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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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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到,按照规矩,沈泽应该到宫里过年,守岁。

    沈泽听母亲说过,宫宴上的饭向来吃不饱,所以在下午的时候破例多吃了两大碗饭,然后拍着肚子参加宫宴去了。

    临行前看了看后花园的方向,除了早上过来给他煎药,谢止就再也没来过,估计是陪谢丞相过年去了吧?“算了,明天再给他拜年。”

    到了皇宫,就看到墨骋在宫门口等着他,“阿泽来得倒是准时。”

    沈泽走到他旁边,“二舅舅在这儿等我?”

    墨骋笑了笑:“是啊,有些事要和你说一下。”

    “二舅舅请说。”沈泽知道,肯定是宫宴上要注意的细节。

    墨骋细细分析道:“宫宴来的都是皇亲国戚,除了你的两个表兄,还有淮王府的嫡子墨沂和庶子墨汜,墨衍。墨沂你知道,性子阴鸷暴戾,墨汜是个庶子,常年被他打压,不爱说话,墨衍是墨汜的亲弟弟,就一个八岁小孩,不用多虑。还有婧姝长公主的两个孩子,梁诚和梁谈,这两个就是仗着母亲的势,你不用放在眼里。”

    沈泽边听边点头,“没有其他人了吗?”

    墨骋叹道:“十年前为了争皇位,皇子活下来的不多,太上皇的嫔妃也死了几个,如今除了两宫太后,就只有惜太妃和茹太嫔,茹太嫔没有孩子,也不受宠,常年礼佛,你也不必对人家冷言冷语的。”

    “我明白了,谢谢二舅舅!”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举办宴会的缀霞宫,墨溯已经到了,见到沈泽过来,冲他招招手。

    墨骋走到了亲王的席位上,面带微笑的冲旁边的墨骏点点头,后者脸色很难看,理也没理。

    因为镇北侯夫妇都不在,所以沈泽就和墨溯邻桌坐着,刚坐下,一个表情阴冷的人就朝他走了过来。

    “这是阿泽吧?都这么大了?”

    墨溯把沈泽护在身后,“沂王兄的病好了?怎么气色还是这么差?”

    沈泽才明白,阴冷得像毒蛇一样的男子是墨沂,“墨世子。”

    墨沂看着他们两个冷笑着,“本世子的病自然好了,不劳阿溯挂念,倒是听说开春阿溯要和阿泽一起练兵,就是不知道阿泽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墨世子说笑,军中训练,自然以军法为主,没有手下留情之说。”沈泽不动声色的回击,“而且,二皇子向来明事理,不会做触犯军法的事。”

    墨溯帮腔道:“对啊,本皇子虽然顽劣,但也不至于无法无天,随意处置人命,沂王兄就不要担心了!”

    兄弟两个一致对外,眼看着墨沂的脸色越来越黑,墨骋重重咳了一声,沈泽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就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墨汜和墨衍,心里明白,若是再闹下去,只怕到时候墨沂会拿那两个人撒气,于是拉着墨溯就坐下了,不再逞口舌之快。

    墨沂见他们没动静,也没了耐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恨恨的看着太子坐的位子。要不是当年墨骏远在封地,如今他就是太子,怎么会轮到一个不受宠的皇孙?

    沈泽目光扫了一眼墨汜和墨衍,墨汜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可是身材瘦削,目光瑟缩,只是他一直把墨衍护在身后,小孩眼睛里透露着早熟与畏惧,看来,淮王妃对这两人也不好。

    “太上皇驾到——”

    “皇上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太上皇坐在上首,而皇帝却还要坐在侧首。

    “今日家宴,都不用拘束,随意吧!”太上皇发话,墨驰只是坐在一旁听着,没有丝毫的不敬,毕竟,他从来不与太上皇争这些虚名。

    沈泽下午吃的饱,在桌上也就随口吃了几块点心,看着场上的歌舞。拖前户部尚书的福,今年国库有钱了,晚宴办得热热闹闹的,连一向喜欢奢华的太上皇也没有说什么。

    殿上歌舞升平,掩藏着有些人的蛇蝎心肠,淮王只给太上皇和季太后敬酒,根本不看墨驰一眼,墨驰也懒得理他,只是时不时喝着小辈敬的酒,墨溯喝沈泽坐的地方不太引人注目,两人偶尔还小声谈话。

    墨溯指着角落里的两个人说:“墨汜虽然也是淮王的儿子,但是他是侍妾所生,那个侍妾还在生产墨衍的时候难产而亡了,淮王妃心胸狭窄,心思歹毒,时常苛待两个人,他们也可怜,淮王府的风光他们享不到,但是有祸了他们跑不掉。”

    沈泽问:“那淮王妃是什么来头?淮王不管吗?”

    “他管不了!”墨溯幸灾乐祸的笑着,“淮王妃的娘家是西北望族,手里有兵权,当年可是季太后费了大力气把这儿媳妇求来的,如今,她也不敢训斥这儿媳妇。”

    沈泽回想了一下,西北望族,又有兵权,不就是西北郑氏吗?如今西北郑氏的掌权人就是淮王妃的哥哥,手握二十万大军,怪不得舅舅动不了淮王。

    “看来是一把双刃剑啊,”沈泽看着淮王身边那个女人,虽然美丽,但是眉眼之间的刻薄硬是拉低了她的长相。

    墨溯见他又在想事情,戳戳他的胳膊,“我们去外面玩!”

    沈泽皱眉道:“别胡闹,太上皇在这儿呢!”

    “放心,我在宫宴上经常跑出去的,太上皇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说过我几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墨溯冲上首的墨渝使了个眼色,就拉着沈泽从偏门跑出去了。

    殿上的人专心看着歌舞,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离开,只有墨渝原地苦笑,要不是他坐的位子是高危地点,他也跑出去了。

    两人跑出缀霞殿,墨溯一直拉着他到了皇宫最西边的角楼上,“宫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放烟花,这个地方看烟花最好看!”

    墨溯翻身跳上屋顶,沈泽也跟着他跳了上去,坐在屋顶上,“二表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好玩的地方?”

    墨溯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从小不爱读书,父皇没继位之前我和大哥是跟着二叔一起学的,也没人考核我们,后来父皇继位,就来了太傅,每次大哥的功课都是最好的,我经常被太傅训,有时候被训得受不了了,就在宫里乱晃,那时候我年纪小,没人注意,所以这宫里所有的地方我都跑遍了!”

    沈泽问:“你不喜欢读书,难道喜欢习武?可以让人教你啊。”

    “我对习武也谈不上多喜欢,只是不想天天看着那些白胡子老头念之乎者也,”墨溯躺在屋顶,看着星空,“阿泽,等朝堂平稳了,或者大哥继位了,我就要一个人,去走遍大周的山山水水,写一本游记,让后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沈泽也躺倒他的身旁,笑道:“可是写游记不光要有见闻,还要有文采,你要走遍山山水水,要有一个强壮的身体,还要会武功,不然遇到打劫的就不好了,你说,你是不是要读书习武?”

    “读书嘛,会做文章就好了,习武的话……还是要和你学一下,”墨溯的眼眸中满是憧憬,“以后我会踏万里河山,走天涯海角,看尽星空与日出,我墨溯的一生,不在皇宫,在山河之间!”

    “好啊,那就祝二表哥能得偿所愿!”沈泽看着他的侧脸,婴儿肥的脸上是不屈,是倔强,他真的希望他这个表哥可以一生都生活在阳光中。

    两人躺了许久,沈泽忽然看见远处的一座高楼,“二表哥,那是什么地方?”

    墨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说:“那是钦天监,是看天象的,我小时候去过那里,那地方很高,只是不能上屋顶。”

    “钦天监?”沈泽喃喃自语,“是不是给我算卦的那个人就是钦天监的人?”

    墨溯点点头:“是啊,那是钦天监的正使,不过他十年前闭关了,如今是副使管着钦天监。”

    “他当时是怎么给我算卦的?我那时候可是在北疆啊。”沈泽对于自己小时候的事有些模糊,好像记得自己从出生起就是在北疆。

    “那时候你……”墨溯刚想说,但立刻转移了话题,“那时候你是在北疆,可是那钦天监的正使能掐会算,道法高深,而且但凡皇亲出生,生辰八字都会放在钦天监,他能算出来就不奇怪了。”

    “这样啊……”夜色昏暗,沈泽没看到他眼里的惊慌,也就信以为真。

    墨溯又问:“对了阿泽,你在北疆是怎么过年的?”

    “过年?”沈泽自嘲一笑:“自从十四岁之后,我和爹娘就再也没有一起过过年了,每到年关,匈奴人就会大肆劫掠,我每年这个时候是最忙的,爹爹也是,只有娘一个人在府里过年。”

    “这样啊……”墨溯同情的看着他,“不过以后你就和我们一起过年,你明天到宫里来拜年,祖母肯定把你这十八年来的红包都补齐,总得有个千八百两!”

    沈泽没有答话,天空中突然升起烟花,墨溯兴奋的拉起他,“阿泽,快看!烟花!”

    沈泽望着满天的烟花,绚丽多彩,忽然脑中出现一些画面,也是烟花的场景,只是不在这里,还有人说话,但随即,那些画面一闪而过。

    沈泽心中疑惑,他在北疆从来没有看过烟花,脑子里怎么会有烟花的场景?或许是听母亲说起京城放烟花的场景自己想象出来的而已。

    沈泽不作他想,抬头看着一朵朵烟花升起熄灭,目光看向了宫外,这个时候,谢止也应该在看烟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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