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应对天花病毒
河豚鱼干还没有晒干，秀儿就跟着去查验客商了。
这天，刚刚开关，一溜马车从对着关门的大路逶迤的过来。
秀儿纳闷的看着头一辆车上的客商，还有一个拉着牲口的伙计模样的人，已经走到离自己了三十步远了。
看着他满脸的丘疹，有的丘疹已经变成了水疱，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天哪，那不是天花患者吗？
“前面的客商停止前进，弓箭手听令，如果客商里有违令者，立刻给我射杀！”
“她回头喊着，所有城门口的人员立刻屏住呼吸，进入关内关闭城门。”
那些客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吓傻了，人和拉货物的车辆都停止了前进，原地站立在了道路上。
秀儿领着人登上了城门楼子，得到消息的西帅也赶来了，询问秀儿发生了什么事。
“师姐，远处的客商，里面有个人得了天花……”
“啊，天花，可怕！”
是的，上了年岁的人都知道天花的厉害。
西帅对二十多年前，在中原国流行过的天花也了解，那时候死的人多了去了。瞎眼的瘫痪的也有许多，天花，是人谈之色变的的恶性瘟疫。只要人得上了，那就生死由天了。
得了天花侥幸没死的，也像被扒了一层皮一样，那经历是极痛苦难熬的。好了以后，身体头面，还留下了终身去不掉的印记。
天花是极烈性的传染病，靠体液和空气传播，即便是正常人和天花患者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也不能幸免得病。如果天花患者进入了通天关，接着会发生什么，西帅都不敢想象了。
天花初感染者，也就是和天花患者接触了以后，七到十四天突然发病。患者寒战，高热，乏力或者四肢一起瘫痪，头痛眩晕……失去行动能力。
天花还可以导致败血症，骨髓炎，脑炎，肺炎，中耳炎，咽喉溃烂，不能下咽食物甚至双目失明，孕妇流产，尤其体弱者和婴幼儿，因此而死的数不胜数。
天花因为传播的时间长而发生多次变异，所以还分轻重。轻者死亡率百分之一左右，重症者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二十五以上，是灭家灭国的绝杀杀手。
她们喊着那个客商过来，他站在远离关门的二十步以外，答复西帅和秀儿的问话。
“你是哪里的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小的是海洋国的人，是在海洋国做生意的，海洋国流传天花，我就轻微发病了。我脸上长了皮疹，自己感觉并不好，也不知道是否是天花，就不想做生意了，想回家休息……”
“后来，回家的途中，克山国的一个客商见到了我，说是我脑瓜活络，想让我和他合伙倒卖粮食。他说是通天关这里中原国的粮食便宜，让我来采购。他怕我不相信他，还给了我四百两银子……”
“他让我和一个伙计和他一起去克山国，晚上吃饭，我俩喝酒大醉，昨天下半夜才醒来，就到了通天关的对面了。”
“那个客商把我和伙计安置在远离房子的帐篷里，告诉我快点来买粮食。”
秀儿：“你从喝多了到昨晚，其中过去几天了？”
客商挠着头皮：“不知道几天了，仿佛就是经过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来得及问别人。”
“今天是庚午日了，你喝醉的那天是哪一天？”
“天哪，今天是庚午日吗，我记得喝醉的那天是乙丑日，难道，一醉就是六天，可能？”
情况基本搞明白了，他和伙计是被人下药了，然后被人带着快速穿越克山国，昨晚到达了通天关的对面，被人算计了而不可知。而算计他的人，如果没猜错，就是克山国的国师了。
目的就是给通天关里面的中原国兵将，近距离的传染烈性瘟疫，在大家都发病了，浑身无力，战斗力几乎没有了以后，一鼓攻下通天关。
西帅是知道天花的：“我觉得，天花是烈性传染病，难道，克山国的兵将不怕被传染吗，克山国的居民和皇家人呢，难道也不怕？”
秀儿想到了一月之前，在西北城墙下面，隐藏在水下的道路上，发现的那具疑似接种了牛痘的死尸，心里豁然开朗。
一串名词在大脑里浮动出来；；用琴纳医生的方法给人种痘苗，天花患者先是传染给牛，得了天花的牛的脓浆，接着给人种痘，人就会得上降毒后的痘苗，经过了发病的过程以后，就可以获得人体对天花的免疫力。
因为克山国兵将，此前都接种过了牛痘豆苗，是不怕传染的。
秀儿估计，克山国的皇家人，甚至普通的百姓，也是接种过了的，所以，都是不怕天花传染的了。他们不怕了，可中原国人得怕啊！
“师姐，他们克山国人哪里是不怕，而是有了抵御之策了，我估计，这个计策，国师筹划了许多天了！”
“自从克山国兵将撤走了以后，两国开始了正常的贸易，算来已经接近五十天了。五十天的时间，足够他谋划的了。也许，他在逃回克山国的之前就已经实施了……”
其实，对中原国边关将士传毒，国师真的谋划了很久了。
一开始天花瘟疫在克山国另一面的国家流传，国师就从古籍上得到了抗击天花的方法。就请示了克山国皇家，全民接种疫苗。
他的计划只有皇家的小范围里面知道，对于手下和民众，就用胳膊上留个疤，便于识别间谍的说法搪塞。
民众一看就划破一个小伤口，然后就有疤痕了，也就没有人抗拒。
西帅派出的间谍，也并不知道这个疤痕的寓意，就没有把情报传递回来。说来可笑，有些间谍阴差阳错的还因此种了痘，有了对天花的抵抗力了。
她就把发现了克山国士兵死尸，怀疑是接种过牛痘的事情，讲给了师姐听。
师姐赞叹道：“这个国师真是厉害，竟然有这样的妙计，可谓是个奇人了。多亏了师妹你呀，不是你的话，我们都要遭殃了。眼下，你有什么妙计呀？”
“我想学习克山国国师，他是怎么干的，我们就怎么干。”
“我们也要种你口中的牛痘吗？”
“是的，只有我们都种了牛痘，都有了抵抗力对于这种传染病能力，我们才不怕国师的计谋，也不用严防死守了。不但是我们，中原国的其它百姓都得接种，包括皇家人士……”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留住那个人，再组织几十头产犊不久还在产奶的母牛。”
“因为人直接传染人，毒性并未减小，那是克山国国师才希望的。”
“我们用人先传染了牛，然后用得了天花的牛的疱疹脓液，接着给人接种而中和了天花的毒性，那样，天花的就毒性大减了，人如果被传染，发病时也没有那么猛烈凶险……”
“毒性轻微，就不能给人造成太大的伤害，接种了痘苗的人，前后也就十多天的发病期，好了以后，就都有了抵抗力，再也不怕各种天花的传染了。”
“这个方法简便，一蹴而就，种了痘的人一辈子就有了保障，岂不是可以一试……”
刘翔子这次又出来反对了：“大帅，不可以啊，人没有病自己找病，这是哪门子道理啊，秀儿她不过十五岁，他懂得些什么呀，你可不能听她的……”
还是西帅懂得天花的厉害，两人即刻制定了给人种痘的方案，与其被动传染全军瘫痪，不如主动接种豆苗，全城集体免疫。
西帅立即下令，全城紧急寻找麻脸的人，不管男女老幼，找到了就带领过来，一时间，整个通天关躁动了起来。
有些人是得过天花的，被人逮住，二话不说夹持着就被带走，还不能说明什么原因，和逮住了敌方的奸细比还要恐怖。
他们不免呼天喊地撒泼耍赖的抗拒，最后，只能是让兵将们强行拖走了，从西帅传令到找到了抓人，一刻钟就找到了五个，三男二女。
这些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居多，是上次天花流行的幸存者，也不是瞎眼或者瘫痪的。
秀儿和他们说明了，找来他们，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有了对于天花的抵抗力，他们是不会被二次传染的，让他们来，只是干些涉及传染者的杂活，每天可以给一两银子。
等到干完活儿回家的时候，还有军方的奖励，没准还有朝廷的奖励。
既然有高额的工钱，还有奖励，他们也知道天花奈何不了他们了。
几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同意了，因为有钱可拿，还能为国家做贡献。不同意也不行，如果家里没有还在吃奶的孩子，必须得服从西帅的命令，容不得城里的居民抗拒。
这时候快中午了，三里地以外的北岸岸边，忽然出现了大队的骑兵，在观看了客商停滞道路于通天关外的情况后，忽然发力打马从道路上窜过来。
西帅大喝：“不好，是克山国人要来抢人了……”
“快，打开城门，放那个客商进来，弓箭手，排在垛口监视，如果有人强行靠近城门，立即射杀……。”
“师妹，你去协调一下，让那人快些进来……”
按说三里地的距离，骑兵拍马片刻就到，但几十辆车没有规则的排列在道路上，减缓了他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