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回到房间后,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尖,仿若有人在盯着自己。
“谁?滚出来。”
绝云剑内跳出一位年少的女孩:“嘻,你还不算太笨嘛!”
“你是剑灵?”
“你的灵魂可真有趣,生命力真顽强,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我真的要忍不住要吞噬掉你了。”
“哦哟,小妹妹,挺狂嘛。”季之泽走到绝云剑身旁,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眼见不一定为实。”
“不愧是绝云,这压迫感不是那些俗物能比的。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如果脸上多了些什么伤,应该很难看吧。”季之泽拔出剑,手握着剑柄,眼眸晦暗不明。
剑灵捂住自己的脸道:“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太过完美,我拿着不太顺手,所以说,如果不想多条伤痕的话,就好好听我的话。”
剑灵叉腰,愤愤不平:“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歹我也是女孩子,女孩子要靠哄的。”
“回去。”话毕,剑灵生气地钻进绝云剑。
“阿泽,你收拾好了吗?”淮川径直走进屋内。
“师兄,还没呢。”
“阿泽”淮川半闭着眼,忧心忡忡地道,“若是以后,感觉自己稍有不对劲,一定要告诉师兄知道吗?”
“师兄,别担心了,我可是你师弟啊,机灵着呢。”
“嗯”
“师兄,看这样子要下雨了呢。”
“嗯,阴雨绵绵,看来不久便有一场大雨了。”
翌日
破晓时分,三人整装待发。
沁偏天内各世家弟子陆续到达,其中以残枫章氏,羲和庄氏,曲河萧氏,榆兰淮氏,江洲任氏,祁洲奚氏六大世家为首。
“霍,热闹!”
淮川道:“千鹤院里不似豫州城,这里规矩繁多,阿泽,这里就不能如此自由放纵了。”
“师兄,我尽量不破禁”
“快去放东西,萧先生辰时便到。”
不远处,一身着萧家校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跟萧家其他弟子吩咐什么,只见他一袭冰蓝色袍服,腰间系着玉兰锦带,留着一丝不乱的长发,半披发,头戴白玉雕花发冠,眉下是炯炯有神的桃花眼,真是美如冠玉,让人移不开眼。
淮陽道:“季之泽,走了,还看什么?”
“来了!”
萧尘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神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视线稳稳落在季之泽身上。
书堂内
萧栾一本正经地念着一摞高的禁令,下面的人听的脸色铁青,季之泽听的昏昏欲睡,毛笔在纸上画符咒。
“我想这些规定摆在藏书阁你们也是不会翻的,如今说了许久,望各位学子周知!”
一张接着一张纸被扔了一地,未干的墨迹险些将同座衣袍染上。
“这位学子,你叫什么名字?”
手中捣鼓不停,丝毫没有听到堂上之人提问,同座学子拐手示意,季之泽从抬起头来:“啊?我吗?”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道:“我叫季之泽。”
“好,季之泽,既然你这么不想听我的课,相比已经全部学会了,如此我就考考你,怨气,灵气分别是什么?”
“怨气是一种邪恶,污秽的气,灵气则是万物起源的根本。”
“它们对修行者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书中说,怨气会干扰修行,但是我觉得不一定,也不是没有过用怨气行善事的先例,很久之前就有修诡道,行正义之事的人,既然怨气,灵气都能保护自己重要之人,那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吧!”
“荒唐!我再问你,若有一人自幼父母双亡,自己亲生姊妹被奸人所害,他屠戮了奸人全家,死后化为凶尸,该如何做?”
“让我想想那位前辈怎么说来着,将此人尸身引至杀害他姊妹那人家中,激起怨气,最后将怨气化为己用。不过生人的怨气要是也能提取,那就更好了。”
“你!荒唐!简直罔顾人伦!”
季之泽心想:“果然是这个熟悉的说词”
萧栾怒不可遏,抄起书本扔向季之泽。“你给我滚出去!”
季之泽边躲边跑,嘴里嚷嚷道:“滚就滚,我最会滚了。”
出了课堂,嘴中含着草根,悠然自得在沁偏天闲逛。
池塘里鱼儿不断扑腾,“哎呀,你别动,我就抓一条尝尝。”
季之泽悄悄凑过去,一名弟子穿着花青色校服,下摆竹月色丝线绣着醉玲珑,一头墨黑色的发丝,一双忧郁的凤眼,挽起裤腿,在灵池中捉鱼。
“兄弟,你这样是捉不到鱼的,这个视线原因,你看见鱼的位置跟实际位置有偏差。”
任煊抬起头,脸上沾上了些许泥泞,“兄弟,你行你来。”
“我来就我来”
季之泽挽起袖子,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一条没抓到。
“兄弟,你这……也不行啊。”
“呸,男人,不能说不行!”
一条灵鱼慢慢游到两人中间,两人同时弯腰。
“嘿哟!”
两人双双跌坐在池塘。
“哈哈哈,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季之泽,你呢?”
“在下任煊,相逢缘即是缘分呐!不如……”任煊神秘兮兮从背后拿出一条鱼,“吃条鱼助助兴吧!”
“可惜了,这里不容易找到酒,拿鱼下酒绝对好!”
季之泽道“你早说啊!我那有,我去拿两坛。”
任煊推脱道:“哎,算了算了,这鱼得现抓现吃。”
季之泽道:“那只能等下次了,我都没尝过这种鱼,不知道好不好吃。”
“我上次吃过,肉质鲜美,吃了一口就忘不掉这个味道了。”
“这个鱼可以随便吃吗?”
“只要不被萧家那群老古板抓个现行就好了,尤其是萧老头还有他最看重的得意门生萧尘烬,这俩人看到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那……那个,我确认一下昂,萧家的人是不是随身携带一个白色雕花玉佩?”
“嗯,没错,他们可宝贝那个玉佩了,别人碰都不让碰。”
“那你说的萧尘烬,是不是平日就喜欢穿着冰蓝色衣袍?”
“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还看见他穿那身儿呢!”
“那你看看,你后面这个是不是?”
“啊,后面?”任煊转头与萧尘烬视线刚好对上,“对啊,就是他!”
季之泽欲言又止,道:“那我们是不是……”
任煊僵硬地转过头:“跑啊!!!”
“千鹤院禁止下塘捉鱼,禁止杀灵鱼,禁疾行,禁大声喧哗。”
清冷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任煊正拉着季之泽试图逃跑,一条洁白无瑕的丝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绑住两人。
“跟我去屏室,受罚。”
季之泽仰天长啸:“天杀的,三十七度的体温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啊!”
任煊道:“原来这个世界已经进化到连体温度数都知道的地步了吗?”
季之泽道:“这个世界?嘿,兄弟一加一等于什么?”
任煊像看傻子一样答:“等于田,我怎么可能连这个梗都不知道。”
“六六六”
“!!!自己人?”
“看样子是的。”
“家人呐,呆会儿等我们领个罚,再慢慢叙旧。”
“任煊,这惩罚到底是什么啊?”
“我们一次性犯了四条,应该要关屏室几个时辰,无非就是抄抄书,捱几个手心。”
“看样子挺轻的,没有男女混合双打。”
“诶,别了吧,听说啊这里的家法是马鞭呢,可能还要更狠一点,一般都附着灵力,那一鞭子下去伤口基本都不可能愈合的。”
“咦哟,真狠!”
“嘘,到了。”
季之泽和任煊被一把扔进去,还未有所作为,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兄弟,什么叫同甘共苦,我们这才叫同甘共苦啊!”
“话说回来,你知道我们穿到哪里了吗?”
“当然知道,没人比我更清楚了,《枫桦无间》同名小说,可以说这个游戏就是按照我的小说改写的。”
“兄弟,厉害啊,那你怎么穿进来的?”
任煊收敛笑容,坐在窗棂前,望着屋外的山与雾:“我一开始是在某江发表的,是关于双男主的,有好多喜爱的粉粉们,我们不时还会探讨剧情。”
季之泽走到另一扇窗棂前:“这么说是好事啊。”
“后来有人抨击我笔下的人物,由配角上升到主角,最后上升到我和我的家人,所有阴狠的咒骂一拥而上,我只能不停的改,无休止删减,可是结果依旧不理想,无论我如何改,人们心中的恶意都不会有一丝消减,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季之泽沉吟不语,随即道:“刻在每个人心中的成见是不易被消减的,所有事总会有不同的声音,这世间不乏偏激之人。”
“都过去了,这些年我过的倒也算得上悠闲自在,我觉得这样挺好。”
“没事儿了,以后有小爷在,不会让你再受欺负的,对了,你知道这是你改的第几版吗?”
“不知道了,我改了几十版来着,这个只有到十多年后才能看出来。”
“那也行,诶,任煊,你在抄什么?”
“溪扬集,就是萧家家训礼仪篇,早点抄完早点走。”
“你说这一摞书都是要抄的???”
“嗯,我后悔我当时要写这么多禁令了,呜呜呜。”
“我直接就是一个暴风哭泣!”
亥时
季之泽道:“你听到了吗?”
任煊疑惑道:“听到什么?”
“敲钟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要睡觉了!”
“醒醒吧孩子,这是禁闭时间,没抄完是不准出去的。”
“就我们两个人,我不信还有人守着。”
门一打开,萧尘烬迎面走来,门缓缓关上,“我嘞个亲娘诶!还真有人守啊。”
任煊微微仰头:“认命吧!”
(此刻省略一段不愉快的时间)
任煊早已离去,屏室独独留下季之泽。
见屋内终于没了动静,萧尘烬疑惑地走进屏室,季之泽在书桌上趴着进入了梦乡。
萧尘烬微微皱眉,走进翻看季之泽抄写的溪扬集,眉头随着手中翻动的动作紧皱的程度愈深,这字迹犹如蚯蚓沾墨在纸上作画一般。
“难看至极。”
季之泽长睫微颤,一睁眼,一个蓝衣黑发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啊!!!!见鬼了!!!”
萧尘烬后退半步,下一秒季之泽的双唇紧紧沾在一起。
“唔唔———”
“这是禁言术,不会伤到你,只有不强行张开。”
季之泽脸颊憋的通红,双手不断扒拉着嘴。
“我可以给你解开,但你莫要喧哗。”
见眼前的少年一个劲点头,萧尘烬解开了禁言咒。
“你你你要干什么?”
萧尘烬面无表情,道“督察。”
见此人如此心高气傲,季之泽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于是扭捏作态,道:“这夜黑风高,孤男寡男的,萧公子生的一表人才,也不怕季某做些什么。”心想,这还不恶心死你。
萧尘烬眉角轻颤,表情扭曲,冷哼一声甩手走人。
季之泽露出胜利的微笑:“小样,我还治不了你?天黑咯,该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