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贺峰黑化有所得便有所失
“你究竟想怎样？”康雅思不耐烦地问道，“你要做主席我给你做个够咯！你还想怎样？！”
“没有。”贺峰依旧笑嘻嘻地，“只不过别说得这么好听，好像你让给我一样。”
“本来这个代主席，就是你当初求我！同我商量……不过算了……”说了他也不会明白，她只是想给他分担而已……
“说下去啊，是，这个代主席是当初我打开门让你进去的，但我没让你烧香赶走和尚！”
“是啊是啊！都是我错！我不知道你一直都介意！是我傻！可以了吗？！你满意了？！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得去哪里？”贺峰眯着眼睛负手看她，“做了我贺峰的太太，担得我这么高的声望地位，怎么？掉转头区区夫妻间义务一点不想行使的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在我生病时候怎么对我，架空我，现在我就怎么对你。”
“囚禁我？”
贺峰失笑，“未至于，不过我要你，依旧做我的贺太。”
“你会舒服吗？当我不再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你得到的也只不过是我的躯壳而已。”
“jessica…何必呢？”贺峰不悦，“为什么你们女人，一个两个都要把问题往复杂的地方想呢？！如果你怪我事先没同你商量过，我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好不好？”
康雅思无话可说，“先不说你这句道歉里带了多少诚意，就说你现在连让我离开都不敢，还不是心虚？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没点数？！别说石泰川被人骗这件事，你一点不知情！”
“是我怎么样？我就看不惯他。”
“你看不惯的又何止他一个？”
“是啊！没我们老一辈打下来的江山？有你们这么好日子过？”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造成了很多国有资产流失？！”
“与你何干呢？你又知道今日损失的钱，他日我不会双倍赚回来？”
“你不用同我道歉，我应该恭喜你……”
“你恭喜过我了，jessica…”他又轻轻靠近，“别这么对我，我受不住……”
康雅思反抗剧烈，“你有想过你这么对我我受不受得住？！你应承过我！你应承过我！吞并臻万之后你和我说，你以后不会再有事瞒着我！你要我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为什么每一次，我以为你真的做到的时候，你要狠狠打我的脸呢？！”
“是啊！要你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你又知不知道，我那天很开心？因为我最终没让你失望到，宋世万精明一世，千算万算，不是一样被我绊倒？康雅思，你真以为你可以接受你老公是个失败者吗？！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多一次，说你受够我了！要赶我走！”
“……”他是在说，他很在意自己对他的看法吗？“算了……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后续我会把辞职信连同离婚协议一起寄给你，我搬出去住，迅迅的抚养权问题，交给法院判。”
贺峰有些急火攻心，“如果我不是天堃主席，你会嫁给我？如果我不证明自己仍旧有心有力，你会心甘情愿，陪我一生一世？！”
康雅思气、急交加，抬手要打他，被贺峰一把捏住……
“原来你一直这么看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没办法改变！是啊！在你心里天堃排第二号，没人够得上第一！贺峰！我看你的病！是永远好不了了！”康雅思失去冷静……
“我心脏病发那阵！你让我！在地上捡药！”贺峰笑容里已经牵起一丝扭曲，说到离婚两个字他总是很难自持……
原来那会他有知觉……康雅思想……
“……所以就是为了这？！所有这一切是因为这？你一早说出来啊！搞那么多事干什么？！嫌地上脏啊？！有本事你别吃啊！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
“我没你想的这么虚荣！况且！你在家那阵我有哪里看你不起了？我有哪里！踩到你脆弱的自尊心啊？！”
“你在我生病那阵带男人上门，我还没同你计较！”贺峰冷笑。
康雅思也气极反笑，“好啊！你这么喜欢计较，今日正好一次性算个清楚！”
贺峰看着她认真起来的样子，不语……
康雅思甩脱贺峰对她手腕的钳制……甩手打了他一巴掌，清脆响亮，贺峰还是不语……
“计啊？！你不是要计吗？！你说话啊？！”“我刚刚打了你一巴掌，你这么会计，打回来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贺峰急抽了口气，瞪了她一眼，怪她口不择言，对方急红了眼的委屈样子却让他只能退让……似乎意识到双方都开始有些语不达意，他敛眉收了口……
“你哑巴啦？急性失语啊？！你又小气，醋劲又大，心里明明一直都介意，但从来不说！我真受够你这样了！”“贺峰！我们完了！我们完了！！”“我讨厌你有事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我讨厌你！”“你不过是一个有能力、会算计、自大、自恋、冷血的禽兽！”
她气乱了心，推他搡他，锤他胸口，他连挡都不挡了，放任她发泄在自己身上……
“你装什么死！我问你装什么死？！”康雅思边说边胡乱动手，忽然没掌握住力度的一下，重重将他推得退后几步，脊背撞在了身后展示柜上……
“martin！”她惊呼。
水晶架上琉璃盏受此冲击晃了晃，鎏光乍泄……
他低头喘息……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辈子被他吃死，硬起心肠趁他没回过一口气举步要走……
“协议贺太嘛，又不是第一次做。”她悻悻道，拎起背包摔门而去……
他笑得可怜……
出了大厦有贺峰的保镖打开车门，“护送”贺太回家……
康雅思站在车门前犹豫了下，还是坐进了豪车里……
贺峰说得对，从嫁入豪门的那一刻起，的确很多事都不再由自己，一种精神上的身份契约将他们紧紧联结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早已没有了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权利，首先要顾及的，就是夫家面子……
本来跟他闹也是因为想他去治病，现在就正常健康的贺峰来说，她的反抗可能再无胜算，与其争一时之气，白白给外人看笑话，不如先蛰伏一下，他贺峰忍得，她康雅思凭什么忍不得？！大不了斗命长！苦涩之情泛起，这宽落的豪车，如今也缚如囚车……
……
那天晚上贺峰看财报数据看到很晚，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康雅思的表单形式会和他延续得丝毫不差，他的看表习惯，一点没变，这集团大部报表拿在手里，都不需要交接，似乎就是无缝切换……
门外有人敲门……
“ingin…”
lynn走来，“贺生，这是目前天堃业务明细。”
“放下吧，多谢。”
“贺生你坐了多久了？很晚了，不如明天再看？”
“没事，我也不想早回去，省得见面吵架。”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iris还在吗？叫她帮我冲杯咖啡……”
“好。”
贺峰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从明天开始，你陆续开始梳理，将之后不再和公司合作，或者履约完成后不再和公司合作，甚至不惜直接毁约不合作的公司按月报送给我。”
他要找人背后查下这些项目负责人甚至是公司老板和自己太太的关系……
“好的，贺生。”
“如果没其他事，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之后我想挽回点今次骗局损失，会经常出去谈生意，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要跟我出入很多场所，自己注意休息。”
“好的，贺生……”lynn欲言又止，“不介意我问多一句，贺太现在，情绪怎么样？”
贺峰想了想，失落道，“有什么怎么样？不就这样？跟我吵咯，怪我不该骗她……”
lynn尝试劝解道，“既然……已经拿回天堃，证明了该证明的事……有些事……不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不做都已经做了……是否可以……和贺太商量下，你做主席，她做总经理或者你助理，我觉得她愿意的。”
“我不想吗？她现在翅膀早就硬了，不会再甘心做我的棋子了。”
“或者再好声好气劝下她？让贺太换个角度，是两夫妻共同奋斗事业呢？”
“好了好了，我今日同人争得够多了，我不想再讨论这种没结果的问题，你先出去吧。”
“好的，贺生。”
……
凌晨回到家中，楼上巡视了一圈在客卧找到了康雅思，她正蒙头睡觉……贺峰轻轻退出把门阖上，她也是听到他声音才装睡……
给时间大家冷静下也好……
第二天吃早餐，贺峰以为康雅思会晚起躲开他，结果她正常梳洗后坐在了桌边和他一起共进早餐……
她暗自下了个决定，她会跑，但绝不是现在……
“jessica，一会有什么打算？”贺峰问道，庆幸于康雅思的识做，并无轻举妄动，倒给他省了不少事，想到此心情也缓上了三分，脸上不自禁浮起一丝温润的笑意。
康雅思内心感到好笑，不过一年时间，局势就完全调转个个，究竟他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自己对他的天堃不过无心插柳，他对自己可是全力防备……
“听你的话，这一阵陪陪我们儿子，之后或者会去艺思画廊坐坐，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下午主持一个俪裙会的会议，然后和汤太她们吃个下午茶。”
贺峰吃饭的手一滞，他以为对方在用他之前的居家状态来嘲讽他。
见他疑神疑鬼的不语，康雅思撑着下巴看他……
“你知道这件事里面我最心痛的是什么吗？不是你骗我，躲在我背后筹谋夺回自己的公司，也不是你虚情假意与我夫妻和睦了一年时间，而是我心痛的发现，当初你疑神疑鬼我以为是因为你的病，到今日我才发现，多疑是你的本性！你不用真心对人，谁会用真心对你？！”
贺峰正切了块火腿培根送进口中，这句话让他想起和虞苇庭的最后一次见面，当时她也是这么说。
“真心？不要太肯定自己的心，这样比较少自打嘴巴。”
“多谢贺生提点，总有一天，你要学会信任。”
她优雅地掂起餐具，甚至还在轻轻哼着歌，看来心情颇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