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咱们掉队了
一桌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季锦洲。
只见他伸手拿起碗，手肘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拿起瓷勺，浅浅舀了几块干辣椒送入口中，唇瓣微张，露出里面勾人的粉嫩，接着闭合嚼了几下，喉结滚动，面无异色，把辣椒吞了下去。
“不错，看来我要走运了。”
原来他真得这么嗜辣，段宸一说得果然没错，黎初一直在盯着季锦洲看，直到他吃完，她稍有自知之明地移开了花痴的目光，瞥了一眼一旁憋笑憋得眼眶含泪的段宸一，他偷偷向黎初竖了个大拇指，黎初唇角不漏痕迹地扬了一下，接着起身拿出准备好的蛋糕。
蛋糕是她找烘焙坊特意订做的，红丝绒的蛋糕胚，白色的抹面上干干净净，什么图案都没有，只有黑色的奶油简单的画了个“365x19”，后面红色的奶油点了个桃心。
上次在morning，她察觉到季锦洲似乎不太喜欢甜的东西，特意跟店家强调不要做的太甜，店家在她十几次的嘱咐下完成了这个生日蛋糕。
“小姑娘，男朋友过生日？”
“不是。”黎初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否认，脸上不自然的爬上两团红晕。
“是喜欢的男生？”
黎初默默地点了点头，在陌生人面前承认自己对季锦洲的喜欢，竟然也能让她心跳加速。
“那，祝你好运。”
……
“哇，这蛋糕看着不错啊，感觉还挺特别的。”罗逸飞十分的捧场。
黎初笑了笑，把蛋糕捧到季锦洲跟前，“蜡烛插几根，19根吗？”
“还不够麻烦的，插一根得了！”段宸一拿过蜡烛，刚想插上去，就被黎初冷峻的目光瞪得停下了动作。
“这不是有数字蜡烛吗？”付安宜指着透明袋子无奈道。
“哦对。”
段宸一手忙脚乱地一同忙活，蜡烛终于插到蛋糕上，高林芃扶额感叹，“你们插的是91。”
黎初闻言愣了愣，才发现的确是插反了。
“没关系，91也好，活得长久，暮暮朝朝嘛。”季锦洲笑道，拿起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包间灯被关上，几人给他唱起了生日歌，季锦洲闭上眼睛许下心愿，歌曲唱完，蜡烛被吹灭。
灯重又被打开，黎初捧着蛋糕，抬头望着季锦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季锦洲睁开眼睛时，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缱绻深情。
大家重新落座，分完蛋糕后开始边聊天边吃饭。
林蓁知道黎初吃素的习惯，就着她的口味点了几个菜，黎初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地朝季锦洲的方向看，几次差点对上他的视线，她及时收回目光，装模作样夹了几筷子菜。
季锦洲吃饭不挑，一晚上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大家边吃边聊着，他悄无声息地伸手头一次的转动了圆盘，水煮牛肉转到他近前，同样二次上桌的海鲜粥缓慢移到黎初跟前。
黎初抬眸瞥了他一眼，正对上季锦洲的目光，坚定有神，抬手指了指她眼前的粥。
黎初恍然大悟，拿起碗来盛好，落在跟前，下一刻海鲜粥慢慢地匀速转离她的眼前。
吃完饭，几个人顺着车流不多的马路走了几步，吃饭的地方离着学校不过两公里，连弯都不用拐，直通学校大门。
“今天吃的怪撑得，不如咱们溜达回去，消消食。”罗逸飞提议。
“好啊，反正不远，走着回去吧。”
月色动人，树影婆娑，几人前前后后簇拥着，聊着天漫步在路灯下，道路很宽，机动车道和人行道间隔着茂密的树丛，几辆车从路中间驶过，鸣笛声悠扬。
季锦洲悄无声息地走在黎初的左侧，步伐跟随她的速度，一步，两步。
黎初喝了两杯酒，此刻吹了晚风，有些微醺，本就肉嘟嘟的小圆脸上挤着两团酒后的潮红，月色下格外的可爱动人。
一旁的姐妹三人默契的快走了两步，很快就跟黎初和季锦洲之间隔开了不到五米的距离。
黎初慢悠悠地走着，轻轻地吸了一口空气，接着皱了皱眉，轻叹出声。
“叹什么气。”
或许是酒精的麻痹作用，她此刻和季锦洲隔着不远的距离，并没有心慌意乱的感觉。
“空气不好闻，没有海的味道，没有宜台的清新。”
“你是宜台人？”
“嗯。”黎初点头，继续迈步走着，踩着眼前季锦洲和她交错的影子，“你呢？”
“本地的。”
……
沉静了许久，黎初忽然抬眸，目光中有些怨怼，“季锦洲，你这人好无聊。”
“我吗？”季锦洲有些疑惑，敛了笑意正色道。
“你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吗？怎么我不说话你也不说，难道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说话？”
季锦洲微皱的眉头倏地舒展，原本抿起的唇线也跟着上扬，“抱歉，是我的问题。”
“那，黎初。”
“叫我干嘛？”小情绪上来，黎初倒是难得强势了一次。
“你有没有给我准备走心的礼物？”
“啊？”黎初抬眸看了看季锦洲满含期待的目光，迟到的心动感这才渐渐袭来，她的胸腔微微震动，即使耳边微风拂过，也没有盖过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女孩儿还没做好送礼物的准备，有些不情愿的扯下肩膀上的背包带，拉开拉链，里面露出一个浅蓝色的盒子，上面的卡通兔子格外显眼，季锦洲一眼望去，忍不住心里偷笑。
轻呼口气，黎初把盒子双手递到季锦洲跟前，“老规矩，回去看。”
季锦洲笑着接过，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黎初的手，触感冰凉。
他应了声“好”乖乖把盒子也塞到背包里，两个人站在原地两两对望，正合适的身高差，黎初仰着头，身后的路灯正好落在季锦洲的身上，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整个人都发着光。
“生日快乐。”黎初这次正式的对他说出酝酿许久的四个字。
“谢谢，就算没有打开，我也很喜欢。”
季锦洲抬手，手指一挑，将她被风吹下的碎发勾到耳后，所触之处，留下一片温热。
下一刻，他伸手握住黎初的手肘，隔着卫衣也能感觉到她不太有肉的小臂皮肤紧贴着骨骼，稍稍用力，带着她的手塞进了她卫衣的兜里，“手这么凉，生理期注意保暖。”
黎初愣了愣，不知是害羞还是心虚，脸又一次涨得通红。
“走吧，咱们掉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