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掌中的身子真柔真软
门这时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歌声顿时一止,几道目光朝门口探究。
没经历过,也被社会新闻锤炼过,女人的警惕性极高,没有喝蒙了,就还能本能做出些反应,就像动物天生对危险的感知。
力量肯定是没多强,但目光还是要灼灼地显露出来。
可当看清来人是谁,一包间的人都怔愣住了。
除了莫墨。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装作没看见她。琢磨好一个招数、一个时机,过来逗逗她,像猫逗老鼠。
当年领证的时候,想必在他眼里,她已经是他的猫爪抓到的小老鼠。
莫墨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众人回过神来。
“这不是程九渊吗?”李桃小声说。
她身旁的一个同学说:“不会吧,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我们有谁认识他吗?”
“不会走错房间了吧。”
顿时,苏轻雁的酒醒了,猛地站起身来,朝程九渊走过去,微微带点讨好的语气叫了声“程总”。
见状,栾静凑在莫墨耳边轻声说:“苏轻雁很想进程氏,看程九渊特意来找你,应该是把你当老婆的,回头你帮她说句话。”
莫墨瞥了栾静一眼,一言不发。
程九渊可从未让她有过当人老婆的感觉。
错觉也没有。
她微眯着眼看他,等着他过来出招。
耳朵听到有个同学小声说:“靠,真帅!”
程九渊见苏轻雁拦了他的路,眉头不由微绷,扫了她一眼,礼貌性地点个头。
苏轻雁见他不说话,投了个眼神向前方,便讪讪地让开道。
他继续迈步,走到莫墨面前。
莫墨抬头看着他,那眼神很平静,微微还带点警告。
程九渊墨瞳淡静,语气也淡:“墨墨,该回家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人对他们俩的关系浮想联翩。
一包间的人都好奇地打量他们俩的神色,可惜这两个人都是能压得住的。
莫墨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目光有多热辣。
不管她什么反应,都避免不了回头被这几个同学狂轰滥炸。
可她颇有经验,什么样的反应能歇了程九渊逗弄她的心思。
她一手抓住皮包,起身,拍拍栾墨的肩膀,扫视其他人一眼,“谢谢大家给我接风洗尘!已经挺晚了,都散了吧。我先走了,改天请大家吃饭。”
一个眼神也没给程九渊,话也不说,径直朝门口走去。
栾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对夫妻的背影,“晚安,墨墨!走好,程总!”
给自己一分钟不去想一会怎么应对苏轻雁等人的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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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霓虹灯下朦朦胧胧,街道微潮,凉风微刺。
莫墨脚步不停,想下石阶,但被程九渊一手搂住了腰,拉了回来。
他的西装外套套在她身上,手又回到她腰间,搂紧了,等司机拿伞过来。
掌中的身子真柔真软,还有熟悉的幽幽体香,难免有点气血上涌,手又紧了紧。
感觉这副细腰再受他些许力,就会折断了。
莫墨不动声色,心里自嘲自己还真像猫爪里已经麻木的老鼠。
这只“猫”还是熟悉的烟酒味及淡淡的木质香。
两人都是好身姿好容貌,路过的人不免打量一眼。
司机快步过来了,递把伞给程九渊,边喊一声:“太太。”
“大治结婚了,恭喜。”
说着,莫墨给他一个笑脸。
吴大治的新婚妻子自从与他交往以来,就是luan jing的顾客,她一向不吝于给顾客及顾客的“钱包”笑脸。
吴大治连忙陪一个笑脸道谢,目光不经意瞥到老板没有情绪的脸,立马恢复称职司机脸。
感觉到推力,莫墨便顺从地跟着程九渊下了石阶,坐进车里。
她对吴大治说了个酒店名,但程九渊却说回蓁园。
“今天晚了,行李明天再拿。”
说着,他看了她一眼。
昏暗中,她没怎么看清他的眼神,可一闪而过目光隐约有种独断专行的意味。
莫墨微微撇嘴,不置可否。
回那个豪宅住也好,舒服又省钱,要说不满意之处,便是同居者索求无度。
说到蓁园,是程九渊主导开发的富人小区,坐落于高市风景优美的半山腰,房价惊人。
他们领证的第二年竣工的。
程九渊要了处蓁园的庄园式独栋大宅,问莫默是否有意愿参与室内的设计。
那时她大三,正是室内设计专业,忙不迭地答应了,敲了他一大笔钱。
开口的是一个有钱人,能不掉进钱眼里。
深受讲究实际的母亲教导,莫墨一向是个实际的人。
不过,出于职业道德,以及她会住在那个大宅里多少一些时日,她有用心地凭着自己的喜好来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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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墨那么理智的人,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一向控制好度,至少能好好地走路。
但三年后归国,见到亲朋好友心情过于爽快,今晚她喝得稍微过度了,大脑偶尔会出现短暂的恍惚。
要不是程九渊出现,激发出她不知埋藏在何处的斗志,得以紧绷神经,在他面前表演得体的仪态,她今晚可能需要扶持才能走出酒吧。
上了车,她整个人就瘫了,紧闭双眼,默默忍受脑壳里那股发散的不轻不重的眩晕感。
程九渊伸手到她腰间,把她揽进怀里,她便顺势搂住他腰,脸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
酒精果然非常破坏人的矜持,以及装模作样。
程九渊轻抚她柔顺的头发,轻声问:“你究竟喝了多少?”
他这般言行不奇怪,因为她从未在他面前这么不端着。
不对。
曾经有过一次严重的酒后失态。
据说是。
唉,往事不堪回首。
熟悉的男性木质香盖过了烟酒味,使她昏昏欲睡。
她想睡,但到了家门口也没睡着。
进了家门,这个阔别三年的豪宅是否变了样,莫墨一点想知道的心思也没有,微眯着眼,凭着记忆上二楼。
她直接进浴室,虽然头疼欲裂,想倒头大睡,但无论是她还是程九渊,都有一定程度的洁癖。
程九渊跟着走进浴室,灌了她半杯水,才放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