,朝戚暖颤抖地伸出手,“孩子,你帮帮我……我只是想让维多利亚睁开眼,哪怕只是一眼……让我再看看她的眼睛……让我确定她还活着……”

    戚暖疑惑地看向他,“是吗?”

    公爵僵住了,眼神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因为戚暖说——

    “不是你杀了她吗?”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活过来?”

    “你有什么理由苦苦忏悔?”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公爵一顿,目眦尽裂地吼道:“不!不是这样的!!我错了,我只想她好好活着!!”

    戚暖:“可是她活不过来了,你早就知道的。”

    是啊,你早就知道的。

    公爵迷茫了,像个孩子一样无措地看着戚暖。

    刚被火烧屁股的001急得不行,捂住屁股蛋龇牙咧嘴道:“老大,暖姐,别跟他废话了!快走吧,船快沉了!!”

    和海洋相比,再庞大的游轮都是渺小的。

    一朝沉没,也不过需要短短十几分钟。

    就快来不及了!

    本来时间就紧张,001和002开路,四人刚准备离开甲板这片火海。

    警卫部和暗部的人从天而降!

    上来就是一顿炮弹猛轰!!

    这批人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来的,以自杀式袭击的方式奔向001、002和时凉三人。

    但人还没跟前,一股剧烈沸腾的精神力席卷甲板。

    暴虐的狂风无一例外地将人掀翻。

    ——那是精神力自爆。

    脸朝地摔倒的瞬间,戚暖被时凉抱在怀里,地上滚了几圈,才终于停了下来。

    大佬被那股精神力震得有点头晕,抬眸朝自爆中心看去。

    公爵死前躺进了冰棺,将夫人紧紧抱进怀里,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当一切希望破灭,他知道他该下去陪他的夫人了。

    戚暖愣了愣。

    她想,也许死亡游轮上真的有永恒的秘密——

    公爵很爱他的夫人。

    “亲爱的,别愣神,瞧瞧我怎么样?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戚暖闻言,朝压在她身下的时凉看去,“嗯?”

    那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双眼无神,“我起不来了,要你亲一下。”

    大佬:“……”

    那一巴掌糊过去的冲动硬生生忍住了。

    “行吧,别这样看我。我说实话,我又发烧了。按照之前的经验,我马上要人事不知了。”

    戚暖皱眉,摸上他滚烫的额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总发烧?”

    而且这种时候,他居然要晕!

    大佬环顾四周,船要沉了,杀手要来了,大火要烧过来了……

    时机绝妙!!!

    时凉仿佛读出了她的心声,有气无力地调侃道:“亲爱的,你不会扔下我不管吧?我现在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戚暖瞧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皱眉道:“这么严重?”

    时凉强撑眼皮没睡过去,淡笑地看她,“嗯。”

    大佬一言难尽,挣扎起身,拉住他两只胳膊,想把人背起来,没好气道:“我这就找个地方把你扔了。”

    时凉笑了。

    戚暖那小身板太弱了。

    只不过刚虚晃地把人扯到背上,还没起身。

    她就已经快被时凉压死了。

    时凉靠在那柔软窄小的肩背上,脸贴着她的颈窝,呢喃道:“我有点害怕。”

    “你怕个锤子!”大佬气道。

    她铆足劲,第n次尝试把时凉背起来。

    001、002正在和一帮杀手缠斗,根本没空管他两。

    这会儿大佬只能自力更生。

    不然今晚铁定嗝屁!

    杀死、烧死、淹死,三选其一。

    死法丰富,精彩绝伦。

    偏偏背上那个还在添乱,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侧脸,狼狈一笑,“怕你不要我。”

    他害怕即将恢复的记忆。

    他害怕自己曾经真的杀过戚暖。

    他害怕再醒来的时候,恨意会压过深爱,他们会面目全非。

    “别不要我,审判官大人。”

    时凉昏死过前,喃喃说道。

    戚暖终于将人背了起来,叹了口气。

    她不懂,时凉这么皮实欠抽的人,发个烧怎么就脆弱成这样?

    但病人好像确实容易多想。

    游轮上危机四伏,大佬背着时凉艰难前行,竟然还腾出空安慰了一句,“不会的,除非你先不要我……”

    昏睡中的时凉好像没听见,也好像听见了,浅浅地勾了唇角。

    …

    …

    “暖,我害怕。”

    “小哥哥怕什么?”

    “如果我以后也变成了怪物,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的,除非小哥哥先不要我。”

    …

    …

    “审判官大人,18岁生日快乐。”

    那是鲜血淋漓的时凉被从仲裁庭拖下去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仲裁庭吵翻了天。

    审判官违背了主宰者的意思,扛住了满庭元老的施压,硬是免了他的死刑。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审判官偏私太明显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随后,众人在争论时凉该如何处置的时候,不光审判官和仲裁庭之间,仲裁庭内部之间也是意见不一。

    有人主张将时凉扔进刑事庭,在牢里待一辈子。

    有人主张策反时凉为天空城效力,那毕竟是罕见的冰系精神力者,利用价值很大,惩罚还是要有的,关个几年就算了。

    前者认为后者罚得太轻,后者觉得前者罚得太重。

    审判官则将刑期一减再减,压到十年。

    这次很多仲裁元老都火大到拍案而起。

    主宰者却同意了。

    但他同意的十年却不是好吃好喝地待在牢里,而是流放到囚徒岛。

    “十年,如果他能熬得过去,一切既往不咎。”程厉说道。

    他不再给戚暖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当天就命人将重伤到只剩半条命的时凉扔到了囚徒岛。

    囚徒岛,那里关押着审判元年以来最穷凶极恶的囚徒。

    岛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原始森林,林中潜伏着数不尽的野兽和各种变异虫兽。

    人类在岛上是最受欢迎的生物,因为他们最为弱小。

    而囚徒之间因为抢夺生存资源,也在永无止境地互相残杀。

    ——鲜血,掠夺,施虐。

    这里是杀戮的天堂。

    但那时候的戚暖已经没办法再帮时凉,主宰者将她看得太紧了。

    她甚至无法得到有关于囚徒岛、有关于时凉的一丝消息。

    审判官煎熬着,忍耐着,冷漠着,不敢再对时凉表现丝毫关心。

    直到一天,她听说有人单挑岛上所有的囚徒,被打成了重伤。

    之后,那个疯子又袭击了岛上的看管所,威胁说要见审判官。

    ……

    也是那天,审判官擅自离开天空城,去见了一个人。

    在看管中心,在那个单调的白墙房间里,隔着一块防爆的高压玻璃。

    她看到——

    几名守卫手持高强度的电棒,将一个戴着手铐脚镣的男人押了上来。

    时凉消瘦得几乎脱相,满身泥污,裸露的皮肤上全是伤痕。

    新伤盖旧伤,有点还渗着血。

    他抬眸,眼睛很亮,像血腥里滚打过的恶狼,满是仇恨和疯狂。

    但开口却异常温柔,虽然嗓子干裂嘶哑到出血,他还是笑着说。

    “审判官大人,19岁生日快乐。”

    戚暖愣住了。

    那天是她的生日。

    他们足足一年没见面。

    她哑然张口了半天,艰难道:“为什么要闹事?”

    “我想见你。”

    他还是笑着说,但眼睛凉极了。

    就像冰雪化出利刃刺在戚暖身上。

    时凉是故意的。

    故意选在这一天,不惜一切也要见到审判官。

    也许是为了那句生日快乐。

    也许是为了别的……

    那天确实是戚暖的生日,但也是季旅、老爷子,乃至地下城所有百姓的忌日。

    时凉讽刺地笑着,淬了毒的眼睛凝视着她,似乎在无声宣读着什么罪行。

    戚暖的手在抖,但面上依旧冷静,冷静到近乎残忍,“你疯了吗?”

    这里有监控,她不敢表现出任何过多的情绪。

    因为会害死时凉。

    “审判官大人是你疯了,你要我在这里待上十年!!”

    时凉一瞬间暴怒起来,挣扎着身上的铁链,挥动拳头去敲打那层玻璃,狰狞如鬼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我每天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知道我一年来是靠什么念想才活下来的吗?”

    他疯了,他快被戚暖逼疯了。

    看管人员急忙冲了进来,用电击棒镇压,高强度的电流麻痹了时凉全身,几人合力成功将他按在桌子上。

    时凉的脸被桌面挤压得扭曲,笑容更扭曲,一眨不眨地看向玻璃外的人,“审判官大人,等着我,我会出去的。那一天,你送给我的惊喜,我会加倍还给你。”

    戚暖垂眸,一言未发地转身离去。

    她知道,他们在奔赴末路。

    ……

    当天夜里,审判官返回天空城时,程厉就在甲子楼外等她。

    暗黑军装穿男人身上只有俊雅贵气,面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和善,但戚暖只觉得冷。

    程厉没有像以前一样罚她。

    因为这一年里,他罚得太多了。

    但被罚的人始终没改过。

    程厉的怒气从来都隐藏在完美的面孔下,他变态的掌控欲不允许戚暖脱离他的控制。

    所以他依旧会惩罚。

    他想了很久,到底该怎么惩罚戚暖,该怎么让她乖乖听话,该怎么让她长教训。

    直到……

    那是三个月后的一天。

    甲子楼所有人因为主宰者大人下令组建暗部而忙得不可开交。

    据说,那是一个监察部门,监察天空城所有的精神力者,提前探查潜在的危险人物,有不亚于主宰者的生杀大权。

    甚至连审判官也在监察范围内。

    所有人都觉得,暗部的设立好像是故意针对审判官的。

    他们还听说,暗部的第一任监察官是主宰者大人亲自指定的,是个狠角色。

    估计审判官的日子以后不会太好过。

    戚暖对闲言碎语并不在意,她身后跟着沈厌。

    两人一边赶赴会议室,一边探讨着新议案的内容。

    沈厌提醒道:“今天的会议那位新上任的监察官也会参加。”

    戚暖愣了一瞬神。

    他们再度遇见,在暖阳染透的走廊里……

    时凉慵懒地靠窗而立,穿上了象征天空城权威的暗黑军装,指尖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他看向走廊另一头的戚暖,像记忆里一样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可眼神凉薄极了,像一把血淋淋的剑恨不得剖开眼前人的心。

    “审判官大人,好久不见。”

    他笑着说道,身上的烟味很重,熏得戚暖隐隐皱眉。

    ——时凉以前从不抽烟的。

    “我忘了,您身体不好,最是闻不得烟味。”

    他欣赏着戚暖紧皱的眉头,却丝毫没有把烟掐掉的意思,反而悠然地吸了一口。

    然后,微微俯身,靠近戚暖的耳边的同时,暧昧地将烟气吐到她脸上,声音却是冰冷无比。

    “审判官大人,接受报复吧,这是我的宣战。”

    ——哪怕你是神也好,我也要把你拽下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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