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伺候老婆大人睡觉
康雅思鼻腔中发出一些“呵呵”的似笑非笑的声音，胸膛起伏，推开贺峰跌跌撞撞地往他房间里走……
“啊呀！小心点！”贺峰看她踩着高跟鞋，直胆战心惊，又从后上前扶住她，“jessica，你没事吧？”
康雅思神志不清，贺峰用了轻轻的力来制约、观察她脸色，她倒用了七八分的力气钳住他脸颊……
“……”贺峰脸都变形了。
康雅思迷离着眼……左一眼、右一眼、左脸颊、右脸颊……细细地看了个遍……末了……推开贺峰大脸……
“……负心薄幸！”她说。
“……”贺峰微微一哂……
为什么就是忘不掉他呢？今天碰巧在商场里遇到久未见面的大学同学gena，大家都近期生活不顺，gena更刚刚和丈夫离婚，喝了下午茶畅聊八卦后意犹未尽，约了一起烫个头发晚上去酒吧一醉解千愁，让男人都去死……
她特意将头发颜色染回更深层次的酒红色，又一起购物买衫，试衣镜前左看右看，务求风格打扮让自己看起来年轻十岁……
只是站在镜前照来照去，依旧不明白为什么男的五六十岁还能去鬼混，而她才三十几岁，已经要扮年轻去酒吧并且感到非常负罪……去他的负罪感……
本来开在包间里畅饮继续说些闺房私话，喝得兴起，又跑出外面吧台继续聊天，她们开玩笑看还有没有男生会来搭讪……
gena让她做戏做全套取下婚戒，康雅思乐呵呵地依言将戒指取下放进兜里……
酒红色发衬得康雅思更加肤白皓齿，散下的刘海遮挡了她平日职场里说一不二的气场……
此刻虎牙尖尖、聪明伶俐、巧笑嫣然，她想她当初之所以吸引到贺峰，也是清晰发挥了自身优势……
自然是有的，此刻她正和一个主动上前搭讪的帅哥聊天，已然带了七八分醉意，说着说着，对方的脸竟蓦然间就化成了贺峰……
贺峰在那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向她侃侃而谈……
选男朋友该选什么样的……应该用怎样的眼光，去看待一件事……她的能力适合发挥在哪里……在他眼中，破产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她完全应该配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其音娓娓道来、其言真诚动听、其形潇洒魅惑、其神摄人心魄……
“怎么样？jessicakong…还是离不开我吧？”“贺峰”傲然不羁，调侃清风……
康雅思目不转睛看着“对方”，摸过手边一杯贵腐甜酒仰脖空干杯底……对面的人渐渐模糊去了贺峰的样子，海归高材生模样的男生稚嫩阳光得晃眼，大大的眼睛正好奇探究，自己对于金融的长篇大论，眼前这位美丽佳人究竟听进去多少……
康雅思颇感抱歉，对方的话过于无聊与形式，她一句不曾听进……
正尴尬要回应什么，转头更看见已经空了的圆口玻璃杯，才想起，自己一饮而尽前，应该要先和别人说声“cheers”，这基本礼仪……
“gena，我们走了……”康雅思落荒似的捉起自己手袋。
“啊？这么急？”gena转过身讶道，她也正跟其他男子聊天。
“走了……”康雅思拉过女伴，既然一起来酒吧，当然不能扔下对方一个人在这里。
“jessica…”男生觉得康雅思前后反差强烈，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校里老师、同学们都很爱听他演讲啊……
康雅思眼睛一瞪，逞凶道，“说了我叫monica！”
正要跟他掰扯为什么他会叫自己jessica，暗处的保镖们已经上前推开那名男生，将她带走……
男生张口结舌，看来对方真不记得自己——他们之前在一场晚宴上见过……
他当时介绍自己是一家内地企业继承人，她说她叫康雅思，英文名jessica…
……
康雅思勾着贺峰臂弯，一阵剧烈的胃部痉挛，顿时弯腰空呕了几下……贺峰扶她来到床边坐下，看她样子就是没吃晚饭，空腹饮酒易醉……
蹲下身给她轻轻除下高跟鞋……
康雅思趁机勾住贺峰脖子，跨到他背上，贺峰不防，膝盖重重跪了地……
“你是跟我求婚吗？martin，你是跟我求婚吗？背我！背我！”
“……”贺峰莫可奈何，拍拍她手道，“jessica，别玩了……”
谁知她前一秒还在强装笑容，“让我看真下你……”“让我看真下你……”
下一秒忽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好似珍珠，连珠串般滑落贺峰耳廓、颧骨，继而滴到了地上……还有些沿着耳垂滑到了他下颚，滴在地板上，贺峰呆呆地望着那些泪珠……
“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康雅思不再闹腾，心事重重的样子，抽着鼻子。
贺峰脸色一黯，“是你老公没用……”
“……新界北新区发展计划，被人中途截胡，还是被石泰川和高长胜……你留下的人脉关系，我一直都梳理不好，荣讯达那个晏崇礼，一直想跟他搞好合作关系，一直都搭不上桥，直接导致青岛那个电力通信地下综合管廊ppp工程，让庄煜哲都可以从我手上抢了头彩，竞标成功，背后都是那个晏崇礼人脉厉害……虽然青岛一直都是melissa死去老公的人脉地方，不过之前青岛新城开发计划，她带了你们入局，明明老公你可以从宋世万手里抢得王董，我却怎么都争不过这班人呢！！”康雅思越哭越伤心……
贺峰直腰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我当初之所以能够从philip手里赢过王董，也是靠我太太的那幅‘月照天虹图’是不是？”贺峰低头询她反馈，“是不是，jessica？”
“可能是吧……”并不肯定的语气，“martin…没你我活得有多不好？前几日一场ball，连我前夫杨志球，都可以带着他那个丑货老婆来对我语带三分刺……你说我有多失败？”
贺峰咬牙紧了紧拳头……
“jessica，你只是努力错了地方。”他浅叹。
“我最失败的……是我付出所有，而我老公，要跟我离婚，他要跟我离婚……是不是人就真的真心无用？要断情绝爱才可以？”康雅思趴在他胸口，瞪着眼喃喃自语。
“sorry…”自责的语气，轻轻抚摸她的脸，正想回答，头一低……
康雅思眼睛耷拉，没等到他回答就在他怀里肉眼可见地睡着了……
不一会规律呼吸声响起，贺峰听着，继续轻轻拍着她后背……
聚一口气将她抱上床，妆都哭花了，小心翼翼地在她额头扣下一吻……
在她房间琳琅满目的化妆品里挑出了卸妆油，梳妆台上有他第一次送给她的那枚钻戒盒，他打开盖子，钻戒好好的躺在里面，细细一想，她似乎一直戴着他们日常佩戴款的结婚对戒……
用化妆棉蘸卸妆油轻轻给她全脸卸妆，好像给一件古董表上蜡……他没什么珍爱之物，这世界能带给他牵绊的人和物本来就不多，眼前这个女人算一个……
毫无察觉地，脸带笑意……
去浴室打了盆热水进来，沾湿了毛巾给她洗脸洗手擦全身，每一件事都一丝不苟、珍而重之，掂起康雅思左手的时候，无名指上的隐约戒痕，贺峰端详良久，抱着一种想法，试探去她袋里摸索，找到了那枚对戒……
他轻轻将金属对戒，套回了她的无名指上……
一通忙完看着床上只剩贴身内衣裤，睡颜分外无辜、粉嫩嫣然，此刻睡得人事不省的妖精……
“岂有此理……”贺峰浑身湿透，扶着老腰嘟囔了一句……
还是站直给自己捶捶背，去她房间拿了套喷香干净的睡裙，又服侍她穿好……
……
凌晨康雅思半梦半醒，察觉身边有个人，仔细瞅了瞅是贺峰，他还在打呼……赶紧闭上眼，惊怕美梦易醒……
直到听了他三分钟他平稳、单调、轻微的鼾声后，大起胆子，将手放在他鼻翼下，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指节……
贺峰的鼾声忽然顿了一下，康雅思赶紧挪开手，过了会，鼾声又平稳响起……
他这一天干什么了？睡得这么香甜？
想着便不由自主重重推了一下他右肩，这下多少带了点私仇的意思……
贺峰一惊鼾声顿时止了，眼皮颤了颤，撑开了……
康雅思赶紧又装睡……
“jessica？酒醒了？”贺峰喑哑低沉的声音。
康雅思不理……
贺峰等了会，天还很黑，一丝光都没有，他翻了个身……
上半夜服侍完她睡觉，还守了她很久，等她睡安稳后自己才睡的……
过了会，鼾声复起……
康雅思倦意袭来，胡思乱想起他绑架回来那阵，开始渐渐变得排斥身体接触，会刻意在书房工作到很晚才回卧室睡觉，以此躲避夫妻亲密义务行为……其实除了两人撕破脸在沙发上那次，他没有实质性地在她面前表现过不行——因为他们直接断了行房事，但她从他激烈话语间就听得出也感觉得出……她知道严重的心理疾病，是会造成身体某些功能障碍的，比如不再能正常完成工作，比如不再能正常社交等等……后来他索性直接睡在书房彻夜不出现……
现在也不能问他，您是好了没好？估计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