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玄机大人
“吭哧——夫人，吭哧——”
顾殊感觉自己的声道发生了什么改变，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断词断句外，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最后他又抹了一把脸，已经完全是一张猪脸了，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除了脑袋外，其他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乔大山妻子复杂地看着眼前自愿变成猪头人的顾殊，她感觉对方并不是为了惩恶扬善而做出的自我牺牲，更像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玩乐态度。
既然顾殊已经变成猪头人，那她也遵守承诺，带他去那个地方。
“接下来的地方会让你陷入无尽的饥饿，一旦你无法抗拒那里的诱惑，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吭——我知道——哧”顾殊吸了吸猪鼻子，脸变成猪的不适应感还是如此强烈。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难以言喻的下坠感，犹如坐双子跳楼机般，整个身体都快被风压得变形，就在落地的一刹那，他的身体又像是被人往回拉般，强制刹停在空中。
等顾殊回过神，粗大的鼻孔和嘴巴飞出来的液体糊了一脸，他用手抹了一把后，才稍稍看清周围的景象。
这里很昏暗，但又有萎靡的灯光照射着，就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粘稠的味道，像胸口瘀滞的闷气无法消散。
这里就像是猪头人的乐园，它们忘我地啃食着手中的肉块，屁股下则是一地排泄物，吃完就拉，就算是猪头人身，也依然改不了的畜生本性。
而它们依旧浸泡在肉香里，大脑已经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幻。
顾殊转头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畜生的味觉，使得他对这里的肉香产生一丝痴迷，那是一股炖煮过后金黄软烂的肉香，不可遏抑地飘散出果实的香甜，整个空间都罩在看不见的诱惑里。
等回过神来时，他注意到自己的口水已经止不住地流出来，连同被强烈的饿欲勾引的胃也做出了积极的回应。
吃！
去吃！
周围的一切都在暗示自己，不过顾殊却一丝动摇的迹象都没有，哪怕他的口水已经积流成河，他的目光却仍然的明确清晰。
“不在，这里没有那块肉。”顾殊心里如此想到。
他走到一个猪头人身边，对方的肚皮撑得几乎透明，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撑爆的危险，但那猪头人依旧还在吃，它的眼里洋溢着畸形的快乐。
“老兄——吭哧——你知道——肉——吭哧——在哪里吗？”顾殊问道。
但那猪头人不理他，还在吭哧地吃着。
顾殊干脆一拳朝着对方的猪脸上去，那猪头人还没嚼烂的肉都从嘴里飞了出去。
“吭哧——我的肉——吭哧——”对方看见自己的肉掉在地上，不顾脸上地疼痛，还想把嚼到一半的肉放在嘴里，却被顾殊一脚踹开。
“肉——吭哧——在哪里？”顾殊踩着那坨肉糜说道。
“你——吭哧——在说什么——吭哧——这里都是——肉——”不明白顾殊的意思，猪头人张开手臂，朝着空中划了一圈。
“是我的描述有问题？如果不同于这里的其他的‘肉’，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它？”
顾殊听着皱着眉思考，接着他又听见对方发出一声“吭哧”：“玄机大人——赏赐的肉——都是好肉——吭哧——”
“玄机大人？”听到这个陌生的词，顾殊眼中闪过一丝光，他问道，“吭哧——玄机大人——在哪？”
眼前的猪头人看着这个流着口水的同类感到费解，它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吭哧——祂一直都在——那啊！”
顾殊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个巨山般地肉块耸立在那里，他不禁瞪大了眼，明明刚才那就没有任何东西。
是感官认知上出现的错误吗？
还是说自己被误导了。
他没有犹豫，直接朝那座肉块走去，等走到一半，他才看清楚肉山上有几百上千的猪头人趴在上面啃食着上面的肉块，就算是顾殊，也不由得被这恐怖又壮观的景象倒吸了口气。
不过回到正题，既然自己已经找到“肉”了，自己该怎么解决掉它。
就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眼前的肉山突然发出一声诡异的声音，顾殊愣了愣，这是来自遥远且无法理解的声音，想要听懂那声音完全是徒劳的。
与此同时，所有猪头人都停下了吃的动作，油腻的肥脸上爬满了惊恐之意，再看向身下的蠕动的肉块以及浮动的血管，它们发了疯似的扔掉了吃剩的肉块，不要命地跳了下去。
而跳下去的结果，就是变成一滩肉泥。
正在和莫可欣交战的乔大山，心里也突然产生异样的恐惧：“玄机大人——不——”
他一个转身，竟然消失在空气中，莫可欣的金丝线挥了一个空，惊讶和不解浮现在美丽的面容上：“什么鬼？”
回到自己的地盘，乔大山看到眼前出现的骇人异象瞬间击溃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因为那个一直被“吃”的肉山，竟然反过来吃“猪头人”了。
肉山没有嘴，可是凡是被祂黏上的猪头人在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后，都被融入了肉山里面，彻底成为祂的一部分。
“是谁？到底是哪个杂种触怒了玄机大人？！”
乔大山那只独眼来回在周围扫视着，最终与一道目光撞在一起。
那个流着口水的猪头人……乔大山认出了他，脸上的横肉因为暴怒令五官挤在一起，他抄着家伙冲了过去：“原来是你这个杂种！竟然亵渎此等神圣的地方！给我去死吧！”
那怒吼震得顾殊耳朵发疼，见乔大山认出自己，他也转过身，朝那座肉山跑去。
“站住！给我离玄机大人远点！”
乔大山的速度跑得飞快，顾殊也发了疯似的朝肉山跑，就在他越靠近肉山，那坨肉山再次发出刚才的声音。
顾殊有点懵，这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他竟然看到这座肉山在拼命往后退？
肉山在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