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齐延有这么恐怖？
校园的夜总是静谧的，夜风飒飒，树叶随着风摇曳。
两个人影在路灯下慢慢晃着，一个娇小的影子蹦蹦跶跶。
齐延总觉得她再这样玩下去得把自己摔了，虚扶了好几次。
肖诺一点没感知地继续交替着脚蹦跶，盯着自己的影子玩的不亦乐乎。
操场上的人在这个时间段是最多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时不时看着他们低声耳语，有的充满了讽刺嫉妒，有的则是感叹羡慕。
但肖诺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于她看来，跟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就是不用在乎那么多弯弯绕绕。
但跟江未已在一起的时候，一点声音就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齐延就没那么心静如水了，听着那些羡慕的声音，他心如擂鼓，偷偷觑了肖诺好几次，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最近跟齐延的接触越来越多，每天上下课不是送就是接的，看得出来他在很认真地追肖诺。
肖诺几次三番想跟齐延好好聊聊，但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今晚总算是有了很好的契机。
操场热热闹闹的，说起话来就大胆一些。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另一头，这边的人少，只有几个慢慢晃悠着。
肖诺停止了跟影子玩闹，跟上了齐延的步子，这才开口：“齐延，我们聊聊吧。”
齐延心咯噔一下，还是保持面带笑容：“嗯，好。”
“你最近是不是过于……殷切了，”肖诺顿了顿说，“说真的，我这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生保持这种几乎只要在学校就腻在一起的关系，以前那些追我的人，我只要发现对我有不轨之心我就避而远之，但是我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就忍了。”
齐延低头轻轻笑了一声，继续听肖诺的话。
肖诺看了他一会儿，继续说：“但是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我做的决定一般如非必要不会改变……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们不可能，你是个又温柔又好看的人，我想这些美好，值得更好的人相配。”
齐延脸上的笑容终于渐渐消失，神情凝重起来，认真地说：“你就是最好的人。”
肖诺叹口气，没接这茬：“承蒙厚爱，但是你跟我相处这么多天应该发现了，我没有动心过……我有了想要追逐的那束光，我希望你也能有自己的月光。”
齐延的表情是肖诺从未见过的，他皱着眉，神色黯然，张了几次嘴，最后闷闷地说：“好，我可以不打扰你……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还能一起吃饭，一起玩吗？”
肖诺摸摸鼻子，斩钉截铁地说：“当然可以，要是丢失了一个这么有钱，这么好看，素质礼貌这么高的朋友，那我真是得不偿失了。”
齐延嘴角勾起，恢复往日的笑颜：“那就好。”
“谢谢。”肖诺轻轻鞠了一躬，由衷地说。
像齐延这样懂得放手的人，肖诺是真心喜欢，这样的人懂分寸知礼数，相处起来让人安心。
齐延将肖诺送到寝室后顺着路出了校门。刚刚的伪装一下漏了底，他现在只觉得抓心挠肝的。
他不像肖诺说的那么好，他自认为是一个占有欲极强，容不得心爱之物被抢走的人。
只是面对肖诺，他没法那么做，他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这样肖诺应该就会稍微动心，可是连着被拒两次，他发现肖诺不是这样就能打动的人。
他喜欢肖诺一年多了，从那个女孩看到他提着一堆东西来报道，帮他弄好了报名的一切流程，又将他送到楼下，他就再也没能忘记那天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少女，迎着光甜甜笑着，眼下有个浅浅的酒窝。
此后他才发现自己多怂，每次看到肖诺，都不敢上前说话。
有时借着拍照的理由，出现在她走过的地方，可他只有图书馆那一次鼓起了勇气，从那以后只是默默看着她。
没有看上去那么坦然自若，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心跳加速。
肖诺说自己是认定一件事就不会变的人，但他也是，他太固执，性格偏执，难以被说服，所以肖诺的那些话他虽然听了，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齐延神情疲惫地回到家，他没听阿姨让他吃饭的那些话，说了句：“吃过了阿姨，我先回房了，爸妈回来就说我睡了。”然后直接回了卧室。
他急需调整自己的状态，既然答应了肖诺要好好做朋友，那就先做朋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毕竟，来日方长，万一那个人不答应肖诺呢。
他倒不是怀疑肖诺的魅力，只是肖诺追了这么久，对方竟然还守身如玉，这就看得出来对方不是有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肖诺。
齐延深吸一口气，使劲摇了摇头，去了浴室。
一场数学模考终于结束，数学老师跟生物老师换了一节课，连着两节半课做了份卷子。
卷子在哭天嚎地里被后排同学迅速收完交了上去。
江未已神情平淡，与其他人有天壤之别，只觉得像平时那样刷了份题。
左琼转头过来毫无意外地对上了江未已不耐烦的眼神。
“你还生气呢？”左琼不好意思地笑笑。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考试前左琼跟着同学们一起起哄说江未已跟张桐靥谈恋爱，只不过左琼只是问了一句罢了，江未已就没再给他好脸色。
“没，没那么小气。”江未已平静道。
左琼嘿嘿笑了：“未已，我一定要好好学，考上学姐的学校。我现在所有的动力都来自我女神。”
江未已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这动力真是不给自己留余地，怎么，打算以后考到学校后做贴身保镖？”
“如果学姐愿意的话，”左琼放低声音，“所以我必须要好好学习，跟学姐一个学校。”
江未已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一脸的坚定神情，突然很感慨。
左琼这人，虽然黑，但是长得实在没话说，属于风流倜傥了。
被他看上的女生不多，被他尊为女神的以前那几乎是没有，一个肖诺就把这人的三魂七魄给勾了个干净。
肖诺真是个神奇物种。
最近跟肖诺的联系不多，肖诺也没再像以前那样，有时候放了学直接出现在校门口。
发消息的频率当然依然很多，说联系不多的意思是肖诺发了一大堆，他只回复寥寥数语。
叶槐挎着肖诺的书包，走在她旁边，看着肖诺心满意足地吃着一桶冰淇淋，叶槐的另一边是周桉。
周桉停下来：“该走了，还有十五分钟上课了，你还给她送寝室去啊。”
叶槐将书包递给肖诺：“上去吧，中午记得吃饭，我们中午要去法院听审，就去外面吃了。”
肖诺挎上书包，吸溜了下鼻子回答：“好，拜拜啊。”
肖诺第一节课上到一半突然胃痛，直接摔到了地上，浑身冷汗，捂着肚子疼的喘不上气，被老师送去校医院，但校医院设备有限，欧阳可打了电话给叶槐。
两人及时赶到，带着肖诺去了市医院。欧阳可本来想去，被叶槐挡住了，让她赶紧上课。
在医院做了些相应检查，是因为没吃早饭，胃绞痛。
医生给开了些药，本来要打针，肖诺死活不肯，两人没办法就带她回学校了。
叶槐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忧愤地盯着肖诺懒洋洋的背影，周桉看了看他，拽了他一把：“走吧，她不疼不长记性，这次可是受了苦，料她也不会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
叶槐点点头：“真不知道她要是没有我们这些人，要怎么照顾自己，我是真的担心。”
周桉跟他肩并肩走着，微微叹口气：“她很厉害，会照顾好自己……你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看着她，受了伤，知道痛才能成长。不管是感情还是病痛，她总要经历。”
“感情？你是说江未已啊。”叶槐说。
周桉点点头：“对，我们这些旁观者，特别是你这样对她宠爱有加的旁观者，看出来江未已对肖诺没有感情之后，第一步就是阻止，当然我一开始也想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叶槐你有没有想过，肖诺是那种你劝一句就能放弃的人吗？”
叶槐皱着眉，他都明白，肖诺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如果看到肖诺被人伤害，他还是没法做一个旁观者，看着她挣扎，深陷泥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感情这种事别人没法作客观评价，它是主观意识的存在。那就让它自然发生，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她该经历的一段路。”周桉说。
叶槐叹口气：“看不出来，还挺有见解……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不是已经在让它自然发生了。”
周桉大笑一声，拽起他的胳膊就跑：“快，快上课了。”
两人加快了步子往教学楼赶去。
肖诺刚转过四号楼的拐角，就看到一个男生在跟欧阳可说什么，表情猥琐，欧阳可一副厌恶的表情，向后仰着头避开那人的脸。
肖诺一阵愤怒，甩下书包就跑了上去。
她一把将那男生推开老远，隔在两人之间，声音满含怒意吼了一声：“想死呢。”
欧阳可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回来了？没打针吗？”
肖诺双眉微蹙，看着她：“我不想，就回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问这个呢。”
欧阳可于是闭了嘴。肖诺表情不善地瞪着对面那傻狍子。
“你干嘛呢？是不是想死？”肖诺感觉自己的怒火从心底烧至整个灵魂。
“你谁，我干啥关你屁事，”猥琐男说，“我追妞还要你同意？”
肖诺哂笑一声，慢慢靠近猥琐男，那傻狍子看着她冷冰冰的笑，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表情明显已经兜不住了，但还是勉强撑住“凶神恶煞”。
肖诺阴气森森地说：“认识齐延吗？”
肖诺摆出一个可能全校认识的人，能用到就赶紧用吧。
那人表情当即变了：“齐延？他怎么了？”
肖诺对他的反应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本来只是想说她跟齐延是朋友，齐延家境富有，找一堆人弄死他不在话下，可没想到这人的表情变得这么惊悚。
齐延有这么恐怖？
就齐延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还值得让人闻风丧胆？
“他怎么了？”肖诺赶紧顺势而说，“他是我朋友，你说这事我要是告诉他会怎么？”
男生脸色五颜六色，格外好看，肖诺突然对齐延的传说很好奇，还没说什么男生恨恨看了她一眼就跑了。
肖诺不明所以地转身看向欧阳可。
两人沿着路继续前进，肖诺问：“齐延这么可怕？”
欧阳可嘶了一声，搔搔头：“也还好吧……就是他大一的时候跟人打架，原因呢，就是他太优秀，你明白吧，太优秀的人就会容易让人妒忌，所以被人堵了好几次，都把人家打进医院了。”
肖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可。
“然后呢这事当时传开了，我记得你当时还感叹了几句……”欧阳可说，肖诺对这件事完全没记忆，欧阳可继续说，“但后来说他牛逼的比说他长得帅还优秀的人少之又少，只要不涉及打架，大家也不会想到齐延这号人。”
欧阳可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肖诺一眼，肖诺赶紧摊摊手，表示自己跟齐延没关系。
“也是幸运，瞎猫碰上死耗子，”欧阳可微微笑着，“谢谢你。”
欧阳可笑嘻嘻地：“没关系，我是多仗义的一个人，你还是我闺蜜呢，这事让我碰到，这样的人我都想弄死算完事。”
欧阳可说：“幸好你来了，要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肖诺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别跟我矫情啊，我都说了没事了，要我跪下跟你说不用客气吗？”
欧阳可无奈地叹口气，看看肖诺，真希望永远都这样，没有秘密，没有距离。
肖诺在看到欧阳可被骚扰的那一刻，真是怒火四起，差点打人，但是考虑到学校里打人估计要给处分，虽然她很跳脱，但是她必须顺利毕业，拿到证书。
这不仅仅是给自己的交代，也是给姥姥姥爷的交代，对自己学业的交代……
她要排除一切阻碍她毕业的路障，这种小瘪三不值得她上手。
不过要是欧阳可有点什么事，这人就得付出代价。
执着于某事，但原则还是很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