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味河豚鱼干
闫绵华不敢恨黑三,因为是闫一科他才没有娶到秀儿。
可却把秀儿给恨上了,如果她下次见到了秀儿,非得把她的脸抓花了不可。
可惜,她轻易见不到郭家人,就是见到了,一家人也把她当成了共同的敌人,唯恐躲之不及呢,见面都不搭理,让你找不出毛病。
闫一科也恨秀儿,纳闷她前几天还差点被自己强暴了,只有挣扎哭喊的份,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
他清楚的记得,秀儿还说了‘看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他被秀儿一次就打怕了,也就不敢去郭家岗找秀儿的晦气。
后来,闫一科在养伤,朱大昌也不经常在家,闫绵华寂寞难耐,就把色眯眯的眼光放到了黑三的身上。
黑三是单身的光棍子,长相除了黑一些,五官倒不难看。他也是正常的男人,架不住闫绵华的撩拨,很快就一起打情骂俏拉拉扯扯了。
闫一科在厢房里养伤,有时间也在院子里溜达,他恨恨的看着两人互动。怎奈,自己的肋骨使劲一动就疼,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他正在闲的无聊,忽然,秀儿的大伯和三叔来访。
原来,两人自从看到了秀儿家满院子的鱼虾,就知道这个二弟有什么没有告诉他。
两人琢磨半天,忽然想起了秀儿说过,地笼是她二娘教的。两人心思豁然开朗,你们不是不指点我们吗?我就去找闫绵华姐弟好了。
听到两人的话,闫绵华就知道是秀儿撒谎了,没准是想让她出丑呢,就不想搭理他俩了。再说,他也不知道地笼为何物。
而闫一科一听说两人是来请教的,他眼珠一转却来了精神凑过来,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们不就是想让我们指点这东西吗,你俩打开我看看哪里不合适……”
其实,这时代还没有地笼这东西,闫一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地笼。
闫一科左看右看,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按说是没有发言权的,可他却说说了大话:“这个地笼毛病不少哇,就这样的结构,能逮个狗屁的虾!”
两人看他看出了毛病,不免大喜,但闫一科拿捏了起来,非得让两人去县上有名的大酒楼,花钱请他喝酒不可。如果不请喝酒,帮忙的事情就免谈。
原来,在朱大昌这里吃饭没问题,但喝酒就不行了,朱大昌每天晚饭也喝酒,但酒就不给他这个舅子喝。
他养伤一个半月了,一次酒都没有喝过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不过,他也没有钱买酒喝。今天两人来讨教,正好坑他俩一顿酒菜。
三人来到了醉仙楼,大伯囊中羞涩,三叔口袋里没有一文钱,就要了茴香豆和炒鸡蛋两个瘦菜,外加一壶酒。
这样的下酒菜,闫一科一脸的不高兴。
“我听我姐夫说,这酒店的河豚鱼干特别有名,咱们要一盘怎么样?”
大伯问了河豚鱼干的价钱,听说一条生的鱼干就二百铜钱收购,一盘红烧鱼干就得用掉两条鱼干,加上后厨制作的手工费,一盘就得五百个铜钱。
“老弟,今天我出门钱带的少,想吃鱼干,下次吧,下次敞开了口吃。现在我口袋里的钱就够再来一壶酒的了,下次……”
闫一科尽管不高兴,但也没法,在第二壶酒快喝光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指点两人了。
“你们的地笼,我摆弄了十多年了,就你们拿来的那个,我一眼就看出来毛病。那些进鱼口,有一个都是多余的,你们想啊,鱼也不是傻子,能放着大河不逛,专门找洞去钻吗?”
“是啊,你说的在理……”
“嘿嘿,把所有的进鱼口缝上,然后在一头开个特大号的进鱼口。你们两人下到水流中去,拉住打开的进鱼口,什么鱼啊虾啊,不就顺溜进入了吗?”
大伯和三叔一想,这个办法特妙,赶紧的恭维了起来。
这时候,秀儿她爹拎着两个布袋独自进门了。
看到大哥三弟在吃饭,又看到了闫一科这个仇人,就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去找掌柜的去了。
三人竖起耳朵,什么虾干三百铜钱一斤,虾仁七十铜钱一两,鱼干两百铜钱一条。怪不得秀儿一家赎回了房子呢,原来是她家在不断地赚了大钱了。
大伯和三弟愤恨的想:“这个老二真是坏透了,做蜜枣的时候当哑巴,自己家蔫吧叽的挣了许多钱,就不告诉自家人,现在做什么虾干鱼干了,还是那一套。不是今天亲眼看到,不是还被蒙在鼓里吗……”
掌柜的给他算了带来的货的价钱,竟然差点到了八两银子。
震撼人的消息还在后面,秀儿家的地,也在秀儿爹多加了一两银子以后赎回来了。明天要请爷奶和村长夫妇吃饭,以示庆贺。
庆贺是应该的,还要上香供祖先,因为祖产回归了,恢复了自己的祖业,闫绵华那件事也翻篇了。有了来钱的捷径,一家人心情舒畅。
那天卖完了鱼虾,还在木匠铺子,给弟弟郭峰定制了一个一头沉的文具桌,方便他读书写字。
秀儿是在一个木齐坊,找了一个姓华的小木匠,他的师父有病了不能来上工,是他接待了秀儿,聆听了她对于新家具的描绘。
秀儿看他听得不明白,就在一个大木板上画出了一头沉的简笔画,一头沉的一头是装书本和杂物的,人坐在椅子上,桌面以下可以舒服的把腿伸进去。
除了一头沉的文具桌,还有个大家伙儿一起吃饭的大圆桌,就是一个大桌面,下面是一体的可以活动的三腿支架,用的时候可以支上。
圆桌的一条腿比较单细是活动的,可以打开或者合上,另外两条腿是双墩形固定的,不用第三条腿的时候,圆桌立起来可以靠边站不占地方。
今天,秀儿家就送货送到了,大桌面正好用得上,可以坐十来个成年人了。
送货的是姓华的小木匠,对秀儿的设计赞不绝口,说是他师父看了这个叫做‘靠边站’的圆桌面,都觉得是聪明人设计出来的。
秀儿下厨整了几个菜,在爷奶来的时候,一同进来了村长,村长的媳妇说是有事去儿子家了,就没有一起来。
大伯两口子和三叔两口子,在没有如何人邀请的情况下,也大模斯样的一同来了,连他们两家的孩子也不请自来。
成年人坐了一桌,孩子们在文具桌坐了一桌。
秀儿和成年人坐了一桌,那个大伯家的大哥,因为是读书人大家高看一眼,也在成年人这一桌。
她这次看到了大伯家的大儿子,比她大两岁,由于常年吃饭没油水,脸瘦的颧骨凸出,身体长得像个豆芽菜,还有些唯唯诺诺。
因为他比秀儿大,又是爷奶的长孙,秀儿喊他大哥。还好,他并没有什么傲气,也有些平易近人。
后来,秀儿看小姑姑没有来,就特意跑了一趟,把正在家里喂鸡鸭的姑姑请了过来。
这次,大伯和三叔终于吃到了传说中的河豚鱼干,这滋味和海鲜的浓郁滋味有的一比,没有什么能赶得上。
爷爷说:“哎,这河豚真是好东西,都说越剧毒的东西越美味,比如剧毒的蛇,以前我还不信,这次可相信了。毒蛇咱没有吃过,毒鱼可是吃到了。”
“爷爷,这个河豚是有剧毒的,尤其是眼珠,是不能要的。其它还有几个部位都不能要。”
大哥听说河豚有毒,就不敢吃了,秀儿看他的样子,很可能是挑食儿,才把自己变成这么瘦的,就强硬的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逼着他吃下去。
看着他呲牙咧嘴的,像是吃毒药一样的把鱼干吃下去了,他嚼着嚼着,竟然由愁眉苦脸变成眉开眼笑了,续而,自己开始夹了吃起来。
秀儿请一大家来吃饭,知道爷爷好喝口酒,大伯三叔也好这一口,秀儿就还备了一小坛的,这次也给大家倒上了。
大家都喝了,因为酒度数低,秀儿也喝了一小碗,大哥也喝了。喝了两小碗以后,竟然诗兴大发,要作诗,是咏鱼的。
“昨日曾经水中游,优哉游哉不知愁,忽然张嘴吞了饵,今日饭桌……”
看他摇头晃脑的卡了壳,秀儿憋不住想笑,他在琢磨着后面的三个字,既需要押韵还要贴合吃饭的场景,可他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秀儿想说“憋死牛”但如果她要出口了这三个字,这个大哥得气吐血,其他看好这个大哥要考状元当大官的人,也得对她翻脸。
她也琢磨了一下,看最后面的三个字结尾得押韵,也不能用游和愁的谐音,还要关联平仄还得贴合饭桌的场景。
她就说:“拆骨头……或者刀断喉。”
他听了,琢磨了一下:“哎呀,秀儿妹妹,你真了不起啊,竟然就想起了这两个,我现在还没有想的起来呢?”
村长也上过私塾,在听到秀儿的结尾词,琢磨了一下,也赞叹:“要想给这首诗配结尾,还真的没有合适的词,我看拆骨头三字就很贴切!”
她们在屋里喝酒吃饭,大伯和三叔在饭桌上吃喝,就能看到外面晾晒的河豚鱼干,那可都是好东西啊。
大伯看着鱼干儿心痒难搔,对着三叔挤眼睛。三叔会意了,在秀儿和娘吃完了收拾桌子的时候,三叔假装去茅厕,偷了两个鱼干回家了。
至于许多鱼干少了两个而空出来的地方,三叔怕人看出来,就又摆的均匀了。
大伯和三叔回家,对着没有了眼睛的鱼干研究,除了鱼干没有鱼眼睛,还没有鱼内脏,可看不出来在秀儿抽取河豚鱼鳃两旁的腥腺的时候,留下的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