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掀起混乱
周理不知道去了哪里。
灰金却仿佛一个打不倒的战神，微笑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狂热。
而老人缓缓穿上了装甲。
“那个老人曾是夜修院的苦行者，因为暗地里从事暗杀工作暴露而入伙……但有传闻他并非私人从事这种工作，而是夜修院专门培养出来工脏活的。”
尼可面对艾克的讲述却有些疑惑。
那这种人是怎么会听从艾克的？
艾克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了一句：
“交易。”
又说出了所谓交易的内容。
“他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儿，他时常会跟人讲她……我收集了大量的消息，又推测了下她现在最可能过着的生活，用她的口吻写下了一封信混杂在【被狱警拦下分不清谁寄来的一堆信件】里让他【偶然】发现。”
“而他为了拿到【女儿的来信】而答应了我不少要求。”
尼可惊了，道：
“这不是骗人吗……狱警不会拆穿吗？”
“不，狱警真的有在做拦下来信的事，也会【偶然】让信件流出来几封，并且对其几乎没做统计……如果去查反而会侧面证明我的真实性。”
毕竟狱警也分不清伪造的信，只会以为信件又流出去了一些。
“当然这其中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如果他的女儿真的有寄来信，他又拿到了手，信件中矛盾的内容会让这个谎言瞬间暴露。”
“我也应该想办法拿到真正的信来做交易才更好……但实际上，他真正的女儿在他进来的八年却从未寄过哪怕一封信，他一开始看到还不敢相信。”
艾克低声道：
“我只是给了他想要的。”
尼可沉默不语，而为了掩饰内心的摇摆，他将目光转回了擂台。
他没读过书，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他得自己想想。
他尚且稚嫩的善恶观，不允许他思考这种层面的问题。
说谎就一定得是坏的吗？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制造对于被欺骗者而言善意的谎言又能算好的吗？
看上去消瘦的老头反而是目前为止看起来最有能力与灰金抗衡的，面对有力的攻击总能险而又险地闪开，甚至偶尔还能极为灵巧地对护甲的边角进行破坏。
这反而是极为聪明的举动。
如果越是瞄着核心打，攻击意图明显反而会没有丝毫进展。
这种擦着边的攻击反而是目前最有力的。
但很快灰金也意识到了，并以此为饵将老人的肩部破坏。
“总感觉那个老先生那边没多少优势。”
“……连你都能看出来，说明劣势已经到了惨淡的地步。”
哪怕有着多年的训练，但是肉体仍然不会比得上年轻的时候。
更别提灰金那边对于技巧的锻炼也绝不会逊色。
“周理到底去哪了？！”
看到老人的一只手的护甲已经被破坏了个大概，尼可开始急了。
按照规则，只有穿戴好护甲才能进行攻击。
换句话来说，如果有一个部位的护甲被破坏干净，那么就相当于那个部位不能动用。
简直就像残疾了一样。
当然，也并不是不能用，只不过是用了之后会立马因为违规而下台。
“哪怕是有着煽动，但这里的囚犯可是都精明的很，就算还有在这里围观的还有三成人完全没有上过台，那也只能说明一件事……接着已经不会有人上台了。”
而哪怕两人都不愿意承认。
他们却也能看得出。
灰金才刚刚热好身。
与计划中的“体力被消耗个干净”不能说相差很大，只能说完全没能达成。
别说最终达成让他们之中的一个战胜灰金，并令其心服口服。
甚至于最后可能达成的结果只可能是：
他们的计划完全破灭，灰金大杀特杀。
也就是说。
常规的办法完全没有办法战胜这头稍稍张开爪牙的巨兽。
但是。
艾克比任何人都清楚。
常规的办法……本来就不可能是周理动用的。
“……收拾乱子，应该得额外加费吧。”
“什么？”
尼可还在疑惑间。
灰金完美闪过了老人的攻击，甚至于再次发起的攻击让老人不得不勉强抵挡，而当他意识到了什么将拳头放下，却发现自己身前的对手已经消失。
来不及了！
老人已经意识到了对方的意图，但他却升起了可悲的想法，发现了又怎么样呢？
老人闭上了眼。
然而让他感受到的并不是背部遭受到一记猛烈的撞击，他只是在随后的瞬间听到了：
一个男人的惨叫。
他感到愕然，睁开了眼，并赶紧转身。
却只看到了一个昏倒在地上的警员。
不对……不是灰金动的手，如果是这小子动的手，那么这个没有动用任何魂种的狱警不可能还活着。
然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呵，这就是你不惜以交易为友也要达成的目的吗？艾克·沃利达斯！
知晓真相的老者收起了悲哀的眼神，将其吞入口中。
而除了刚好闭上眼睛的老者。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是同样一个反应……
从震惊中勉强恢复。
他们的认知让他们无法理解刚才的那种场面。
而只有一个人，脸上带着笑容。
他只不过是，制造了一阵足以让一秒内所有人都看不见东西的强光罢了。
但……
有一个几乎是可以完全在计划之中的。
那便是狱警的反应：
没有像老人一样近距离观察并且有着自己的判断。
也不可能知道强光的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到倒下的同事。
但是听到了强光同一瞬间的惨叫。
但是看到仍然让拳头停在半空的艾克。
他们第一时间会做出什么判断，已经毋庸置疑。
“抓住他！”
靠最近的狱警大喊着，并且使用了自己的魂种。
一般情况下。
意识到了自己被某种阴谋席卷的事实。
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处境。
通常应该只会有一种做法，一种能够最大程度保全自己的做法：
束手就擒。
认下这个罪，吞咽本不应该获得的后果。
憋屈吗？愤怒吗？
在代价面前这些是无关痛痒的。
但……
灰金笑了。
顺手用右手的装甲接住魂种喷发的灼热火焰，随后将已经有些融化的装甲一把砸在擂台边缘将其粉碎。
随后一个闪身便到狱警身前砸中胸口让其跌落擂台。
他轻嗅空气中的腥味。
这样的滋味。
好极了。
“他一点都不害怕的吗？”
尼可在骚乱开始的时候没能反应过来，直到艾克将其拉远才脸上带着愕然。
对他来说几个狱警飞奔向他走来简直就像地狱一般的绘卷。
有的狱警的警棍已经缠绕了电磁，如果不是能够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甚至不会意识到变化，然而在第一时间灰金一个跳跃闪开并翻转成了手着地的姿势，用已经破坏了装甲的手撑着地面再度旋转一腿踢种了狱警的手臂。
“一起远程发动魂种，别给他机会。”
然而狱警哪怕实战格斗能力不如灰金，但是溯源者的本质可是魂种窝。
魂种够强就完事了！
哪怕是先前被击中的两个狱警居然也还能挣扎着爬起来发动魂种。
但灰金却哪怕失去魂种的战斗力再强，也比不过一帮子哪怕站桩都能命中的溯源者。
周理看着这一场面。
乐了。
是的。
这个幕后的黑手。
骚乱的引发者。
手里握着棋盘的男人。
几乎愉悦地盖不住笑容。
还不能笑jpg
他有意测试了一下监狱的防护系统。
所谓的具有杀伤性就不能释放魂种其实有失偏颇。
它的检测逻辑其实应该是：
具备直接杀伤性的魂种。
换句话说。
如果我的魂种能把人弄失明然后让我偷偷绕后把他给捅了。
或者是我的魂种能让人向前走一步自己被我的刀捅。
这种间接具有杀伤力的是不算的。
但是能够增强力量，能够增强速度，这种提升杀伤力的反而也会被列入逻辑里。
想必这座监狱以前也不是没有靠着肉体增幅型魂种想越狱的。
而上述那些间接类杀伤不算的话。
更别提那种能够鉴定谎话的辅助型功能型魂种。
放在任何世界都没有直接攻击性的，他的本命魂种莹莹微光，在这里却有些特殊。
在永恒的黑暗中。
在人们往往以黑暗为最核心的修炼体系时。
光绝对算不上一记强手，但绝对算得上一记出其不意。
灰金此刻已经显得狼狈，装甲第一时间反而成了最好的盾牌……前提是溯源者的攻击粉碎掉防御的时间能再久一点。
但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此刻他的血液才真正沸腾了起来。
“那是……什么？”
周理眼中也带着惊讶，但随即涌出的就是更多的愉悦。
戏剧最应该需要的就是反转！
灰金露出了爪牙……如同真正野兽般的利爪，能够一口咬碎钢铁的牙齿。
难怪他对前面那个勃格那么不屑。
钢牙？
他配吗。
但是此刻已经有十名以上的狱警。
哪怕受伤也并没有掀起多少波澜。
甚至于他们并不是没有办法拿下，而是为了拿下的时候能尽量不多受些伤，而控制着局面。
犹如面对一场困兽之斗。
灰金流着血。
但是仍旧挥舞着利爪。
仿佛他的骨子里就刻着对战斗的兴奋。
狂放的战意便是一切。
胜利的渴求便是生存。
来吧。
更多的战斗。
更强的对手。
更畅快淋漓地伸展爪牙……
只要不后悔。
悄然爬上的一丝冷意也随后被抛之脑后，然而他却感觉背后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
然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再次回身一爪。
突然出现的男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被利爪撕碎……
本该是这样。
皮肤沾上的湿度让他知晓了答案。
他的眼睛被骗了。
背后已然遭受到了一拳。
而在周围人看来。
突然出现的又一名囚犯，竟然凭借着宛如泡沫影子一般的手段成功接近并打出一拳，随后在灰金的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灰金仍然发出不甘的吼声，但最终他遭受到的却只有几名狱警手里的枷锁。
这场闹剧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