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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律法,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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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墨渝几人就与谢止汇合,看到云之霭,着实震惊不小,墨溯直接问:“你不是在海上漂着呢吗?”

    云之霭冷哼:“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一个皇子,消息居然这么闭塞。”

    墨渝拱手道:“云先生云游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得不到云先生的消息实属正常。”

    萧木落拍了拍墨溯的手,笑说:“吃饭的时候别上蹿下跳,容易噎着。”

    墨溯鼓着的腮帮子瞬间红了,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泥懂的糊图。”

    “嗯?”

    墨渝在旁边翻译:“他说你懂得多。”

    云之霭轻蔑的翻个白眼,对墨溯说:“食不言寝不语,是你二叔惯着你还是陛下惯着你?”

    “这又不是皇宫,云先生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二公子这样很可爱啊,”萧木落轻轻弹了弹墨溯头上的一缕呆毛,意犹未尽,就是他大哥在,不能摸头。

    “情人眼里出西施,”云之霭气恼的嘀咕了一句,埋头吃饭,再也不看他们。

    沈泽好奇的望向他们那一桌,“云先生又生气了?”

    谢止往他碗里夹着菜,说:“奇人嘛,总有些是看起来不正常的,而且云先生虽然游历二十多年,但和京城中的几个人还是有往来的,比如景王爷。”

    “和二舅舅又有什么关系?”

    谢止对着云之霭,一副唯恐不乱的样子,“要说云叔叔也真是惨,一生引以为傲的三样东西,一是长相,二是酒量,三是文采,可惜了,长相比不过你柳叔,酒量嘛,曾经和景王爷喝酒,被灌得七荤八素,躺了三天才醒,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文采了。”

    “谢家小子,你是皮痒了?”云之霭果然炸毛,“论长相,当年是上头那位眼神不好,论酒量,墨骋和我喝酒之前是喝了醒酒汤的。再说了,人家好歹有一两样是能和我比的,你爹呢?才区区一个探花。”

    “叔啊,别挣扎了,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才华。”

    “切,你就是仗着年轻,我这一辈,论长相,怎么着都是第一。”

    墨溯在一旁小声说:“您现在长相也不怎么样吧?”

    皮肤粗糙,脸色暗黄,还长斑长点的,仔细看下来,还有一道疤,唯一好看的就是那双眼睛了,还是气质加持。

    “啧!墨骋怎么教你的?看人,要看气质,看内在!”云之霭敲敲他的脑袋,“老子这些年游遍天下的山山水水,吹过大漠的风,啃过天山的雪,撞过海里的礁石,晒过草原的太阳,变成这样不稀奇。难道你就没有从我身上看出来一点独一无二的气质?”

    他说着,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这种气质,你二叔,你爹,所有你见过的人里边,都没有的气质,唯独在我身上有,看出来了吗?”

    墨溯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确实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好说:“看不出来。”

    云之霭急了:“什么看不出来?就是那种……嗯,很独特的气质。”

    “说不上来,”墨溯迷惑的挠挠头,那种感觉,就是说不上来。

    “我说你小子……”云之霭还想再说,可是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下,拿着酒坛子就喝了起来,“跟你说了也不懂。”

    墨渝看气氛下降,急忙打圆场:“云先生,您当初不入仕,真的是因为发过誓?”

    “对啊,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老子当年年少轻狂,自以为是天下第一风流之人,去京城之前,我在青城山上读了十年的书,下山之日,我对着我读书的草堂发誓,不中状元不入仕。要是真食言了,倒是对不起为我遮风挡雨的那间草屋了。”说到最后,云之霭的脸色十分复杂,是痛快,是惋惜,是释怀。

    “还没有听过谁对一间房子负责的。”墨溯嘀咕着,“可惜你后来遇到了柳进。”

    云之霭喝了一口酒,咂咂嘴,“是啊,那人,狂是真的狂,但有狂的资本,是那种让人敬佩的狂。”

    沈泽问:“你既然自问文采比柳叔强,为什么还会中榜眼?”

    “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事,可惜了,谢老爷子死了,活着的那几年,我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可是他就是不说,还说我经不起失败,后来我生气了,就不问了。”

    谢止纠结的皱起眉,这件事,直觉告诉他另有隐情,可是以他祖父的人品,虽然脾气臭了点,但丁是丁卯是卯,就算一剑杀了他,也不会在科举上舞弊。

    而且他读过柳进,云之霭,还有他爹的文章,云之霭的才气甩了其他两人十八条街,或许,科举看的,不仅仅是才气吧。

    几人边吃边聊,楼下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墨渝抿紧了眉,“发生什么事了?”

    韩西走进来禀报:“公子,楼下有人打起来了。”

    云之霭却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我在这江州好几天了,每天都有人打斗,甚至连人命都闹出来了,都是因为那个鬼帮主留下来的烂摊子。”

    听到“鬼帮主”三个字,萧木落的筷子顿了顿,他还没死呢,就算死了,也应该是死帮主才是。

    墨渝不赞同他的说法:“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任由他们这么胡闹,我大周的法律就是一纸空文。”

    云之霭笑了:“太子殿下,这事你怎么管啊?杀了一个江湖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被人指责是以势压人。再说了,行凶的人不一定是恶人,打斗的,多是行侠仗义之人。”

    墨渝看了他很长时间,才了然一笑:“云先生,是您把问题看复杂了,在我看来,私自斗殴及伤人者,杖三十,拘五日。任何人都一样,包括江湖人。”

    云之霭却说:“可是,这江州官员,对这种行为也是见怪不怪了,更别说管了。”

    墨渝起身,走出雅间,“云先生慢慢喝,我去一趟江州府衙。”

    “太子殿下,真要管这江湖事?”

    墨渝回头一笑,说出来的话却阴寒透骨:“江湖,是大周的江湖,他们,犯的是大周的律法,大周不需要这群自称是江湖豪侠的土匪,一个不服,我杀一个,十个不服,我杀十个,杀到这些人正视律法为止!”

    沈泽和谢止也起身说:“云先生,我以为,以武犯禁者,不配称为侠。”

    墨溯兴奋的拉起萧木落,说:“我们也去看看,我大哥审案可威风了,你上次都没看到。”

    萧木落任由他拉着,冲云之霭躬身行礼后,就离开了。

    几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直奔县衙,偌大的雅间,只剩云之霭一人,他兀自倒了一杯酒,喃喃自语:“年轻啊,就是好。”

    江州府衙门口,除了两个守卫,没有任何人来往,格外冷清。

    “韩西,击鼓。”

    鼓声响起来,门口的差役显得很惊讶,毕竟那群江湖人来了以后,老百姓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击鼓鸣冤了,毕竟,江湖人就喜欢惩恶扬善,可又是非不分。

    “你们是何人?为何击鼓?”

    墨渝冷眼盯着他们,说:“我找知府大人有事,你们最好通报一声,否则,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你!你……”差役被他的气势震的说不出话来,其中一个急忙跑了进去,另一个还留在原地,与他们对峙。

    知府听到有人击鼓,又听说来人看起来不好惹,想到太子殿下在江南,吓得一屁股坐在坐在地上,急忙出来一探究竟。

    墨渝见到他也不废话,直接亮出腰牌,“进去说话。”

    这江州知府平日里也是兢兢业业,从来没有贪污受贿,更没有做什么危害百姓的事,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子小,怕死,所以不敢管那些江湖人,生怕自己的脑袋在半夜被人摘了。

    □□,王知府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太子殿下,那些江湖人平日里打打杀杀,打完就走,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有心无力?别忘了你是父母官!需要孤在你耳朵边击鼓鸣冤吗?”墨渝斯文的端着茶杯,居高临下,“如今有人公然在闹事斗殴,明面上是江湖人在比武,可是他们却是在践踏大周的律法,要是不管,如今律法约束不住江湖人,那来日,律法就约束不住百姓!”

    “臣知罪!可是……”

    王知府还想辩解,可是一名捕快却突然走进来,跪在墨渝面前,“太子殿下息怒,其实在刚开始,王大人也管束过那些人,可是当天晚上就有人擅闯府衙,说是再敢管,就取了大人的首级,这才……”

    “怕死是人之常情,但是,当官的,尤其是父母官,要是怕死就别做了,”墨渝揉了揉眉心,对那名捕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李长洲,是江州的总捕头。”

    墨渝叫他们起身,命令道:“把府兵调来,孤要亲自会会那些江湖人!”

    “这……”王大人急了,“太子殿下不可以身犯险啊,那群人可是亡命之徒,这……”

    “孤说了要暴露身份了吗?”墨渝对他笑道:“王大人,要是还有其他人知道孤的身份,不管是不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孤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不敢,不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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