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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果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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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游四海已经走到了云筝阁。她刚要踏进客栈,身后却传来耳熟的声音,

    “游道长留步!”

    游四海转身看去,只见台阶下停着一辆做工精细,外形奢华的马车。

    珠帘被一把折扇从里挑开,露出一截青色衣袖,接着那人长腿一跨走了出来。

    游四海看着昨日还穿着夜行衣猥猥祟祟的人此时褪去了谄媚笑脸,换上一身利落长衫,面庞清俊,墨发白冠,端的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

    下一秒她见着那人从袖中摸出几粒金叶子随手丢给驾马的仆从,眼睛亮了亮。

    “游道长,你这是去哪儿来啊!”百里渡扬起灿烂的笑脸,三两步跨上台阶站在游四海身边。

    “百里公子。”游四海但笑不语。

    “哦!莫非是!”百里渡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大叫起来,后见游四海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又低下声音,“事情已经了结?”

    游四海似是非是地点了点头。

    “你这算什么?是还是不是?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可要我帮忙?!”说完他双眉一挑,将折扇一展,摆在胸前扇了扇。

    “确实有些事情要请百里公子帮忙。”说完游四海看向他的腰侧。

    百里渡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发现那里正系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圆滚滚得仿佛快要被撑破。

    百里渡没有半分犹豫地将那枚荷包摘下递给游四海,见她不收,他便要往她手中塞,“不就是些金子嘛,你拿着便是。”

    游四海双手捧着荷包,见他不似开玩笑,又将荷包推回去,斟酌着开口,“不仅如此,这件事还得麻烦百里公子出面。”

    百里渡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我?”

    回到客栈房间,游四海将自己重重地砸在柔软的被褥中,睁眼看着上方发呆。

    自己也有一天会为了钱财而烦恼啊。

    几年的积蓄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花光了,该说是她从前太节俭,还是现在太奢侈呢?

    不过就算自己有钱,一个女道士去赎人当然不妥,百里渡有钱有脸面还愿意帮忙是目前最好的人选。左不过是答应帮他三个忙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游四海想,等娰虞重归自由,无论她想去哪,她都会帮她实现。

    过不了多久,睡意袭来,游四海沉沉睡去。

    这边百里渡看完客栈账簿,准备回房休息,当他点上房间的灯时,突然发现房中坐着一位黑衣人,来人不知在那坐了多久,正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百里渡被吓了一跳,警惕地盯着那人,背靠房门准备随时逃跑。但他看着看着,越发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待到黑衣人向他看来,他惊叫出声,

    “殷元懿?!”

    意识到或许隔墙有耳,他赶忙压低声音,做贼似地向房中张望一番,才向他走去,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蜀中帮陛下传那劳什子圣旨去了嘛?”

    真正的贼端端正正地坐在原处,淡定自若地看着原来房间的主人。

    “说来话长,我之后再慢慢与你说。我且问你,尚书大人可有与你说过朝中近况?”

    “我爹?没啊,他上次与我传信还是为了巡查司的事呢。”百里渡坐在殷元懿的对面,给对方和自己都倒了杯茶。

    看着殷元懿面上的忧虑,他好奇地问到,“怎么啦?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殷元懿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将近日的遭遇缓缓道来。

    听完了殷元懿的话,百里渡也不再嬉皮笑脸,面色慎重起来。

    “刘阜竟然如此大胆想必京中境况不妙,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爹为何未给我传信呢?”百里渡有些不安。

    殷元懿摇了摇头,“或许他被别的事耽误了,或许信已经在路上了也未可知。”

    百里渡点点头,“但愿如此。”

    说完他好似想起什么,环顾四周接着说道,“对了,负星呢?他怎么没在你身边?”

    “负星自从那日被人追捕时为保护我引开对方,我便再也没见过他。我前几日试图和林影军联络,却发现城中所有标记点都被人做过手脚,我怀疑是刘阜做的,而且近几日城中守备变得紧张,我猜想他为的是将我困在城中,不让我回京。”

    殷元懿想起负星离开时的背影,一时有些低落。

    百里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隔着坐榻拍了拍他的肩,“你不必太过自责,当时情境之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百里渡又开口道,“诶,对了,你可摸清楚了那位两次救你于水火之人的背景?不会有诈吧?”

    "应该不会,她不过一个游方道士,机缘巧合之下才救下我,也没有要求我做过什么"

    "等等,游方道士?"

    "对呀,怎么了?"

    “我近日也结识了一位女道,她恰巧也是最近才来晋城,也刚好去过刺史府”

    两人对视片刻,"该不会这么巧吧。"

    第二日,在云筝阁顶层包厢内。

    “果真是你!?”

    “?”

    百里渡看见两人惊愕的表情,大叫出声,“还真有这么巧?!”

    游四海见两人熟稔的模样,试探地问到,“你俩认识?”

    “这位可是堂堂&?”

    殷元懿及时捂住百里渡的嘴,顺着他的话开口,“堂哥,我是他堂哥。”

    百里渡终于掰开他的手,反应过来后匆忙找补,“对,对,他就是我堂哥。”

    游四海奇怪地看着两人,并不在意,只随意点了点头。

    百里渡为岔开话题,又问了游四海关于娰虞的情况,之后便带上荷包去赎人了。

    百里渡走后,房中陷入沉默。

    殷元懿看着对方斟茶的动作,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此前道长多番相助在下还未郑重道谢,待到回京,无论道长想要什么,我都会以此为礼答谢道长。"

    游四海在倒茶的空隙抬起头看他一眼,复又垂下眼,“什么都可以?”

    "当然。"

    游四海作思考状,终于想到一个,“那你就帮我还了我欠你堂弟的钱吧。”

    “就这样?”

    游四海不懂他在疑惑什么,“对,就这个。”

    殷元懿在心中暗自鄙夷此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揣测对方救自己的意图,这女道果真侠肝义胆,不图回报,是自己狭隘了。

    "道长行侠好义,在下十分佩服。在下殷元懿,不知道长名讳?"

    “游四海。”

    难道真是一家人?都是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游四海有些措手不及。

    "听百里渡说,游道长最近在找人?游道长不妨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你可知洺家三小姐洺妤?”

    “洺家?”

    殷元懿想起来了,老师曾与他说过,天临三年洺家大兄洺桦因私购军械被御史中丞告发,后满门抄斩,老师当时只与他讨论过这起事件中朝中的局势变化,至于洺三小姐洺妤,他没有印象。

    游四海听完了殷元懿的回答,并不意外,但她暗暗猜想,洺家一案是否另有隐情?洺家长辈那时急着为洺妤定下亲事,是否是提前预知了家族的衰败,想为她留下后路呢?

    但现在再来纠结这些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洺妤选择将娰虞寄养在曾经的侍女膝下,想必就是希望洺家最后的血脉能够忘记一切,好好生活。

    而娰虞本人的意愿也是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让她继承这些悲痛呢。

    第二日,游四海收到了徐右托人送来的包裹。拆开她发现里面放着一支短笛和一张字条。字条落款是徐右,他说他想起来母亲曾告诉他,洺妤当日离开时,还为娰虞留下一支短笛。娰虞重回自由身,自己伤势也好了许多,不日他们便要启程前往赋春,很多东西都不便带走,这支短笛便赠予她,有朝一日她若找到了洺妤,也能当作信物。

    游四海拿起那支翡翠玉笛,笛身通透清澈,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别样的色彩,游四海拿在手中来回翻看,突然她摸到了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她翻过笛子想看清那是什么,但那处已经被磨得近乎平滑,看不出原先刻画了什么。游四海只得作罢,将笛子好生收起。

    几日后,在晋城城外。

    “多谢百里公子。”徐右与娰虞一同拜谢过百里渡,

    百里渡扶起二人,笑着摆手,“你们还是谢游道长吧,我是受她所托。”

    “麻烦您帮我们转告游道长,她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妹二人终身难忘,来世必将衔草相报。”

    “她会听到的,你们放心吧。”

    徐右被娰虞地搀扶着,他二人最后望一眼远处的城门,后对着百里渡又是一拜,才坐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启动,缓缓向山道远去驶去。

    等到马车再也看不见,游四海才出现在百里渡身边。

    百里渡摇着扇子,转头去看游四海,

    “你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啊~”

    游四海终于收回了目光,看也不看他,转身就往回走。

    百里渡赶忙一拍折扇追了上去,

    “诶!你听到没有?诶,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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