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去腊梅城

    “你们几个跟我来，你们负责开关城门，先躲在上风头的地方，一旦那人进来了瓮城，就立即关上城门。然后，把那人带领进入瓮城中间，不许他胡乱走动的。连接触了他俩的人，也不要胡乱走动，就离着他们三五十步站立别动了……”

    秀儿和五人边下台阶，边嘱咐他们。接触他们和开关城门的事情，必须是他们做才稳妥。

    西帅也不闲着，在城门楼子上面对着那人说：“你快靠近城门吧，远处的骑兵是来杀你的，快进来，我们现在就让人开门让你进来。”

    这时候，又有四个麻脸的人被找到了，也下去了台阶，等到九个人拉开城门一条缝的时候，克山国骑兵快冲到近前了。

    西帅让弓箭手射住阵脚，阻拦他们靠近城门，而骑兵张弓搭箭要射就要进城的客商和伙计，这时候已经看不到了。

    秀儿从远处嘱咐九个人开门，让两人进入，关门的同时，又让人领着主仆两人进入到了瓮城里。这样，豆苗就有了。

    那些骑兵，看两人进入了城门，只能望洋兴叹了，又看到城门楼子垛口上面对他们拉满弓的弓箭手，继续冲击已经关上了的城门，那是徒劳和不明智的。续而，悻悻的撤走了。

    两个人的疱疹几乎是一样的，那人厉害一些，是提前被传染了两三天，从传染到现在发病估计是八九天的样子，脸上的疱疹已经开始流脓了。

    伙计就比较轻微，是滞后他三四天才被传染的。已经疱疹还处在没有流脓的状态。

    接下来，让九个人给主仆搭帐篷，送被褥和吃喝。

    为了让两人安心，西帅让人传话，对两人许下了每人会有三百两银子的报酬。而时间，最多一个月出头，然后送两人出城。

    曾经得过天花的人，最后找到了十一个，这些都是不怕被传染的。他们的职责是呆在瓮城的帐篷里，负责给主仆两人的吃喝，外加照顾那些母牛。

    他们都在瓮城里面居住，不许乱走动，尤其不能接近瓮城的两个城门。为此，还建了两个简易的男女厕所，搭了几处帐篷。

    母牛都被找来了，有二十多头。

    秀儿在瓮城上面居高临下指挥他们干活，因为她也怕被传染，还自制了厚实的口罩。秀儿估计的不错，接下来，客商主仆的症状加重，以至于两天以后卧床不起了。

    其它人都是严令禁止靠近瓮城的，连城门楼子的人都被撤走了。

    那些母牛，是被绑住以后，让轻微划破母牛的乳fang几处，把取自主仆两人的脓包脓液，涂抹在奶牛的伤口上。

    估计八九天就会产生疱疹并溃烂，取了牛的脓疱，接种给人，就是种痘的程序，这样的主动传染，还是奶牛作为媒介的，痘苗毒性大减后，估计给人接种的效果就好的多了。

    现在只能是等了，对外贸易也停止了，南城门也关闭了，通天关成了一座死城。

    六七天以后，母牛的疱疹如约而至的绝大多数的有了，到了第十天，开始皮破流脓。

    而主仆两人，脓包开始干燥，体温下降，脓包变成了黄绿色厚痂，被称为痘脐。接着就会慢慢自然脱落，成为白色或者黑色的麻子。

    第一天挑选了五千人接种痘苗，可以自己用手指甲划破皮肤，能流血就好，然后用涂抹的形式接种。

    秀儿这具身体，也没有天花的抵抗力，在和小灵魂沟通了以后，选在了胳膊上接种。

    而西帅，自己安排在最后接种，这样，就可以和秀儿岔开几天的时间，不至于两人同时发病，如果是重症，那可是不能想象的了。

    第一拨接种的，因为不拘你接种在那里，有的就在手腕上，有的是在胳膊上，有的在肩背部，还有的在腿部……五花八门的，秀儿就随他们去了。

    四天后，全军接种完毕，连刘翔子死活不愿意的，也在西帅的监督下做了。

    按说，普通健康的人，在接种了牛痘疫苗以后，会在接种的破皮部位红肿和瘙痒，溃烂也在破皮部位，三两天之内就结痂，那就是人有了对天花的抵抗力。

    秀儿的方法，尽管由牛作为牛痘的缓冲，但毒性还是很大，有的发高烧浑身瘙痒，如果挠破了，会大面积流脓水，五六天才结痂，十来天才退烧。尽管没有因此而死的，可许多人长了麻子留下了多处疤痕。

    有的对着秀儿抱怨：“小郭将军，你看看，我的身上脸上，出现了许多的疤痕啊……”

    “哈哈，比起眼瞎或者残疾，你就是得了大便宜了，如果是恶性传播的，许多人会丢命的，不管怎么说，你的命不是还在吗！”

    那些先接种的体温开始下降，并出现离心性皮疹。秀儿警告他们：“浑身发痒的，只要是痒的死不了，就不要去用手挠，尤其脸上，千万别挠……”

    “小郭将军，我在墙上蹭不行吗，我实在是受不了啊？”

    “在墙上蹭也不行，坚持坚持，过几天就好了。”

    六至七天，第一波接种的脸上出现水疱，眼角口角出现溃烂。士兵戏称之为‘烂眼圈子’。不光是他们，秀儿也‘烂眼圈子’了。

    到了第十二天，流脓的疱疹开始结痂，各种症状减轻。

    因为绝大多数都属于轻症，很少有留下麻子的，起码，秀儿就没有。

    此次危机，就这样平稳度过了，有年老体衰的城里居民，死去了也就十多个。那些都是老病号，即使没有天花，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只要是这期间死去的，西帅就负责赔偿五十两银子。就这样，天花的危机，在秀儿的指挥下平安度过了。

    克山国敌军蠢蠢欲动，因为不知道城里是什么情况，试着发动了几次夜间的偷袭。但是，有了小灵魂助阵，没有一次成功的，反而是他们损兵折将了。

    现在已经四月了，这里已经下了几次春雨了。

    家乡的水潭怎么样了，她心中在长草。

    如果现在不及时的回去，一旦河里的上游下大雨，那就穿越回去就成了泡影了。小灵魂也要接着做孤魂野鬼，怎么办啊？

    她鼓足勇气：“师姐，现在，第一波种痘的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南城门那里，城门外的客商也接种完毕了。这种痘，该向国内推广了？”

    “是啊，只有我国的子民都种痘了，才不会再怕天花流传了……”

    “师姐，这些都你统筹吧，我要去克山国，灭掉国师，国师他不死，我中原国永无宁日！”

    “师妹，你真的去吗？”

    “是的，鱼干已经准备妥了，我还有李师姐跟随，李师姐离开克山国京城将军府的时候，理由是探家，她有出入克山国京城的路条。”

    “由她跟着我伴做我的丫鬟，我再拿着四皇子的金牌，当做是他送给黄将军家大小姐的信物，我估计，拿给国师看，就能不令他怀疑了……”

    “到了腊梅城也好用，我们就冒充克山国京城黄将军府的大小姐，理由是四皇子被俘虏了，我们是来千里寻夫的……”

    “接近国师，你的身份是护城军将军的小姐，但是，国师武艺超群，你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放心吧师姐，我已经有了主意了，国师现在是在克山国的腊梅城，离此只有八十里，顺利的话，我四天……最多五天就能回来。”

    考虑到秀儿走了，能在黑夜里看到远处的人没有了，西帅暂时会失去一大臂助，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秀儿给她出主意，水下暗道需要跳板，人才能从跳板上到城下。可以在城墙下的岸边设置气死风灯，晚上照耀城下。如果有敌人在晚上接近，城垛子后面监视的士兵，就会及时的发现。

    另外，对于来关前问询的克山国客商，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几天后〔不定〕开关放行客商进入通天关，到时候，两国贸易开始正常化。

    现在，主仆也在今早被放归回去了，西帅答应的每人三百两银子也兑现了，另外，还多给了一百两，考虑他们是来贩卖粮食的，又白给了两人一车粮食。

    这就是个烟幕弹，是为了让两人间接的传话，用来稳住敌军的。

    其实，也是实情，五天以后，接种了天花痘苗的人，即使是最后一波接种的，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些被征调来的对天花有了抵抗力的，也拿了银子放归回家了。

    如果有愿意跟着赶着母牛，随军医去中原国内里，去给居民种痘的，就接着用。

    不愿意离家的，顺其自然。反正现在都接种过痘苗了，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了，不去也不影响什么。

    她和李师姐走了以后，晚上就没有人能监视沼泽地了，如果城墙下的火把被偷摸过来的敌军射灭了，那就喻示有敌军要过来了，那就多准备弓箭手，对着道路盲射。滚木雷石，也发挥威力。

    晚上了，秀儿和李师姐，在小灵魂的带领下，搭上了跳板，从水下道路过去了克山国。

    有了小灵魂的助力，顺利通过了道路。

    因为天黑，小灵魂还发现了不远处山包后面，隐蔽的敌军军营，对于水下的道路，也是有人在监视的，可黑夜里，看不到秀儿两人。

    克山国的兵将和后续来的援兵，并没有远离这里，屯兵在此待机而动。

    两人一鬼鼠伏潜行，远离了他们，顺利的从小路去了腊梅城。

    进入腊梅城，也不能走南门，只能当做从克山国过来的，从北门进入城里。因为师姐有路条出示，进城没有人盘查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