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耀武扬威
谢止来找沈泽是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那一天他正好休沐。
听到谢止来找他,沈泽兴冲冲的跑到门口,扑上去抱住那个红色的身影,“阿止!”
谢止有些惊讶:“嗯?见到我,阿泽这么开心吗?”
“对啊,你不在,都没人陪我玩,”沈泽笑得很开心,“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谢止敲敲他的头,“我不是说官员十日一休沐吗?今天正好休息,无事可干,就来找你了。”
“对哦,我都忘了,”沈泽拉住他的手往军营里走去,“你还没有看过狼骑吧?这可是我一手训练的,当初为了跟我爹要一支队伍,我可是当了十几次先锋,砍了好几个匈奴将领的头颅换来的。”
沈泽满脸自豪,可是谢止却没有十成十的开心,十几次冲锋陷阵,身上一定有很多伤吧?
“我给你的药,你有按时喝吗?”
沈泽听话的点点头:“一直喝的,不过好苦,你那个药真的有效,我最近睡觉都睡得特别好,你也给我爹开一副吧。”
谢止笑了笑,“我已经给伯父开好了,那几天抽空去拜访他,顺便给他开了一点药。”也把自家老爹精心养的狗子送给了沈阙。
“汪汪!”门口的花花看到谢止,立刻叫了起来。无他,花花好不容易找到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媳妇,没想到又来一个公狗和它抢,那只狗的主人,姓谢!
(敢给狗爷安排情敌,狗爷一定会报仇的!)
“阿泽,军营我下次再看,”谢止把他往回拉,“我来之前和伯父说过了,他允许我带你到京城玩一天,我想你在军营也待闷了,就想着带你去转转。”
“这样也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沈泽想想也就同意了,和他一起骑马往京城走去。
“对了,我也给伯母把过脉,她身体很好,孩子也健康,伯父也很关心她,连稳婆都找了十几个,整个镇北侯府都是戒备森严,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一路上,谢止跟他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意料之中,以前每次打仗的时候,最精锐的部队不在军营,在镇北侯府,我爹打仗,第一件事是让我娘安然无恙的。”
谢止问:“阿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我和你一起打仗,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要是将来咱俩一起上战场,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灌蒙汗药,把你送回京城,”沈泽很严肃的对他说道,“战场不是儿戏,所有人都说我是天之骄子,北疆战神,可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知道战场是什么,别以为英雄有多风光,英雄都是背负着痛苦的,我不想你经历这种痛苦。”
“我就随口一说,阿泽怎么说出这么多大道理来?”谢止噗嗤一笑,掩盖自己的忧伤,“别担心,你要是有一天去了战场,我就跪在佛前,天天诵经祈福,让佛祖保佑你平平安安,再到三清祖师爷哪里把功德箱塞得慢慢的,上一万炷香,保佑你大获全胜。”
“你不是不信这些道士和尚吗?”
“只要是为你,信一次又何妨?”
沈泽听到这句话,脸红了,默默的低下了头,心跳得很快,他这是无心之语,还是有意和他说这些?
见他发呆,谢止岔开话题:“对了,最近还做梦吗?”
“梦到的事越来越多了,可我还是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十几年前的事了,忘了就忘了,阿泽,别执着于过去,这样也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忘了,是不是对不起他啊?”
“他不会怪你的,更不会恨你。”毕竟,沈泽也从来没有怪过他,恨过他。
“母亲说有缘自会相见,我和他若是有缘,就一定会再见面,阿止,到时候我有了新的朋友,一定介绍给你认识!”
“好,我一定和你一起去找他。”谢止失落的握紧了手里的缰绳,沈泽喜欢的,是他记忆里那个朦朦胧胧的谢止,还是面前这个真实存在的谢止?或许是前者吧?
谢止带着沈泽去了马场,坐落于京城边上,时常有人在这里跑马射箭。
“你还没有来过这里,之前一直说你马术有多好,射箭有多好,今天我们可得好好比比。”
沈泽自信的笑道:“就怕你输得哭鼻子!我射箭的技术,不说百步穿杨,不过也差不多。”
大早上,马场的人很少,沈泽在军营绷了大半个月,此刻彻底撒欢了,骑着马在场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眼里充满着激动和喜悦,谢止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知道,沈泽是想北疆了。
“阿止!你怎么不来骑马?”沈泽背对朝阳,用力的朝挥手,整个人,就像是从光里走出来一般。
谢止挥鞭打马,跑到他面前,“阿泽在北疆,也是经常骑马吗?”
沈泽笑起来的时候,洁白的牙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对啊,不过这马场大虽大,但是比起北疆的草原差远了!你以后可以和我一起去北疆,我告诉你啊,在那里,只要你想跑,你能骑一天的马,还有那天上飞的大雁,一射一个准!”
谢止眉宇间掩盖不去忧伤:“好,以后,我们不止去北疆,还去大漠,阿泽没去过的地方,我们都去一遍。”
“你不开心吗?”沈泽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虽然是笑着的,可总是有一股冲不去的暗淡。
“没有。”
“别骗人了,是不是京兆衙门有什么烦心事?要是实在有事,你也不用陪我。”
“不是公事,是私事,阿泽别担心,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谢止捏捏他的脸,故作开心。
他不愿意多说,沈泽也不问,“有什么事别压在心里,会闷出毛病的。”
“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好不容易出来玩,就要玩得开心,”谢止柔和缓慢的声音,熨帖着沈泽的心,他也就相信谢止说的话。
“也是,走,我带你去射箭,”沈泽指了指远处的箭靶子,“你会武功,射术应该不差,比比?”
谢止笑而不语,正要跟上他,可是一阵嘶鸣声传来。
两人扭头看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无他,就是几天前遇到的墨沂等人,还有其他几个不认识的人。
“不用理他们,走吧,”谢止冷眼拉过沈泽,不再去看。
沈泽留了个心眼:“来的那些人,家里好像都是有兵权的。”
大周的军权,出来他爹手上有四十万大军,剩下的勋爵,都是在太上皇在位是赐予的兵权,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十几万人马了,这些人,也是太上皇和淮王最后的保障。
谢止却说:“淮王拉拢这些人,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自从房戈一招釜底抽薪之后,江南的士族已经消亡了打半,剩下的也是一团死灰,再也翻不起大浪,国库也因此变得宽裕许多。钱是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兵权,这些人是真不好动。
他们不想惹事,可是不代表别人不想惹事。
“墨世子,你说,这老蚌生的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啊?”
有人大声插嘴:“那成色肯定不好,都多老了,还生珠,也不怕被笑话。”
“还就是有人不知廉耻,这么大年纪了,儿媳妇都没有,还偏偏要生孩子!”
“咻!”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箭射过来,射穿了他的发髻,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沈泽正拿着弓箭,又朝他们瞄准,而他旁边的谢止却云淡风轻的笑着,指着一个刚才说话的人,“阿泽,那个比较好,一箭射过去,保准他能尿裤子!”
顺着他指的方向,沈泽松开手里的箭,和刚才如出一辙,射中了那人的发冠,“再来,这群靶子不错。”
梁谈怒道:“沈泽,谢止,你们太过分了!”
“过分?”沈泽冷笑,“我就过分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上太上皇那边告我?可是污蔑当朝长公主,镇北侯夫人,你知道要担多大的罪吗?”
“你敢……”
沈泽突然飞身上前,把刚才说话的人一手拎住一个,扔到了马场上,“阿止,给我把他们绑了!”
“得嘞,世子爷!”谢止愉快的吹了一声口哨,立刻有人带着绳子过来,把那些人一一绑在了马后面。
墨沂阴阳怪气道:“沈泽,没必要闹这么僵吧?”
“墨世子,我说过,我们不熟,”沈泽抽出剑,一步步逼近他,“我也说过,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你最好闭嘴,否则,你会和他们一样。”
忽然,又一只箭射过了,一阵惨叫响起。是谢止,冷冷的看着那个要去报信的人,此刻,他的膝盖上,还插着一支滴血的箭。
“难得有一场好戏,怎么就有人想退场呢?”
被绑在马后的人鬼哭狼嚎,可是沈泽毫不理会,一鞭子抽到马屁股上,马吃痛,急速朝前跑去,本能的跨过栏杆,可是被绑着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谢止似乎是没看够,吩咐人在场上扔了几块石头加横木,若无其事的说:“这马也太肥了,得好好跑一跑,才能瘦下去,不然肥得让人心烦,”说完,他走到墨沂身边,笑眯眯的问:“你说是吧?墨世子。”
有沈泽的剑在,墨沂只能附和着点头,其他人吓得浑身冷汗,可就是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