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评级“F-”
“我是谁？这是什么鬼哲学问题？
2199这是显示错误？不应该是2033年么？别告诉我这是时间和日期啊。
时间记录点：2199/1/4 12:00:09”
边政思索间无声的问答在投影上汇聚成同样格式的文字段落，被忠实的记录下来。
那个牛角怪人对于边政的吐槽无动于衷，也未做回答，安静的仿佛只是屋内一尊怪异的装饰品。
又过了几分钟。
牛角人的两只大角骤然亮了起来。
空气中出现了蛛网一样的紫色电弧，电流跃动间，将边政电的浑身酥麻，手指抽搐。
“再次提问，你是谁？
补充记录：被讯问者拒不配合，扣除5分。
时间记录点：2199/1/4 12:01:22”
无情的问答记录在牛角人的冰冷注视下还得继续。逃避或者乱答将会遭到无情电击。
边政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刑讯逼供的犯人。
他强行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心里更多的是恐慌情绪的蔓延。
有一个事实在几次问答记录间被确认了，下方的几个数字确实是会变化的时间。
那就意味着一个可怕的事情。
自己最后的记忆本来是在2033年的6月的高速公路之上，现在居然跳跃到2199年的1月了？
这是在拍科幻电影么？我遗失记忆中的166年内到底发生什么了？
当这一长串他内心深处的独白再次以文字记录的形式出现在牛角人屏幕之中，他毫无意外的换来了牛角人长达3分钟的无情电击。
当犄角再次暗淡下来，边政的头发都冒出了一股焦糊味。
被扣分的后果是什么边政已经不再关心。
但是他再不正面回答调查官的问题，下一次电击可能就将致命。
他暂时按耐下心底深处的抵触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是材料学博士，边政。
补充记录：被讯问者情绪恐慌，记忆发生错乱，疑似遭到感染。
时间记录点：2199/1/4 12:05:42”
边政看到调查官的补充记录，直接绷不住了。你才记忆错乱，我就是边政，一个学霸。
我从小到大参加过几百场考试，完美应对过十几次面试和答辩，就没碰到过这么变态的调查。
答错题要被电击，认真回答了还说我记忆错乱，精神被感染了。我看是你全家都被牛头人病毒感染了吧……
“滋滋滋，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啊~~~别电了牛大夫~~~要熟啦~~~”
吐槽一时爽，差点火葬场。边政被电的说话都带电音了，几乎成了人肉充电宝。
牛角怪人调查官将手指在书本投影上再次一点。一行新的文字出现。
“问题二：死亡前你是否接触过先知？”
时间记录点：2199/1/4 12:08:53”
这又是什么奇怪问题。说到先知，边政脑海里只能想到魔兽争霸里的兽族英雄，召唤幽灵狼，释放闪电链的青面獠牙兽人形象。
正想着，一个骑着灰色巨狼，手拿法杖的兽人法师就从迷雾中跃入他的视野，甚至身边跟着两只紫色幽灵狼，嚎叫着跃跃欲试……
太逼真了，这是什么科技？能够将我脑内所想的一切呈现在他人可视的设备中么？快放我下来，我要研究这项技术。
作为一名大龄未婚的科学狂人，他对这个充满未知科技的地方瞬间有了莫名的好感。也有些相信这是2199年的真实性。
他研究的方向正是意识信号传输所需的柔性电极、柔性传感器的材料学研究。对行外人的解释就是连接两台设备的数据线内的材质。
只不过这两台设备其中一个可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机械设备。
传输意识所需的传感器的结构就像是一个三明治，一般是，电极/活性层/电极的夹层形式。
作为这项国家级项目的负责人，电极的材质已经有了眉目，就是活性层的材料一直没有寻找到理想的载体。
仿佛自然界中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种能够传输人类意识信号材料的禁忌存在。
如果这里真的是未来世界，那么自己苦苦追寻未果的材料到底是什么呢？
“经云端资料库比对，未见该形象匹配的资料。也与泰坦先知的已知化身不符。
补充：测谎程序正常运行中，回答过程中未见精神污染或特殊情绪波动。
时间记录点：2199/1/4 12:13:02”
边政也不知道自己回答问题的深层含义是什么，反正没有被电击，看来是顺利过关了。
“问题三：你能为地下圣城带来什么贡献。
补充：经活性仪扫描，该目标体质等级为f，身体无研究价值，且患有两种未知传染病，三种癌症。预计寿命还剩142天。个人账户内贡献点剩余2点。完全治愈所需点数3200点，无法启动治疗。
时间记录点：2199/1/4 12:17:16”
“厚礼蟹，刚才那道绿色光波就是扫描我身体的么？我只能活一百多天了？”边政大呼上当，自己的宏图伟业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我可以为地下圣城提供很多科技贡献，比如柔性传感器电极所需的银纳米线、pedot、石墨烯等材料我都能研发。
还有还有，世界上最轻、最薄的柔性集成电路，发光器件和有机太阳能电池，在可穿戴电子产品中能够实现应用。
我的这些技术能换多少贡献点？我的要求不高，给我把病先治了就成。
时间记录点：2199/1/4 12:19:22”
边政一下报出了一大堆未曾在sci上发表最顶尖的科研技术。
当然他在im的最新成果，【情绪相机】的发明成果他并没舍得暴露。
牌当然不能一下全打出去，尤其是对方身份不明的情况下。
正当他洋洋得意，准备跟牛角人就技术转让讨价还价一番时，一张电子单据已经缓缓出现他的眼前。
“评估提问结束。
补充：所涉科学类名词经搜索，均为公知领域最底层逻辑和最基础技术。
评估对象的肉体和科技贡献值均为0。
此前扣除5分。
综合评分f-，评价等级：最低级，无圣城居留资格。”
边政如遭雷击。我这是被当作一团垃圾即将被扫地出门了？
他从没得到过如此低的评价，从幼儿园大班开始，他就是班长，一路连续跳级，用开挂般的学霸之资进入人人羡慕的名校，再到硕博连读，成为国家级重要项目的负责人。
不管在哪里，他都是众人眼中完美的主角。
他死死的咬住牙关，冲着眼前的牛角人，压低声音怒道：“我知道，是我得罪了什么人，你们才会用这种羞辱性的评分来贬低我的技术，目的不就是为了逐我出城么。”
他依稀的记得，醒来前，两人对克莱曼购买永生保险后又面临不断死亡、再复活的境遇。
牛角人本欲转身离开，听到边政声音后它停下了脚步，轻按了一下脊柱处靠近臀部的一个凹槽。
莹蓝色的战甲闪烁了几下就化作蓝色的液体，丝滑的尽数褪回凹槽内，露出了它牛角面具下的庐山真面目。
黑发，紫瞳，这是一位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健硕强者，他转身走向边政，一股说不清的威压随着他的临近而近乎让人窒息。
“你在质疑我的公正性？”他的眉毛上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边政。
他说的语言边政并不熟悉，但是传入脑海中时居然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边政心想着大不了再被电一次，仰着脖子坚持点了点头。
调查官见状轻轻一挥手，之前的书本投影再次出现。
这次他为边政详细展示了银纳米线、pedot、石墨烯等材料发明、使用的历程以及后续其他碾压式的科技成果。边政所提的技术距今已有一百二十余年，确实算的上已经被淘汰的老掉牙技术。
接着他握拳向墙边的一个圆球状仪器认真击出一拳，这一击居然有40000多磅的冲击力。
被他打一拳跟被大卡车撞一下也没有区别了。
“现在要不要试试对你身体的评价是否公正？”调查官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跟他一比，边政的力量嫩如稚童。
见边政不说话，他终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收起你的傲慢之心，小子。在这个时代，你目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认不清自己的人，出了基地门五分钟都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