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他站起来,手脚酸麻,针扎似地疼,隋意年扶着墙缓了会儿走到门口听屋里的动静,没听到什么又拿起外套走向楼梯。
“你这是旷工还是罢工啊?”刚拨通裔星渊就迅速地接了,开口就调侃。
隋意年听着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小声地说:“对不起啊,突然有急事我就回来了,忘了和你说了。”
裔星渊皱皱眉,“什么事啊,你嗓子怎么哑了。”
隋意年的嗓子是有点哑,有点着凉,喝杯热水就能缓过来,“没事,我现在回不去,我能请假几天吗?”
裔星渊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听着隋意年有气无力的声音,八成他来了也直接倒地了。
裔星渊说:“行,你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来吧。”裔星渊还有这种感觉,隋意年只是知会他一声,同不同意他都不会来。
隋意年回屋洗漱,去厨房做了早餐,期间他上了三楼一次,发现门半开着,韩斯德背对着他正在和廉长衍讲话,在说工作上的事。
隋意年悄悄下楼在厨房守着,等做好了,他用饭盒装了粥,提着上了三楼,经过二楼客房的时候他想喊韩斯德下去吃饭,却发现屋里没人。
隋意年到三楼,发现门比刚刚关严了,但还是留了一条缝,屋里也没有说话声,偶尔有敲键盘的响声,隋意年捧着饭盒犹豫了半晌,才小心地推门进去。
白天看比晚上的视线冲击更强,像是发生了入室抢劫,完全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书籍,桌子,床头柜,玻璃碎片还有暴力断脚的木制椅子以及砸碎的空当当的落地窗等等,乱成一片,唯一好点的地方只有床了,就连衣柜的柜门都被砸裂了。
廉长衍坐在床上靠着枕头,没给他眼神,戴着蓝牙耳机敲击着键盘。
隋意年抿抿嘴角,在原地站了两秒走过去把饭盒放在了床边,然后蹲下开始收拾东西。
一边收拾一边还担心廉长衍开口会不会让他‘滚’,隋意年收拾得小心翼翼,以至于廉长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猛地直起身以为廉长衍让他出去,听完后才知道廉长衍可能在电话会议。
但下一秒隋意年就扭头看向了廉长衍,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再次开口,隋意年这才确定廉长衍好像感冒了,声音嘶哑,像是粗糙的磨砂布划过的声音。
等隋意年收拾的能下脚的时候廉长衍合上了笔记本,下床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掀被子的时候把旁边的饭盒翻到了地上。
隋意年看着饭盒翻了一个滚,可怜巴巴地滚在那不动了。
廉长衍洗漱好冲了澡,从浴室出来隋意年不在屋里,他穿好衣服,在打领带的时候隋意年上来了,手里拿着体温表和一杯不知道泡了什么药的液体。
隋意年把药和体温表放在被砸变形的小茶几上,站着没动,一直等廉长衍打好领带迈步走向门口的时候他猛地挡住了去路。
廉长衍漆黑如墨地眼眸一眼不眨地盯着隋意年,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若冰霜的神态。
隋意年梗着脖子说:“病了”
廉长衍没有反应。
“不能去。”隋意年伸出手臂挡住。
廉长衍嘴角轻微勾了勾,是个有点讥讽的笑。
抬脚想要绕过隋意年,隋意年反应很快地退后几步把门关上了,用身体挡着,眼神执拗又不满地看着廉长衍。
廉长衍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一步步逼近,宽阔的肩膀慢慢挡住隋意年的视线,隋意年感受到廉长衍身上的威压下意识地掉贴近了身后的门。
廉长衍伸手攥住隋意年的手腕用力一拧很用力的把他拉到一边,没有任何感情地看了他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
因为太用力,隋意年有种自己手臂要断了的错觉,手臂酸麻,隋意年听见廉长衍出去之后从楼梯处传来有节奏的下楼梯的响声。
他揉揉酸疼的肩膀,低下头看着因为骤然受力而慢慢发红的手腕,鼻腔蓦然酸热。
隋意年抬起手腕用嘴贴着吹了几下,眼圈慢慢红了。
廉长衍出去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隋意年白天跑上跑下地收拾廉长衍的屋子,又给安装落地窗的几个公司打了电话,选了一个今天能上门安装的公司让他们上门安装。
到了临近中午隋意年把饭盒装包里,想了想又把感冒药退烧药什么的也装进去,背着包出去了,让保安小石留意着过来安装玻璃窗的工人。
他到了廉长衍总部楼下的时候保安把他拦了,还是上回那个保安,他对隋意年有印象,这回没让他进,隋意年还是第一回被拦住,正想着要不要让他给韩斯德打电话的时候,年轻的保安被人用报纸敲了一下脑袋。
“九叔。”隋意年欣喜地喊了声。
“小年,过来玩啊,快进去吧。”称九叔的人笑呵呵地让隋意年进去。
隋意年笑着摆摆手,九叔等隋意年走远之后敲了敲年轻保安的脑袋,小声地说:“这是大老板的亲戚,以后机灵着点。”
年轻保安揉揉脑袋,小声嘀咕:“可是老板出去了,不在公司”
隋意年对廉长衍的行程一无所知,他到顶层的时候,助理在办公室外拦下他,说廉总不在。
隋意年低头应了一声,已经习惯了,但廉长衍还在感冒,他有点担心,所以他把包放下来让助理等廉长衍回来的时候给他。
隋意年转身回去等电梯,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穿着休闲装,嘴角带着笑,看到隋意年的时候愣了一下,之后他走出去,隋意年走进去,突然他伸手挡住电梯门,朝助理的方向喊:“廉长衍真不在啊?”
刚刚他在下面的时候前台已经拨了电话问是不在,可赵濯承以为廉长衍在躲他,铁了心要上来看看。
助理摇摇头,表情有点苦,显然不是第一次见赵濯承了。
赵濯承在耳朵边比划打电话的姿势,指了指助理,看到助理不断点头的时候才满意地进了电梯。
隋意年没见过这个人,移开视线的时候,赵濯承突然向他打招呼,“你好,隋意年?”
隋意年愣了愣。
赵濯承自来熟地靠过去,看着隋意年的脸,像是在研究。
隋意年退后几步拉开距离,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你是”
“我和廉长衍是同事。”赵濯承说:“他是生意人我也是生意人,我们是亲密的同事。”
隋意年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解释同事。
隋意年哦了一声往旁边躲,因为他发现赵濯承总是要离他近点。
他躲赵濯承就近,一直把隋意年围在电梯角落,抬手摸了摸下巴,对着他点头笑道:“确实挺漂亮的。”
隋意年皱眉,赵濯承后退了两步,脸上换上爽朗的笑说:“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有个毛病,见到好看的人就想凑近些瞅瞅,吓着你了吧。”
隋意年往前移了两步,和赵濯承保持距离,小声说没事。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名字吗?”赵濯承说。
隋意年看看他,摇摇头,他有点不想认识他。
赵濯承啧了一声,对隋意年说:“莉菏酒店,你还记得吗,我在门外等了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啊,廉长衍都没让我瞅瞅你,他可真是把你捂得严实,这下好了,我照样不见到了。”
酒店里关于隋意年的监控被廉长衍删的干净,赵濯承是一点也没看到,但第一眼见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就是廉长衍捂得严实当宝贝的人儿。
“莉菏酒店?”隋意年扭头惊讶地看着赵濯承,“那天是你?”
“什么是我?”赵濯承疑惑地皱皱眉,看隋意年一脸懵懂,忽然想到廉长衍不会什么都没说吧。
赵濯承乐了,他可是最喜欢牵红线了,电梯到了一楼,赵濯承说:“正好中午,我请你吃饭啊,顺便把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
隋意年也想清楚是怎么回事,跟着赵濯承到了西餐厅,赵濯承优雅地拿起酒杯和隋意年碰了碰,抿了一口笑着说:“先说好啊,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你要帮我一个忙。”
隋意年没有喝高脚杯里的红酒,他身子微微前倾,是一个倾听的姿态,可听到赵濯承说完以后身子又坐直了,有点戒备,问:“关于长衍的吗?”
赵濯承点点头,笑着说:“一个很小的忙。”
隋意年摇摇头,“我不帮。”
“哎,你这人”赵濯承有点不高兴,“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是不是要先听完再考虑考虑。”
隋意年摇头。
“为什么?”赵濯承有点不理解,“你不是很想知道吗,再说我让你帮的忙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只是让你在廉长衍面前说几句好话。”
隋意年继续摇头,立场很坚定。
赵濯承有点想爆粗,但他忍住了,看着隋意年笑得如沐春风,“行吧,我也不为难你,你不是想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都告诉你,我这人还是很好说话的,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那天”隋意年立马前倾了身子,看着赵濯承,眼神带着希冀。“那个总套是谁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