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脸红
烟花放完之后，沈泽也不多留，告别墨溯，回了镇北侯府。
此时万籁俱寂，镇北侯府也是冷冷清清的，云凌霄去了骁山大营，府里的下人本就少，除了门口的大红灯笼发出微弱的红光，根本没有任何过年的气氛，这个时候沈泽站在门口，更加显得孤单落寞。
“唉！不知道爹娘在哪呢，就我一个人。”沈泽失落的回到房间，闻到一股香味。
“阿泽回来了？快点来吃饺子！”谢止端着一盘饺子走来，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沈泽又惊又喜，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谢止仿佛预料到了他这副表情，拉着他就走到了屋内，“宫宴上就没有吃饱的时候，我一想你一回来都半夜了，肯定不忍心让下人再做饭，所以就给你做了点饺子。”
沈泽看着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说不感动是假的，“都是你自己做的啊？”
“对啊，我厉害吧？”谢止一副求夸奖的样子，笑得很开心，“现在饿了吧？赶紧趁热吃！”
沈泽下午吃得饱饱的，现在也不是很饿，不过看他这么开心也不忍扫他的兴，顺着说下去，“嗯，很饿。”
两人坐在一起，一边看着外面的大雪，一边吃着饺子，沈泽没想到谢止的手艺居然这么好，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
“阿泽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做一点！”谢止没有动筷，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沈泽。
沈泽往他碗里夹了一个饺子，“你也吃。”
堂中烧着火炉，烛光有些昏暗，在他的脸上染了一层橙黄色，再加上那双妖孽的眼睛，就像是一只狐狸一般在看着沈泽，“谢谢阿泽。”
沈泽两边的腮帮子鼓鼓的，再看他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越看越好看，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老虎，虽然很凶，但是架不住可爱啊，谢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你捏我干什么？”沈泽果然炸毛了。
谢止慢悠悠的收回手，手指还在轻轻摩挲着，“阿泽好看，就忍不住捏了一下！”
沈泽两手拖着脸，忍不住说：“怎么你也喜欢捏我脸？”他说完这句话自己都震惊了，因为再刚才，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好像也有一个人特别爱捏他的脸，可是那个人他又记不清是谁了。
“也？”谢止的狐狸眼眯了眯，“还有谁喜欢捏阿泽的脸？”
“噢，我爹娘啊，不然还能是谁？”沈泽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吃完了最后一个饺子。
谢止袖子下紧握的手松了松，和沈泽相处越久，他就越想把他藏起来，只能自己一个人看，可是一想到那一卦，沈泽会妻儿双全，他就恨不得直接带他走，到塞外，到西域，和他过一辈子。
“阿止？你怎么了？”看谢止眼神阴森森的，沈泽担心的问。
谢止回神，掩去了眼底的阴霾，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
“父亲让我去参加来年科举。”
沈泽眼睛一亮：“那是好事啊，阿止你懂得那么多，肯定能中状元！”
谢止看起来并没有多开心，“可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经常见到阿泽了。”
沈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拍上他的肩膀：“没事儿，咱俩就一道墙的距离，你要是想见我，直接翻墙不就好了？而且我开春就要去训练新军，纵然你不参加科举，我也不能经常见到你，你还不如去给自己找点事做呢！”
看谢止低头沉思，沈泽又说：“以你的文采，肯定能高中，当了官之后，还能罩着我呢！”
谢止听到他这句话眼睛忽闪，“我能罩着你？”
沈泽说得头头是道：“对啊，以你的能力，两三年内能入中枢不是问题，现在太上皇和舅舅正在拉锯呢，太上皇的手肯定能伸到我这里，舅舅无暇顾及我，我还不能找个靠山啊？”
谢止一扫脸上的阴霾：“所以，你的靠山就是我？”
沈泽真诚的点点头：“对啊，到时候咱们一文一武，我被人骂了你帮我骂回去，你被人欺负了我帮你打回去，你要是当了丞相，我就能在京城横着走！”
谢止被他天真的想法逗笑了：“好，我当了官之后，罩着你！”
“祝你高中！”沈泽真挚的说。
谢止小心的问：“阿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想成亲，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沈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有那么想成亲吗？”
谢止认真道：“别管这么多，快说。”
沈泽想了想，说：“要长得好看，脾气要好，性格要温柔体贴，还要才华横溢，家室也不能太差，最重要的是只喜欢我一个人，当然，会武功会兵法的就更好了，以后还能和我并肩作战。”
谢止根据他说的，心里计算和排除着和他年龄相仿的世家小姐，发现还真没有人，稍微放心了，至少，他未来的伴侣不在京城，那就在北疆了。
依照沈泽的性子，若是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成亲，就是不知道北疆的那个名门千金符合他的标准。
“阿泽，你未来，还会去北疆吗？”
沈泽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现在匈奴那边是安定了，但是还有羯族，西戎，再加上京城这边也不安稳，要是有外敌入侵，我还是要回去的。但是目前来说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去边疆的！”
谢止抿了口热茶，五脏六腑都被暖和了，有些落寞的说：“阿泽，你以后去北疆要和我说一声，要是成亲了，也和我说一声。”
沈泽问他：“你为什么会对我的婚姻大事这么感兴趣？我娘都没有你这么上心的。”
谢止看着门外飞舞的雪花，淡淡的说：“你性子单纯，于感情之事向来不通，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嘛。以后要是成亲了，先不要着急，慢慢看，万一发现对方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将来是要过一辈子的，这种事可不能马虎。”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沈泽看着他雕塑一样的侧脸，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却没想到谢止反应更快，直接拉住他的手往后倒去。
两人一下子躺倒在地上，沈泽一只手被谢止抓着，另一只手支撑在地上，而谢止，就稳稳的躺在他身下。长发散落在地板上，比乌檀木还要黑，近距离下，谢止的脸更加充满魅惑与妖冶，沈泽不禁看呆了。
“阿泽还要看多久？”谢止微微一笑，却没有什么动作，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说，阿泽长得真好看，呆萌的眼神总让人忍不住想吃了他。
沈泽脸一红，急忙爬起来，“我就是想逗逗你嘛，谁知道一碰你的脸你反应那么大，你捏我的脸我也不是没说什么吗？”
谢止坐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好好，是我错了，阿泽别生气了！”
“哼！”沈泽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脸更红了，背过身去不理他，把自己缩成一团。
谢止只好移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阿泽想捏，随时都可以捏，我绝不反抗！”
沈泽惊呆了，没想到他会如此，谢止的眼神温润的都能滴出水来，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沈泽不知所措，总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昏暗的灯光，还有不断在升高的气温，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拳，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也能听到沈泽剧烈的心跳。
沈泽看着谢止俊美的脸庞，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火烤了一般，急忙抽出手，与谢止保持距离，红着脸说：“你你你……你干什么？！我……我又没说我生气！”
谢止坐在地上，撑着脸，狡猾的笑了，小老虎还是那么不禁逗，随便一逗就脸红，要是知道他当初还亲过他，是不是要羞得去跳河了？
“好啦，不逗你了，我该回去读书了！”谢止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就出门了，“到时候，给阿泽考一个状元回来！”
“谁要你考状元！”沈泽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谢止已经离开了。
离开的谢止又突然折返回来，冲着沈泽招招手，“阿泽，新年快乐！”说完又走了。
“新年快乐。”沈泽嗫嚅着回了他一句，在蜡烛的照耀下，他的脸更红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火炉还在燃烧着，沈泽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上面还有谢止残留的温度，他的脸和他的手一样，暖暖的。
沈泽想着想着，脸又红了，猛的摇摇头，想把刚才的羞涩与无措甩出去。
谢止就是一只狐狸，以后经常在一起，他发现了自己的弱点，还不得天天逗他？沈泽想到他如狐狸一样精明的眼神，还是觉得要锻炼一下自己的脸皮厚度，不能随便脸红，不然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忽然陷入寂静的房间让沈泽有些不适，他披上衣服，走到门外，此时雪还在下，庭院里的雪已经三尺厚了，月光照下来，雪地一片晶莹透亮，拉长了他的影子。
沈泽抬手接了一片雪花，呼出的气息化作一阵白雾，他总觉得，他来过京城，而且还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大脑中偶尔闪过的画面转瞬即逝，他根本捕捉不到什么。
“钦天监……”如果要确定这件事，是不是应该找钦天监的正使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