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隋意年都没来得及和裔星渊请假,匆忙下楼出了酒店打了辆车,到芫合山别墅的时候韩斯德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这还是隋意年不断催促司机师傅狂飙车速的情况下。
“他怎么样”隋意年满脸担忧,看到韩斯德摇头之后更是一下冲进了客厅,气喘吁吁跑到三楼又变得有些犹豫。
屋内猛然传来东西碎裂的响声,隋意年惊了一跳,拍着门喊廉长衍的名字,没人回应,隋意年握住门把拧了拧,发现门被反锁了。
他一下急的更厉害了,手掌不断拍打门板,“长衍,廉长衍,你开门好不好,长衍”
隋意年的嗓音都发着抖,可里面还是没有回应,隋意年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忽然他想起来他先前偷偷背着廉长衍配过他房间的钥匙,又猛然跑到二楼,在他屋子里一阵翻找,又噔噔蹬跑到三楼,插进钥匙拧开了门。
屋里没开灯,但透过走廊里的灯光和宽大的落地窗外撒过来的光线还是能依稀看清屋里边一片狼藉,桌子,书,落地灯,茶几,水杯屋里所有的物件摆设都摊在地板上。
隋意年惶惶不安,他走进去,还没等他看清廉长衍在哪里,眼前一晃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把他拉过去搂着他的腰身把他抵在了墙上,隋意年的脑袋被嗑的生疼,发出了破碎的气音。
没等隋意年做任何反应,他的嘴就被堵住了,廉长衍疯狂有力地掠夺他嘴里的空气,隋意年震惊地微张着嘴,脑袋霎时一片空白,酒气含着廉长衍的气息一下包裹了他,隋意年晕乎乎的,像是也喝了酒,半边身子都软了麻了。
廉长衍吻的霸道蛮横,像是要把隋意年拆吞入腹,卷着隋意年的唇舌不给他缓冲逃离的机会。
隋意年手撑着廉长衍胸口,因为嘴里的空气被吸取,他有点难受地往后退,但廉长衍察觉到他的意图,伸出一只手固定着他的下巴不给他任何逃跑躲避的机会,继续蛮横暴躁地亲吻他。
隋意年没有经验也不会换气,憋的脸都红了,拍着廉长衍的胸口腰身,想让他松开让他喘口气,他感觉快要死了。
廉长衍根本不管他,隋意年的力气对他来说是蚍蜉撼树,隋意年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真的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廉长衍终于放开了他。
隋意年下意识地大口吸了一口气,因为快要窒息的缘故,肺部猛然进入空气有点不适,隋意年开始咳。
廉长衍就这么抵着隋意年等他平复,呼吸粗重,过程中又低头不断亲吻他的嘴角,鼻尖,还没等隋意年完全平复便弯腰一下把隋意年扛在了肩头。
失重感让隋意年吓了一跳,忙探手胡乱抓住了廉长衍的手臂,廉长衍跨过一片狼藉,把隋意年放床上之后又开始亲他,连带着开始粗暴地解隋意年的衣服。
隋意年虽然知道廉长衍要做什么,可真到了这时候他还是有点怕。
廉长衍沉默一言不发的样子隋意年觉得陌生,可廉长衍身上独有的青草气息又让他觉得熟悉,他不知道怎么办,可他需要适应,他不喜欢这样沉默,但廉长衍注定不会温柔。
隋意年慌乱地看着廉长衍,那里面有希冀和哀求,但没有退缩,隋意年献祭般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眼泪聚在了眼眶,随着他闭眼的动作滑落。
廉长衍俯身亲在他嘴角,脸颊,鼻尖,最后是眼睛,当嘴唇尝到泪水的咸味的时候,廉长衍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像是凛冽的雪天一盆冰水陡地浇在他身上,他全身沸腾的血液尽数变得冰凉。
隋意年没有等到动作,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廉长衍,还没看清廉长衍的表情,就听到他冷漠地开口,像是寒冬腊月湖面上结的一层厚厚的冰。
“你哭什么。”
隋意年愣住了,他没有哭,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有点湿,他想起来可能是刚刚接吻时他没办法呼吸有点着急的眼泪。
“我没有——”隋意年喃喃地开口。
“你不愿意就说,是我强迫你吗?你没长嘴吗,你不会开口说吗!”廉长衍朝着隋意年吼。
“我没有不愿意。”隋意年被吼得脖子一缩,小声地说完又开始流眼泪,被廉长衍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
“那你哭什么?”廉长衍凑近他,“委屈?”
隋意年摇摇头。
廉长衍没说话,低头盯着隋意年,眼神慢慢变得充满戾气。
“骗子。”廉长衍轻飘飘吐出这两个字,可眼神却阴沉得吓人。
“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廉长衍说。
“我”隋意年张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你知道。”廉长衍强硬地说:“你知道!”
隋意年睁着眼睛看他,有点茫然。
“用我提醒你啊?”廉长衍看着隋意年,眼睛里流露出痛苦,那是印在骨子里无法释怀的沉痛,他略微低下头,刘海挡住了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从喉咙里发出几声轻笑,笑他这么些年的辜负。
“那天,你是不是像现在这样躺着,路闻秋是怎么帮你的,你哭了吗。”
这句话像一个重磅炸弹,在隋意年的脑子里炸开,一刹那密封的记忆破了口,全部涌到了隋意年的脑海,他震惊又恐慌地看着廉长衍,身子微微发抖,像只被狮子按在爪下注定走向死亡的可怜兔子。
廉长衍看着隋意年惊慌胆怯的模样有种自虐般的快感,他扯着嘴角自嘲般地笑,“害怕了?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廉长衍说出口的同时也像是拿刀在自己心脏上剜一刀,心脏上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满布伤口,血肉淋漓。
“骗子。”廉长衍额头忍出了青筋,他咬着牙质问:“路闻秋骗我,你也骗我,不是说永远不会骗我吗,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隋意年的眼泪犹如决堤的山洪,随着廉长衍的质问越流越多。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助哀求地看着廉长衍。
“你说话!”廉长衍吼出口的同时一拳砸在了隋意年耳边,隋意年这时候却没有怕,他宁愿刚刚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他看着廉长衍满眼的红血丝,看着他痛苦的逼问他,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痛到他没办法正常呼吸,痛到想要蜷缩起身体护住心脏,他一边摇头一边可怜地呜咽着哭泣,张口想要回应廉长衍,可喉咙却像是卡住了,发不出声音。
他无助地流眼泪冀求着廉长衍帮他,却发现眼泪越涌越多,模糊了他的视线。
“为什么,隋意年,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廉长衍的语气从冷硬仇恨慢慢变得悲伤和疲累,“为什么,我很好骗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隋意年嘴唇开开合合,廉长衍的样子让他难过得像是要死了,他不断地道歉,只有道歉。
廉长衍自我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从床上下来,站在暗影处,对隋意年说:“滚。”
隋意年坐起来,满脸地泪水,对着廉长衍的方向还在说对不起。
“我让你滚!”廉长衍愤怒地吼,身体像是要爆炸了,他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从喉咙里冒出的火气,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肆窜想要找到出口。
他看着隋意年慢慢拿起衣服,慢慢地起身下床,慢慢地走出了房间,他走过去用力‘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隋意年被吓得肩膀抖了几下,慢慢地蹲下身,然后听到屋内‘咣咣”几下沉闷用力的撞击声,还没等隋意年站起来走进去,屋内’哗啦啦’玻璃碎裂的声音传了出来。
隋意年好一会儿意识到那是整面落地窗碎了。
这一晚过得极其漫长,隋意年蹲在廉长衍门口一直没有离开,脸埋在膝盖里,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脑子极其混乱,一会儿是廉长衍怒视着他让他滚的样子,一会儿是遥远的模糊的丑陋的几张嘴脸,一会儿是路闻秋抱着他在他耳边不断说话的模糊画面。
——他不记得了。
“小少爷,回屋睡吧。”
隋意年茫然地睁开眼,眼睛酸疼的厉害,瞳孔没有聚焦,好半天才看清是韩斯德,“你没走啊,”
韩斯德单膝跪着,重复一遍,“回屋睡吧。”
隋意年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几点了。”
韩斯德抬腕看表,“三点多。”
隋意年抱着双臂摇摇头,对韩斯德说:“你去下面客房睡吧。”
韩斯德劝不动,下去隋意年房间拿了件厚外套披在了隋意年身上。
隋意年小声道谢,让韩斯德去睡。
屋内已经没有动静了,隋意年贴耳听了听,安安静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隋意年是被冻醒的,他躺在地板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坐起来缓了会儿才通通想起来怎么回事。
外面天已经亮了,他拿出手机看才看清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部是裔星渊打来的,隋意年一下清醒过来,他昨天回来的急,还没和裔星渊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