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和他不算熟悉的
助理忠心耿耿，程九渊信得过，只是有些恼火这栋大楼里竟有人暗地里和他的母亲联络，透露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这种事难以避免，也难以压制，但事情发生在眼前，他很难不动气。
他母亲知道他的脾气，不会告诉他是谁跟她说的，敷衍道：“你别管是谁说的，只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程九渊冷着脸说：“妈，我是萧氏总裁，我的员工却听从您的指示，把我的事透露给您，也就有可能被竞争对手收买出卖公司机密，您认为我不应该管吗？”
闻言，王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讪讪道：“这……哪有人听我的指示。你想得太多了，妈妈只是关心你的感情问题，你的员工绝对不敢泄露公司机密。”
“妈，无论是我的感情还是我的婚姻，我能自己做主，您不需要操心。我很忙，挂了。”
“等等，晚上回来吃晚饭吧？”
“下午再说吧。”
话落，程九渊挂断了电话。
等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眼看到了王若离，便几乎可以肯定跟他母亲联络的人是她。
王若离仗着和他表兄妹的关系，经常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助理和秘书都不敢拦着她。
之前他不当一回事，可今天她触碰了他的底线。
看来他得严令助理和秘书以后不能再给她这种自由了，惯得她已经不把他的权威和尊严当回事了。
他看了莫墨一眼，对她点了下头。
王若离因为爱慕何森正，早就和韩凌珊关系不睦，不知道她有没有为难莫墨，说了什么。
他这个表妹从小娇纵，嘴巴不饶人，他是知道的。
他目光投向王若离，眼神冷漠得刺眼。
王若离心里一咯噔。
她这个表兄身居高位，心机深沉，一向清清冷冷的，她是知道的，但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用这种吓人的眼神对着她。
她脑子一转，就猜到了他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姨妈，跟他说了什么。
她在心里暗暗数落姨妈沉不住气，她明明告诉她，先让她打探清楚，再跟她报告的。
心里虽然如波涛汹涌，她脸上却挂着笑容，站起身来，朝程九渊走过去，
“表哥，开完会了。”
“嗯，你有什么事吗？”
程九渊绕过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杨柏林已经看出了老板在生王若离的气，不动声色，默默地跟在老板身后，将怀里的文件放置于办公桌上。
然后，他垂首垂目站在桌旁，等老板指示。
莫墨也看出了程九渊对王若离的态度很不好，脸上似笑非笑，等着接下来的戏码。
在这个极有权势的表兄面前，王若离不敢闹脾气，强压着情绪，给了莫墨阴沉的一眼，然后迅速满面笑意，朝办公桌走去，
“我今天过来开会，想说顺便和你吃个午饭。”
程九渊低着头翻阅文件，一目十行，然后签字，语气淡漠地说：
“我没空和你吃午饭。”
王若离目光一暗，不以为然地挑下眉梢，朝莫墨走去。
她坐在莫墨身旁，一手搭在莫墨肩膀上，“表哥是和莫墨约好了吗？”
莫墨身子不由地僵了僵，看着王若离脸上的假笑，不免觉得她很有可能变脸掐住她的脖子，急忙解释：
“没有，我和程总没约。”
说着，她站起身来，顺便摆脱了王若离的手臂，
“程总，我该走了。这是栾静准备的礼包，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希望您会喜欢。”
程九渊的目光离开桌面上的文件，黑而深邃的眼看着莫墨，“你等一会儿。”
然后，他目光移向王若离，眼神便有些疏离了，“若离，你没事就可以走了。”
王若离没想到自家表哥会这么不给她面子，还是当着韩凌珊那个贱人的表妹的面，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厉色。
可她很快就挤出一个恰当的笑容，站起身来，“好吧，既然表哥没空，我们就改天再约吧。”
见王若离要离开，杨柏林主动过去开门，但他垂着眼睛，不看她的脸色，可以想象那是一张极难看的脸。
见状，莫墨只好坐下来，看程九渊要跟她说什么。
不料，程九渊却说：“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
莫墨怔了怔，不由调侃，“程总，您需要人陪吃午饭，怎么让王总走了？”
“和员工一起吃饭会让我老想着公事。”
莫墨没想到程九渊也有幽默的一面，不由失笑。
不过，和一个大总裁一起吃饭，会让她不自在，昨晚是迫不得已，她可不想经常这样，所以随便找个借口拒绝，
“抱歉，程总，我还有插画的工作，要赶回家去做。”
程总双臂撑在桌面上，双手交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昨晚不是说已经完成交稿了吗？”
莫墨愣住了。
她昨晚有跟他说这事吗？
她真的喝醉了，没有这个记忆。
不过他说的没错，目前她手上的插画单子都完成了。
“你还给我看了，硬要我发表看法。”
程九渊补充道，然后他就低下头继续看文件签名，“不用等很久，我很快就可以走了。”
莫墨苦恼，使劲想着要以什么借口拒绝他。
但不仅很难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即使真给她想出一个借口，也显得她不乐意和他一起午餐。
程九渊一心二用，边签名，边问道：“你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还是西餐，莫墨无所谓，她满脑子只是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一定要叫她一起午餐。
严格来说，她和他不算熟悉的，明明他和他那个表妹在一起更轻松自在才对。
一顿家常菜就让他对她有了可以轻松自在相处的感觉？
男人的心理真怪。
反正她作为女人，并不会这么快和男人熟络。
心绪乱飞，她嘴里应道：“中餐、西餐都可以。”
“你表姐说你喜欢吃火锅，要不我们就去吃火锅吧。”
中午吃火锅？
莫墨差点想冲着程九渊瞪眼。
他不怕下午上班时一身火锅味？
最终她无可无不可地撇了下嘴，没好气地说：“我表姐怎么跟你说我很多事？”
程九渊微不可见地勾唇，对她这句话充耳不闻，吩咐杨柏林订附近一个火锅店的包间。
这时，想到要和程九渊两个人在一个包间里吃火锅，莫墨心里又别扭了。
看着杨柏林打电话订位，她决定等会一定要这个助理陪他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