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根本没拿
抽完了一根烟,程九渊回到酒吧里,二楼走廊处看见何森翰从隔壁包间里走出来。
看何森翰那身花衬衫,程九渊不由扯了下嘴角。
这小子还是老样子。
不过这两年有掉发迹象,不敢往头上抹油了。
何森翰也看见了程九渊,顿时一脸讳莫如深,等着他走近,说:“二哥,猜猜里面是谁?”
手指了指他刚出来的那个包间。
见何森翰故弄玄虚,程九渊猜莫墨就在那个包间里,但明知故问:“谁?”
“二嫂,你老婆。”
在程九渊面前,何森翰顺口就说出“二嫂”俩字,但刚才在包间里,面对莫墨可叫不出口,只觉得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谁能想到,初见面时叫着“小妹妹”的人,再见面就成“二嫂”了,一点预兆也没有。
至今他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是他念念不忘的一个谜,偏偏程九渊看似淡然处之,却从不告知真相。
何森翰见程九渊仅轻轻“嗯”了一声,面色如常,那颗期待他有大反应的心顿时蔫了。
可又不甘心,问道:“不进去打声招呼?”
程九渊面上不显,但心里着实被“老婆”俩字刺了一下。
没想到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乍一听到会是这种感受。
想到刚才酒吧外面,俩人相见却故作不相识的场面,程九渊淡淡一笑,“不急,让她开心地玩。”
何森翰见程九渊连个眼神也没给,径直回他们的包间了,不由皱起眉头,挠挠头。
刚才他叫莫墨去隔壁包间和程九渊打招呼,她也说“不急”,这俩人凑成一对夫妻,果然诡异得很。
突然领证,不办婚礼,突然分居,且一分就三年,能说不诡异吗?
他曾大着胆子问程九渊是否要离婚,究竟这夫妻俩长达三年相隔上万公里,血气方刚的年纪却得不到纾解,还有不知多少高门看中了程九渊这块香饽饽,程家长辈也更钟意高门贵女。
结果换来的是一张黑脸,以及像是浸了寒冰的眼神,俨然他是狠狠地戳了程九渊的痛处。
诡异!
这个婚姻到底是实的还是虚的,到底是有爱还是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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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莫墨刚落地,栾静就说要给她接风洗尘,叫上几个同学,让她选地方,她冲口便说出了这个酒吧。
酒吧门口看见程九渊,她内心虽然没有太大波澜,毕竟早已预料回国了,迟早会碰面,但脑中却不由冒出了一个成语:冤家路窄。
虽然这个成语不太恰当,有些怪异。
她是不介意再见到程九渊,但程九渊十有八九介意再见到她。看他那脸色,看不出情绪就是在压抑情绪。
她不是不敢,是没闲情去挑他的情绪,别开了目光。
反正他已经看到她,知道她回国了,哪天情绪好了,想找她,自然会来找。
本来心情很好地和姐妹们边喝几千美元的红酒边聊天,何森翰推门进来了。
他瞪着双显然因纵酒过度而发肿的眼,“莫墨,还真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之后,他的语气、言语挺客气妥当,可他的眼神仿佛她是什么稀奇古怪之物,又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但不敢说,或是不屑于说。
总而言之,一向情绪控制良好的莫墨有些恼了,第一次想戳一个人的眼睛。
幸好这花衬衫男以为程九渊不知道她回来了,想赶紧去报信,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这一包间的人,除了栾静,没人知道莫墨和程九渊的关系,但人人知道程九渊是何人,她不得不庆幸何森翰一向以“二哥”称呼程九渊。
但她的朋友也知道何森翰,因为他没少和各路网红明星传绯闻,网络热搜榜常客。
何森翰一走,包间里就炸开了锅。
李桃问:“你怎么会认识何森翰?”
苏轻雁也问:“何森翰好像只有一个哥哥吧,那个‘二哥’是谁?能被他叫声‘二哥’,应该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吧。”
莫墨淡淡回道:“他哥哥曾经是我表姐男朋友,我和他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面都像刚才那样最多客套几句,并不熟。”
包间里的同学见她不想多说的样子,便歇了好奇打探的心。
大家又开始喝酒聊八封聊事业,聊最多的是栾静大一便在网络平台开的服饰店和糕点店。
六年以来,莫墨没少给栾静这个服饰品牌luan jing设计服装。
如今这个最初玩票性质成立的服饰品牌已经红火,甚至去年出口海外,让她们俩赚了不少钱。
而那个糕点店售卖的是栾静的父母亲手制作的糕点。
栾静的父母在老家y市是开糕点店的,在当地很受欢迎,栾静用心包装,品牌名也注册为luan jing,拿到网络上售卖,销量很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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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夜,两瓶红酒已空瓶,包间里的几个女人都已醉醺醺,苏轻雁一开口高歌,其他人便跟着一起唱起来。
栾静唱了几句,就凑到莫墨耳边,轻声说:“你回来没告诉‘二哥’?”
莫墨瞥她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他?”
听到这话,栾静觉得她不直率,似笑非笑打趣道,“那个红本子,你不会是扔垃圾筒了吧?”
“我根本没拿。”
“没拿是什么意思?”
“就是都在他手里。至于他有没有扔垃圾筒,那我就不知道了。”
栾静笑了笑,“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你了。美是美的,但他这种人见到的各色美人多如牛毛,找个温柔体贴,或是热情似火的不好吗,怎么就找你这个冷清的?!”
莫墨不语,眼睛只是直直地看着栾静。
栾静半醉半醒,还能看得明白莫墨那眼神好似她说错了什么话。
她抬起下颌,挑衅似地问:“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有说错吗?”
莫墨摇头,拿起酒杯,喝下最后一口酒,压一下心里的别扭。
美人和牛毛这两个词同时出现在一句话里,想不别扭都不行。
莫墨也知道自己敏感、矫情,可她忍不住,所以她不言不语,免得又被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