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送过来吧
其实她和他都不是多话的人，她喝了酒，即使神经高昂，也只是独自享受，更不爱说话。
俩人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地品酒，期间他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她和栾静通了几条微信。
栾静：【萧大老板还满意吗？】
莫墨：【……目前为止他并没有说要取消订单。我的厨艺，万无一失。】
栾静：【我想了想，他那种人，一般人招惹不起，吃完饭，委婉地送他走吧。】
莫墨：【……我很单纯，没你脑子里那种废料。】
栾静：【废料？等你尝过之后，食髓知味。】
莫墨：【不是说大部分女人没什么好感觉吗？我也许是其中之一。】
栾静：【那你就太不幸了！】
言尽于此，莫墨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一瓶红酒喝完后，程九渊起身告辞，这时在莫墨的眼里，他的神色幽深，像是蒙了一层雾，而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竟似有涟漪波动不止。
都说人的眼睛会说话，此刻她就觉得他的眼睛会说话，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
她觉得她醉得厉害，眼神都出问题了。
程九渊出了门口，转过身来，轻拍了拍她的头，“晚餐很好吃，谢谢！”
莫墨是真的醉了，强撑着身子，眯着眼睛抬头看他，“不用谢，我是为了感谢您才做这么一顿的。”
程九渊目光深深沉沉，看了眼她脸颊两侧泛出醉人的红，艳如桃花。
他目光微闪，微微垂目，转身就走了。
莫墨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消失于走道拐角处，关上了门。
她也没有精神收拾酒瓶和杯子了，洗漱过后上床倒头就睡。
这是她有生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酒醉后一切都被美化了。
即将入睡的那一刻，她还在想，以后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幻觉成瘾后会迷失自己的意志。
例如会把男人想象得温和无害。
次日上午八点多钟，莫墨醒来时仍觉得头微微有点痛。
她使劲回想昨晚，记忆并不完全，也不够清晰，不由叹气，只能希望昨晚没有失态，说了不该说的话。
洗了个澡，脑子清楚了些，头痛也几乎可以忽略了，她开始收拾客厅茶几上的酒瓶和杯子。
她将酒瓶放置在玄关柜上，毕竟是几千美元的红酒瓶，不舍得扔。
这时，她才发现送给程九渊的礼包还在玄关柜的角落，昨晚忘了给他。
果然喝酒误事。
她给他发微信：【程总，不好意思打扰了。栾静准备了个礼包要送给您，昨晚我忘记给您了，麻烦您给我个地址，我送过去或快递过去。】
程九渊正在办公室里和几个主管商讨新项目，并非正式会议，所以桌面上的手机收到微信时震动，他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几个主管见状，便都不再说话。
程九渊嘴角微勾，回复：【我今天都会在萧氏总部大楼，送过来吧。】
办公室里的几个主管难得见到自家老板脸上有笑意，虽然微不可见，一闪而过，但仍令他们惊异，面面相觑。
程九渊放下手机，抬眼，见大家面色有异，若无其事地说：
“刚说到哪了，继续。”
莫墨收到程九渊的回复，不由绷了下眉眼，不明白他的意思是叫她亲自送过去，还是快递过去。
想了想，她决定亲自送过去，出去走动走动。
栾静送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穿的，礼包挺重的，莫墨只好打车。
半小时后，她到了萧氏大楼一楼大厅，深知接待台的工作人员不可能让她直接上楼去找程九渊，于是发微信给他说她到了。
不一会儿，程九渊回复：【杨助理下去接你。】
不到十分钟，莫墨在火锅店见过的那位男助理下来了，而接待台的工作人员见状，面露诧异之色。
能让总裁特别助理亲自下来迎接的人，不是一般人。
可莫墨看来长得漂亮，身上穿着的却是几十块的t恤、牛仔裤，不像是那种总助会对其毕恭毕敬的人。
杨柏林跟着程九渊已经有几年，对自家老板的私生活也算有一定的了解，却不知莫墨和老板是什么关系。
在火锅店与员工聚餐那天，他见老板亲自送莫墨和另一个女孩回家，便对这两个女孩感到好奇，觉得她们和老板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老板会对女人这么热络和关心。
正在进行着重要的会议，老板却叫他下楼来接人，看到莫墨的那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与老板关系不一般的应该只有这个女孩。
所以他必然要对她摆出尊敬的态度。
他接过莫墨手中的礼包，看到礼包上印的品牌名，更确定他的判断没错。
昨天老板才特别嘱咐他跟这个品牌定制服饰和糕点。
以前老板哪会去管总务部的事。
杨柏林请莫墨上楼。
莫墨不明就里，助理的态度让她受宠若惊之余，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大集团的总助可能都是这样被要求的吧，或者程九渊这个人就是如此严苛。
她觉得没有上楼的必要，便对杨柏林说：“我不上去了，这个礼包麻烦杨助理给程总。”
“莫小姐，程总交待我接您上去他的办公室，可能他有事跟您说吧。”
莫墨见他那神态、语气将她当成什么重要人物似的，如果她不配合他完成他的工作，他很有可能不好交差，只好跟他上楼，进了程九渊的办公室。
这一路上，萧氏的员工见总助领着一个穿着廉价、素颜的年轻女孩，最后进了总裁办公室，为之愕然。
这是破天荒的一幕。
莫墨扫视程九渊办公室低调、内敛而不失高档与庄重的风格，最后目光被大片落地窗后的城市风景吸引了。
“莫小姐，想喝点什么？”杨柏林问。
莫墨回过神来，“黑咖啡，谢谢！”
“请稍等。”
杨柏林走出了办公室，不到十分钟，他端进来一杯黑咖啡，莫墨连忙道谢。
“程总正在开会，请莫小姐在这里稍坐一会。我还要回会议室去，如果有事，您可以吩咐外面的秘书。”
“好，您去忙吧。”
杨柏林离开后，莫墨拿出了手机，决定和栾静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