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中毒了
腊梅城其实并不大，南北长四里，东西窄只有三里，城里居民只有一万户，三万多人。因为城里腊梅树最多，所以叫做腊梅城。
两人走在街上，看到了远处围着一堆人，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
走得近了，才看出那是卖人的牙行，那些人围在那里，是在看稀罕的。
牙行的人在拍卖女人，都是克山国在中原国掳来的，被当成牲畜拍卖。
他们用特殊的门遮挡了要卖的女人全身，要卖的女人只是露出了双脚，其余的身体和头部都被遮挡了。如果人交了十一两银子，才有了看脚丫买人的资格。
光看女人的脚，实际是看不准人的年龄的，更不能看出女人的姿色。
有的女人，别看年轻也长得好，但脚丫子并不好看。
也有的女人，脚丫子倒是纤细，也白白嫩嫩，但长相并不好看。再说了，牙行的人是精明的，提前就让她们用热水烫过脚，也洗干净了。
牙行的先是把一波七八个女人推出来让人们看过了她们的姿色，当然是衣服鞋子齐备的，漂亮的，姿色平平的，甚至丑陋些的都有。
买人的交钱以后，这些女人除下了鞋袜，光着脚让买人的看。买人的，只能看到女人的脚，看不到女人的脸面长相。
如果相中了那个，就当场打开女人面前的门，以示牙行并没有骗人。
到了这时候，有的买家就开怀大笑了，那是挑到了好看又年轻的了。
有的气急败坏，因为她挑的女人年岁太大，还长得丑陋。如果不满意又想换一个的，必须接着交五两银子接着挑。
提前交的十一两银子，买了年轻漂亮的就可以领人回家了。
十一两银子买了年龄大又不好看的，牙行的人看你实在闹腾，就退还你一两银子。不想接着交五两银子，又想接着挑人的，实在太胡搅蛮缠的，就要挨揍。
秀儿两人心中暗暗怒骂，这些女人被掳来拍卖，都是那个国师的罪恶。‘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为了中原国人民的平安生活，为了把接下来的战争叫停，今天就是搞死他的时候。
国师的府邸是借住当地大商贾的，因为怕西帅派人潜入府里给他下毒，就没有要太大的宅子。这个宅子是在富人的居住区，只有十多间房子，在外人看来并不起眼。
只是门口有站岗的，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不是寻常的人家。
她和李师姐在客栈居住了一夜，方便小灵魂去寻找国师的居住地，当晚就找到了。
李师姐充当了小姐的丫鬟，上前去叫门。
国师现在伤势恢复了，因为不明敌情，也不知道通天关内的情况，天花瘟疫也不知道传播的怎么样了。
不过，据上午来自通天关营盘的人报告，中原国已经把那个感染了天花的两个人送回来了，而且还得了赏赐。
“哎，中原国西帅哪里有能人啊……”他感叹。
远的不说，抛石机的制作和抛人上城墙，大晚上，在漆黑的夜里能看到沼泽地里面，知道日晕代表着当天晚上要下雨，还有及时的发现了天花患者，并借此大肆种痘……。
听说，两个得了天花的主仆刚接近了通天关城门，就被人喊停了，后来又把两人抢进了城门。后来，以两人为母版，让两人传染了母牛以后大规模种痘。
听说那人还是个女的，年纪并不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曾经命令在主仆附近的，冒充客商的探子，画了该女子的图形。
那个女子身着戎装，英气勃勃。
他看着图形，咯楞着眼睛还在纳罕，充当门房的亲兵来报：京城护卫使黄将军的大小姐从京城过来了，带着丫鬟来求见。
他知道，京城护卫使的女儿，是和四皇子有婚约的，来此肯定是为了皇子被俘的事情。
那天通过沼泽地去偷袭，四皇子就在他附近，城头上射箭，他光顾着自己躲避了，就不知道四皇子的下落了，当时估计是被射死了。
后来，又听说通天关城里，又出现了被囚禁的四皇子，但消息并没有证实。人家来此地寻未婚夫了，鉴于她的身份，就得好好的接待。
秀儿和李师姐被请进来了，国师不好和贵女单独相处，就让人喊来了一个女眷，来作陪。
秀儿眼中带泪神情忧郁的给国师行礼，国师不动声色的答礼，又看了看图画，发现这个黄小姐和图画中的人有两分相象。但眼前人柔美，图画中的人刚毅，没有相同的气质。
秀儿不停的抚摸着手里的金牌，脸上的眼泪流下来，滴在金牌上。
这块团龙围绕的一个《丁》字的金牌，国师知道，那是属于四皇子的。平常的时候，四皇子去了偏远的地方，如果不带仪仗，只需要出示金牌，就能得到地方官的帮助，现在金牌在黄将军女儿的手上。
他知道四皇子和黄将军的女儿有婚约，估计是四皇子送给对方的定情信物。
这块金牌，自从这次四皇子来军营给他助战，因为他和四皇子经常见面，进了军营就不用给他看了，所以，他最近没有见过这块金牌。
这次，既然看到了四皇子的金牌，他就打消了一切怀疑。
秀儿停了哭泣，忽然抬头：“国师大人，我听说四皇子失陷在了敌营里，如果不用武力，能不能花钱买回来啊？”
“黄小姐，你想的太单纯了，两国交战，你听说过两国打仗会买卖俘虏吗？”
“再说，四皇子是皇家的儿子，现在失陷在了敌营，我们还没有证实呢，也许是有人刻意散播的假消息呢？”
“那怎么办呀？不行我就随着客商去通天关，面见中原国的领军人物，自己商量把四皇子买回来。我又不是军人，也没有官职，估计还有商量的余地……”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但你坚持去，我这也没有办法。现在到了半下午时候了，一会儿吃了晚饭就在我这里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了。”
国师虽然好色，可不敢对黄将军的女儿有什么心思，就让自家女眷过来陪着她说话，嘘寒问暖的，疏导她苦闷的心思。
“晨儿，你把海鱼干拿出来凑个菜吧，这里远离大海，估计国师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海鱼了？”
秀儿呼唤李师姐为晨儿，那是两人提前定好的了。
那个女眷把四个鱼干拿了出去去厨房，里面是三条有毒的，一条没有毒素的。没有毒素的被春雨淋过，颜色较浅。而没有经过处理的，颜色较深。
之所以让女眷拿去做，是为了减少国师的怀疑。
秀儿后来，又是表演了哭泣，把两只眼睛都哭红肿了。
天还亮着晚饭就开吃了，当然，又是国师和他的女眷作陪。四条鱼干，做了一特大盘，厨娘的手艺不错，做的红烧鱼干色香味俱全。
秀儿看准了颜色浅的一段鱼干，自己先是吃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动筷子了。
秀儿谢绝了劝酒，因为四皇子下落不明，也符合她担心郎君的做派。
鱼干很美味，比国师准备的其它山珍受欢迎。
秀儿主要盯住的是国师，他一连吃了两块，眼瞅着他又夹了一块吃了起来。
国师喝了一杯酒以后，又满上了一杯，秀儿估计他和女眷，喝酒吃了毒鱼，毒性散发的更快。
如果国师被毒死了可是她喜闻乐见的，至于那个女眷，属于运气不好，吃瓜落了。死与不死，都不是她可以关心的。
她看两人各自吃了几块了，怕毒发的时候连累了自己，就想快速躲开这里：“国师，你们慢慢用饭，我已经吃饱了……”
国师刚想说客气话，忽然嘴唇发麻，肚腹拧着劲儿的疼了起来。
那个女眷片刻后也吸了一口凉气，那是毒性也在发作了。
国师一下子明白了，他抬手指着秀儿：“你，你要毒死我……来人，抓住这个奸细！”
国师一呼喊，守在外面的亲兵听到了，有的冲了过来救主，有的去通知别人来抓人。
国师看自己随身没有兵刃，就抡起了椅子，连桌子上的盘子碗都成了兵器对付秀儿。
秀儿看着他剧烈的动作，心中更高兴了，因为人运动起来，血液循环就加速，肚腹的消化功能也加快，毒性就快速散发到全身了。
李师姐就在隔壁和国师女眷的丫鬟在用饭，正在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听到国师的呼喊，马上就知道师妹得手了。
她提前瞄好了兵器架的位置，桌子一掀，抓起了里面有蛐蛐罐的皮兜挎在身上，冲去了兵器架那里，取了两把铁枪过来。一把自己用，一把给了秀儿。
秀儿现在堵在饭堂的门口，对内防止毒发的国师冲出来，对外抵御国师的亲兵救人，李师姐则守住了窗户。不过，秀儿感觉自己也有了河豚中毒的迹象。
国师中毒以后，毒素影响了四肢的协调，空有一身的武功施展不出来，只和秀儿打了个平手。秀儿堵着门阻挡他出来找人救治，他也奈何不了秀儿。
而李师姐在阻挡门外的士兵来救援国师，乒乒乓乓的兵刃撞击，打的好不热闹。
随着国师毒素的全身蔓延，行动越来越不伶俐了，盼着亲兵喊来更多的人解救。
秀儿也出现了中毒的征兆，想是她吃的河豚鱼干，虽然是自己亲手炮制的放心，但和有毒的河豚鱼干一起制作，也就污染上了毒素。
不能吧，下毒的人，不会连自己都毒死了吧。
她虽然中毒了，但并没有声张，中毒后的厉害程度，也不是国师中的毒可比的。她和师姐两人一个心思，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国师就医的时间拖延的越长，他活命的机会就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