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酒精：尽力了
财经新闻：宝仑集团今天发布上半年度集团经营报告，营业额增长了百分之十，作为新通讯工程龙头，公司转型发展顺利，专家预测该企业前景广阔，值得广大投资者投资……
天堃会议室
“还是内地市场大，搭上了内地发展的顺风车，其中，荣讯达话事人晏崇礼的功劳占了百分之九十，听闻他跟宝信通讯合作的几个大project，直接拉升了宝仑整个市值，石泰川靠他，才得到这么好成绩，坐稳ceo的位，拿到虞苇庭设置第一个三年的绩效考核，主席，他们的势头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遏制，我想在位各位都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把内地人脉开拓、利用起来，包括之前贺生在内地的人脉巩固。”天堃总经理汇冯劲邦发言。
“……晏崇礼的问题，我再想办法解决。”康雅思思索良久说道。
“晏崇礼此人对我们有点油盐不进，或者……是不是可以请贺生亲自出面跟他谈谈？”
“我不信真的有人会是刀枪不入的，你们也要多用点脑筋，行了，他的事我会再想办法……另外，内地分区市场工作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不要因为一个宝仑打乱我们自己节奏部署，帮我梳理一份我们现有和潜在的内地战略合作方名单，详细点的，包括这人喜好什么，出入什么场所，谁对接的这位客户，把客户profile都描述清楚，之后我同michael挑由重到次一个个去亲自拜访下。”
“好的，主席。”
……
康雅思回到家，客厅地毯上简直战后重生一般，四轮汽车、铁轨模型、蜡笔板纸、毛绒玩具、糖豆狗粮和各式各样狗狗玩具……
贺峰坐在“垃圾”堆里，靠着沙发，头枕在坐垫上，脸上盖着一本儿童画册，生无可恋的样子，两只幼崽都正值“恶魔”年龄，在他周围撒欢搞破坏……
此情此景康雅思不由停留原地多看了两眼，没有金刚钻，硬揽瓷器活，说的大概就是贺峰其人……
迅迅和查理已经跑到她身前迎接她回家……
mummy叫声一起，贺峰顿时甩开画册，一骨碌爬起身，显出一身精神爽利的样子，“好了好了，mummy回来了，迅迅宝宝洗手手准备吃饭了。”好像他把家里照顾得很好，一切都游刃有余、井井有条、尽在掌握……
康雅思不发一言地摸摸儿子脑袋，上楼换衫洗手。
饭桌上
“晚上还要出去啊？”
“是啊。”
“晚晚搞到这么夜，我替你辛苦，公司有些事，交给第二个去做咯，不会差很多的。”
“谁让自己老公只会窝里横呢，我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
“啊，是了，正想问你……”过了一会康雅思突然想起。
“嗯？”
“晏崇礼这人你同他熟吗？曾在cz国电子通讯集团担任高管。”
贺峰点点头，“以前因为melissa的关系同他打过交道，合作过几次，怎么了？”
“不是这么简单吧？你把荣讯达股份也抛售给他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贺峰耐心解释，“他当时出的价钱很好，荣讯达留着对你，对我，都没任何用了，不如就卖了。”
“你还是在怪我荣讯达那件事没处理好？”
“…jessica，我哪有。”
康雅思知道贺峰用荣讯达套现和他自己海外资产投资抄底了一些英国民生、基建息息相关的业务，最近希腊那边发生债务危机，波及了整个欧洲进入金融寒冬，因此开放这些国家资产可供私人购买，据说贺峰搞定了英国皇室——他一向有本事有办法，不像宋世万刚刚出国的时候也试图靠债券翻盘，只有赔得更惨，他的能力，一直远远高出宋世万太多……
康雅思暗地查过贺峰的数，毕竟她不想离婚后财产没分到还因为贺峰的胡乱投资、孤注一掷而举债共担……
媒体也是闻风而动，报道了贺峰在英国的一些电网、天然气的投资——当然都是些贺峰愿意公开的内容，更有传闻天堃会撤出内地市场……不得不由康雅思再次出面，表示天堃不会撤出内地，贺峰的行为，完全是他私人行为，与公司无关，不过整个市场还是揣揣不安，毕竟贺峰一个人占天堃40股权，他要撤资走人，康雅思也拦不住……
你说，她自己还在为巩固内地人脉努力，他就在背后给自己添多点心塞。
“算了……你现在怎么想我没空也没权过问……我发现这人很有点门路，和很多家上下游公司关系暧昧。”
“内地操作空间大嘛。”
“我想认识下他……嗯……之前几次接触不是很顺利……”康雅思犹犹豫豫开口，一边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内心在乎得很，很想他帮忙牵线搭桥，也很在意他的回应。
“好啊，改天我约他出来谈谈。”
之后贺峰似乎也并没有这方面动作，康雅思以为他是不愿意用自己的人脉来帮她，也没太上心，反正心死过一次也就不会再死了，她自己再想办法，内地也不是只得一个晏崇礼。
……
贺峰在香港安顿停当，大致是与自己小儿子混熟，让查理习惯香港的家，与英国那边保持联系，与美国朋友报过平安。
这天他去了艺思画廊，画廊入了很多新画，一些不一样的艺术品，贺峰静静逛了一圈，来到了咖啡吧。
“贺生你好，好久没见。”艺思画廊的负责人笑着上前招呼。
“你好。”
“贺生今日有空吗？正好给点意见我们画廊。”
“不错的，这里的气氛，还是我喜欢的感觉。”
“多谢贺生。”
“贺太还一直会来吗？”
“会的，贺太也是有空就会来坐坐，不过这间画廊是她的，她有时会很晚过来，一个人欣赏些画作。”
贺峰点点头……
“那不打扰贺生，您的咖啡、蛋糕来了，请慢用。”
贺峰静静喝完咖啡，吃了几口蛋糕。
下午自己包场看了场歌剧，晚上去finnz用餐。
七点多她下班回来，贺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等她，见她回来，他站起身望着她，嘴角漾开笑意……
似乎有痛改前非，要做个家庭“煮夫”那意思……
……
上海外滩某酒店
贺峰本来约了晏崇礼吃饭顺便谈生意，不过他临时有事爽了约，贺峰无法，正和助手两个人在酒店豪华包房聊天……
忽然包房门由人推开，贺峰一惊回头，石泰川笑着从门口处走了进来，身后跟了庄煜哲……
挥退了酒店工作人员，“贺生！晚饭时间，怎么只和小助理吃饭这么凄凉？”
“谁让你进来的？”lynn质问。
贺峰示意lynn没事，“好像我不记得约了石生你？”
“贺生很多事都不记得，或者，假扮不记得？介意我加入你吗？”
“随意。”
石泰川坐定后，“谁这么大胆，约了贺生又不出现？”
“……”
“啊，是了，现在时代不同了，贺生不再是天堃话事人了。”石泰川看了看庄煜哲，“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庄煜哲拿了支红酒给石泰川斟满，要给贺峰斟的时候，贺峰用手挡住了杯口……
“是年纪原因不能饮酒吗？”石泰川紧盯着贺峰问道，摇晃着酒杯，盛气凌人的样子，偏偏急于引起对方注意而愤怒不甘、咬牙切齿，全身泛起一股嗜血的暴欲，仿佛要狠狠压制眼前这只大老虎，将他脖子咬断——这个世界他要话事！
“退休生活好过吗？贺生。”
“我们好像没什么交情。”贺峰终于抬了下头，但还是没看石泰川一眼，只觉出一阵聒噪。
“一回生二回熟，商场同仁大家关心下而已。”
“我们老板只是看贺生一个人没人陪，怪凄凉的，陪贺生吃顿饭，当敬老了。”
“贺生不知多厉害，生意有女人管，打了人一份ptsd报告一出，连句道歉都没有！自己躲在后面，谁看到不说一声，是个人物。”
“你说什么？！”lynn终于忍无可忍。
石泰川侧头看了看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阿哥没事吧？”贺峰语气真挚，实在一副悔过诚恳的样子。
“不用你来假惺惺！你如果有点心，当初就应该来给我阿哥道歉！我告诉你贺峰，你后悔当初不放我在眼里也迟了，高长胜已经坐牢了，这个世界我要话事！天堃永远没机会再和宝仑合作！”
lynn笑了一声，“讲完了？就这些？”
石泰川瞪着他，“你什么身份？你给我提鞋也不配！你如果聪明点的，就不会守着贺峰了，你应该去舔康雅思鞋底！”
贺峰一怔，昏钝的眼神中闪出一丝多疑，“jessica？你跟jessica做过什么？”
lynn低下头，“贺生，别听他挑拨……我同贺太……”
“闭嘴！”贺峰板着脸……
“不打扰贺生……”石泰川站起身，“好好教育下属，我也想起来了，我晚上约了人吃饭。”石泰川凑近贺峰的脸，“是晏崇礼，哈哈哈哈哈。”
贺峰做出一脸震惊的样子……
石泰川满意地整了整西装，“我们先走了，红酒入我数。”
……
贺峰眼神恢复清朗，摇摇头嗤笑一声，“安排过去的小女星怎么样？有没有在做事？”今日目的已经达到，起身用餐巾布擦了擦嘴和手，扔回桌上。
“贺生，在做了。”
“衰仔……商业门路没摸到，这么快女色已经上身了。”贺峰失笑，“叫她加快点速度了。”
……
当晚直升机回到香港，洗漱完也才九点多，贺峰来到幼子房间，保姆已经把他哄睡了，在床边坐了会便离开了，工作电话和邮件处理完，康雅思还没回来，贺峰躺次卧床上看书，十一点多时候有些担心了，拿过手机拨通对方电话，铃声居然在门口响起了……
贺峰颇感意外，以为自己幻听了，持续不断的音乐铃声却响得如此真实，他打开卧室门，声音由地上传来……
“啊呀！jessica！坐了多久了？”贺峰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浑身绵软瘫靠在墙，两腿侧在一边，正在拨弄手机的康雅思从地上扶起，她喝酒了……
淑女仪态倒是从不落下，贺峰想，这大约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风情万种……
“有什么必要喝这么多酒？”贺峰心如刀割，挥手禁锢住她左右拍打，挣扎抗拒的手……
“嘘嘘嘘嘘嘘……”康雅思对他做了连串噤声手势，一脸神神秘秘，“我在等我丈夫……看他几时舍得开门给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