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七年后
“季之泽!你是不是又把小婉放树上了!”淮陽踹开季之泽房门,大步走到他床榻边,一把掀开被子。
“啊~淮陽,我还没睡醒。”
“还睡!小婉虽然会上树也耐不住你放这么高啊,你看看你,天天睡的跟汤盎一样,叫了半天叫不醒!”
“淮陽,我跟汤盎开始有区别的,它吃了睡,睡了吃,不像我,我还会玩。”
“你天天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父亲怎么想的,还让你去萧家学习。”
“等等,去哪?”
“萧家,你耳聋了吗?
“为什么要去萧家学习?”
“你是真傻假傻,曲河萧氏可是名门望族,跟榆兰淮氏差不多,不过论规矩和学识,所有世家都比不过曲河萧氏,而且萧家藏书阁有十多架都是萧家家规,真是不能理解,萧家的人都是怪物吗……”
季之泽穿好衣服,听到家训这么多,不淡定了:这剧情,怎么这么耳熟,在哪看过的感觉。
“快点,别磨蹭了,父亲在正堂等你。”
“知道了,马上就好。”
“等会儿见到我母亲,你不要说太多,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你都念叨一路了。”
“你以为我喜欢念叨你吗?”
“嘘,到了到了。”
正堂内,气氛降到零点,“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见过淮宗主,程夫人。”
“起来吧”淮宗主率先开口,放下手中的茶杯道:“阿泽,相比你已经知道我唤你来的目的了吧。”
“嗯,大抵清楚了。”
“嗯,已经清楚了今日就收拾一番,明日便启程吧。”
“慢着”程夫人睁开眼,面无表情:“要是敢闯出什么祸,家法伺候!”
强大的压迫感压迫着淮陽和季之泽,两人低着头,不敢与程夫人对视。
“阿泽,你随我到后院,我有话对你说,阿陽,你也过来。”
“好。”
两人走到后院,淮杙一脸担忧:“此次远行,归期待定,原本此事应该在一周后处理的。”
“父亲,究竟是何事?”
“你们跟我来。”
淮杙走到后院一座假山旁,在墙壁上摸索着什么,下一秒,一个暗门打开。
“去吧,是时候挑选你们自己的武器了,所有武器看的都是缘分,若无缘不要强求。”
季之泽跟着淮陽一同踏进暗门,忽然一条壁山色丝带将二人分散。
季之泽被拉入一片剑林,回头已不见来时的路:“淮陽!淮陽你没事吧?”
“别喊了,他无碍”雌雄难辨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季之泽道:“你谁啊,把我拉这里来干嘛?”
神秘的身影轻笑一声:“小孩儿,什么叫我把你拉过来的?明明是无量仙绫把你带过来的,不要乱冤枉人啊。”
“哦?前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小孩儿,上一个见过我的人已经死在这里了,唉,都是无用的废物,过了这么多年才来一个人,来者居然还是个小孩?”
“怎么?瞧不起人啊,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看就不看。”
“小孩儿,我开始好奇,你能掌控哪把剑了。”
“这不是随便拿一把吗?难道这剑还需要□□?”
“小孩儿,你家大人心这么大,都不告诉你这是哪吗?”
“这不是个剑林嘛,有什么稀奇的。”
“啧啧啧,天真的小孩,看着你陪我聊天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这片剑林里每一把剑都是沾染了上百人的血和怨气的,要是道心够坚定,能压制住这怨气,就能发挥剑最大的威力,反之嘛……”
“反噬而死……”
“聪明!”
“废话,这块石碑上都刻的清清楚楚。”
。。。。。此刻沉默良久
“臭小孩”
“臭前辈”
季之泽在剑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之地,身边的剑都微微颤抖,发出低鸣声。
“嘿,小朋友,相逢就是有缘,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人生。”
季之泽道:“你想聊什么?”
神秘的声音似夹杂着一丝激动:“你就不想知道我什时候被关进来的吗?”
季之泽道:“不想知道。”
“唉——”
“啧,行行行,你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
“十多年前吧。记不清了,只是觉得每日都很无聊罢了。”
“你不会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吧!”
“我呸,怎么可能,我做的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事情,哪知道就被那几个臭老头关在这里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么多人围剿你?”季之泽朝剑林中心被数条铁链封印的剑走去,身旁的剑不停的颤抖。
“不就护了个小姑娘嘛,他们非要说我是与妖魔同流合污。”
“小姑娘?我倒是有点好奇,到底是哪位前辈了。”
“我说啊,那群老头就是看不惯那女娃娃实力强过他们,不就是弄出了个破铃铛嘛,瞧把他们吓的。”
“你为何这么相信那位前辈?”
“直觉,那小姑娘的眼神不像人们口中说的会屠戮无辜之人模样,我还挺喜欢她性格的,跟师姐很像,一样敢爱敢恨,要是早点认识她说不定会是很好的挚友。”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不过一人难敌众口不是吗?”
“真是晦气,那些糟老头子什么都不懂就要我兴师问罪,唉,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的旧友还在不在。”
“既然这样,那我好人做到底,要是我还有命出去就帮你带句话。”
“我想想,好像叫星……星陨散人,对就是这个。”
季之泽走到剑林中心,突然被锁链封印的剑一阵躁动,“你旧友是我娘亲???”
“你是喻轩师姐的孩子?不会吧,怎么可能?孩子都这么大了,上次见明明还是……那个,我被关了多久来着?”
“真的是服了,搞了半天,被关在这的,居然还算半个亲戚?”
“怎么,你还看不起我来了,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舅舅!”
“呵,突然觉得好丢撵,舅舅你都被关进来这么久了,那你还打算在这呆多久?”
“那我肯定是不想在这呆了啊!”
“怎么救你出去?”
“只要拔出你面前这把剑,束缚我的枷锁就没了。”
“这么简单?”季之泽作势就要拔剑。
“诶,等等,你可想好了,拔剑有风险,何况,你选的这把剑还不简单,看在你是我侄儿的份上,换一把吧。”
“不能拔是吧,诶,我偏要拔!”季之泽手刚碰到剑柄,一道剑气划破他的手掌,“妈呀,有脏东西!什么东西这么锋利!”
血滴在剑身上,一丝暗红色怨气从剑柄出蔓延到剑身。
“没想到你这剑看的如此平凡,这脾气倒是火爆的很,小爷偏不信这个邪!”
季之泽撸起袖子,双腿与肩同宽,双手握住剑柄使出吃奶的劲拔剑:“你——这剑,我劝你不要犯贱嗷,老老——实实跟我回——家,小爷不会亏待你的。”
纵使季之泽使出多大的劲,剑依旧不动,季之泽力竭地坐在地上:“行吧,你这个不听话的剑,活该没人要,你就呆在这里再过个几百年吧!”
季之泽起身刚准备换一把剑,绝云剑只用片刻便震断周身的锁链,原本毫无光泽的剑身此刻也萦绕一丝淡淡的幽光。
“这还差不多。”季之泽复拔剑,现在的剑如同虚无一般轻巧,剑握在手中,周围的剑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了。
“舅舅,走啊!”季之啧朝周围大喊道。贺飞白身穿一件冰湖蓝冰纨鹤氅,腰间系着暗紫蛮纹角带,一头长若流水的长发,半披发用一只桃花发簪挽起,眉下一双眉清目秀的眼睛。
季之泽道:“你长的……倒是蛮讨喜的,但是你这话说的不咋滴啊,你这口音挺重啊。”
“师姐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季之泽,舅舅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走出去吧”
“不然还给他淮杙磕一个再走?”
“我觉得可行。”
“我。。。。你是如何顶着这张极像师姐的脸,说出这种损人的话的,尤其是你这嘴生的极像你母亲,我说不过她我也就认了,我竟然连她儿子都说不过。”
“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这算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了。”
“我肉身已经被毁了,只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唉人生无常啊,想当年,你舅舅我可是……”
“好好好,你是对的,走了,该出去了。”
“诶,季之泽,你倒是等等舅舅我啊!”
淮杙在暗室前踱步,一脸担忧。
季之泽刚跑出暗室,差点与人相撞:“淮叔叔,师兄,淮陽你们都在啊。”
淮杙长呼一口气,然后神安气定地道:“出来了就好,阿泽拿到什么武器了?”
季之泽不慌不忙地将剑拿出,一时间几人脸上神情不一,淮杙先是眉头紧簇,转而稍缓和,淮川则一脸严肃,反观淮陽一脸羡慕。“这剑看起来好漂亮。”
“淮叔叔,师兄,这剑不能拿吗?”
淮杙不知从何开口:“阿泽不要过于担心了,以后要用此剑多行善事,一定要戒骄戒躁啊。”
“好的淮叔叔,我一定会多行善事的。”
“嗯,今日早些回房准备一下吧,川儿,在外面要好好照顾阿泽和阿陽。”
“父亲,孩子知道,孩儿会照顾好阿泽阿陽的。”
“嗯,有你在,我便放心了。”
“父亲,孩儿先行告退。”
“嗯,去吧。”
淮杙望着季之泽离去的背影:“绝云剑,这究竟是福,还是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