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然，好久不见
月考结束，期末考试又迫在眉睫，圣诞节、元旦节似乎永远与学生身份的他们无关。
隋然对高中时代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永远刷不完的题，考不完的试，还有无数个挑灯夜战的日子。
不过或许是因为身边多了黎洛，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也变得有趣不少。
比如，最近隋然培养出新的爱好就是看黎洛打球。
自黎洛和隋然在班内掀起一股讲题潮流后，那些曾经悬浮在两人头顶虚假的“标签”终于掉落，不少人主动邀请他们加入到平常各种琐碎的活动中。
黎洛原本对篮球这项运动兴趣有限，就算是在体育选修课上不幸露了两手被武林风死乞白赖缠着加球队都无动于衷。
但某天中午他和隋然饭后散步路过篮球场，隋然无意对一个男生投中的三分球发出“好厉害”的感叹之后，黎洛的态度变了，开始主动约武林风打球。
少年本就身形挺拔，长腿窄腰，更不要提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站在篮球场上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驻足。
何况黎洛的篮球水平还十分高超。
别人在那里争球争得面红耳赤，而他则像是误入球场走秀的男模，闲庭信步，举手投足间尽显自信与魅力。
抢断，过人，三分线外的一记跳投，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潇洒流畅，赏心悦目。
再配上他那张永远淡定从容的冷脸，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姿。
“啧啧啧，你们家黎洛真行，就差把i&39;m bking俩字写脸上了。”这是来自第一次看黎洛打球的秦书瑶的评价。
隋然同样看得如醉如痴，但眼睛一边转着一边还不忘纠正秦书瑶：“这是三个字，如果翻译成中文就是四个字，怪不得书瑶你数学这么差。”
“这时候倒挺会鸡蛋里挑骨头的，怎么就不对‘你们家黎洛’这几个字发表一下意见？”
“什么意见？这是五个字？”
“隋然！”秦书瑶瞪了一眼向她无辜眨眼的隋姑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说的是内容，内容啊！你语文不是挺好的嘛！”
隋然歪着脑袋故作沉思的模样：“他住我们家，当然算我们家人。”
“……”很多时候秦书瑶真的很想把隋然的脑袋瓜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咣当咣当的东西。
“进球了，又是三分，我们赢啦！”随着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又是一个利落的三分球，隋然顾不得还在郁闷的秦书瑶，像个小粉丝一样冲上去给黎洛送水。
“冷不冷？”接过水壶的时候，黎洛触到女孩的指尖一片冰凉，望向她红扑扑脸蛋的黑眸变得幽深。
乍一看有些骇人，但唯有隋然看得出少年眼底溢出的关心，她扬起一个笑脸：“不冷，你不知道最近来看你打球的男生女生越来越多，如果不早来的话前排都没有位置。”
今天她和秦书瑶不过比平时晚了几分钟，观众席就只剩下边角的位置，虽然还在前排，但视野大不如前。
“以后给你留一个。”少年的薄唇微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别！”隋然踮起脚尖凑到黎洛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没看那边的女生正排队等着给你送水送毛巾？”
女孩特意压低的嗓音带上一些气声，送到他的耳中轻轻柔柔，激起一阵痒意，只是话中的内容听得他心头一震，十分不爽。
“好啦，我先走了，不耽误你开粉丝见面会了哈！”
隋然正欲离去，却被黎洛的大手一把拉住，少年认真地盯着她，缓缓说道：“我不喜欢……别的女生。”
近来黎洛的口吃已经恢复许多，几乎可以完整流利地说完一句话，并且无论是语音还是语调都听不出任何问题。
只是现在他又开始四个字往外蹦，隋然以为黎洛又想起从前的那些阴影，于是她忙道：“好，不喜欢就不喜欢，以后还是我来给你送！”
“嗯。”黎洛点点头，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凌厉的目光状似无意地瞥过一眼不远处偷瞄他窃窃私语的女生。
“天哪，学长好像在看我！”被心目中的男神“命中”的女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你确定？那种要把人弄死的眼神是在‘看’你？”无意卷入花痴团的秦书瑶嫌弃地说道。
“他当然是在看我，难不成还是在看你啊？”女生不服气地反驳道。
秦书瑶无语地看着对自己毫不掩饰敌意的女生，叹气道：“拜托，你能不能睁开你的眼睛仔细看看。看看他是怎么对他面前那姑娘的，又是怎么对你们的。”
闻言，女生果然发现黎洛看向身前女孩时，眼中的笑意显而易见，又回想起刚才少年冷若冰霜的一眼，一张明媚的脸顿时遍布愁容。
“走吧，学长已经有心上人。”这个女生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招呼她的姐妹淘一起败兴而归。
秦书瑶一边咂舌感叹现在的孩子还挺懂事的，一边给远在球场中心的黎洛递出一个“ok”的手势，对方瞬间敛去眼底的冷酷，专心同他身前的姑娘说话。
下一节比赛即将开始，隋然接过黎洛递来的厚外套抱在怀里，一路小跑到边线外的位置看他。
直到女孩站定后向他展开一个大大的笑颜，黎洛的目光才从她的身上移开。
“黎洛，每天屁颠屁颠给你送水的姑娘是谁啊，长得挺漂亮的，有没有机会给哥们儿介绍介绍认识一下？ ”
队友本以为连打几天球，已经和黎洛混熟，能拜托他帮忙从中牵个线，结果黎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丢下两个字：“不行。”
虽然很享受在球场上隋然追着自己的视线，但是连续几个中午在外面被冷风吹着，女孩柔弱的身体到底出现一些感冒的前兆。
再加上总有男生有事没事往她身边凑，黎洛顿时产生一种很强的危机感，就像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暗中窥伺一般。
于是，借隋然感冒的机会，黎洛强制把她安排在教学楼的楼道内看他打球，还戏称为vip尊享专座。
这一天隋然照常拉着秦书瑶靠在楼道内的暖气片上居高临下地看黎洛打球。
虽然在楼道内要保持安静，但隋然眼中依旧闪闪发光，兴奋之意几乎能溢出眼眶。
“也不知道黎洛今天有没有把水壶的水接满。”隋然关切地注视着球场上那道修长身影的一举一动。
秦书瑶难以理解地扶额：“然然，你不会是把黎洛当孩子养吧？你知不知道他对你……”
“我知道啊。”隋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知道你还……？”秦书瑶瞪大眼睛。
隋然无奈地叹气道：“黎洛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把事情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幸好他现在对我没有像之前那么抵触了……”
秦书瑶不可置信地看向碎碎念的隋然，黎洛对她那还叫抵触？
那岂不是根本没有把他们其他人当人看？
每次见到隋然，黎洛那张老脸都快笑烂了，就差在他后边装条尾巴甩了。
“然然，那你刚才说你知道他对你……”
“他对我也是一样，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明明就是有点流鼻涕，凭什么不让我下去，在这儿站着连球都看不清！”隋然哀怨地撇撇嘴，满脸写着“高兴”。
好家伙，合着这俩人根本不在一频道上。
秦书瑶默默给黎洛点了根蜡。
正当两个女孩嬉笑玩闹时，一道纤长的身影出现在隋然的身侧。
“小然，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