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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权杖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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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永忱拎着保温桶走进恒洲中心医院的大门。时雨想喝牛肉粥,他特地开车去她最喜欢的那家买的,就希望她能多吃几口。住院这几天她心情不太好,加上腿上有伤,看上去很憔悴。

    走到电梯口,有人叫住了他:“时院长?真的是您啊。”

    时永忱很快就认出了站在他对面的人,利文森——他曾经最看好的女婿人选。利文森不仅长得好,还是中心医院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只可惜那时候时年任性,说什么跟利文森不适合当恋人更适合当亲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跟人家分了。为此,时永忱还惋惜了很久。

    几年没见了,此时利文森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永忱心情明朗了不少:“是文森啊,好巧。”

    “院长您怎么在这儿,是哪里不舒服吗?”利文森说,“前几天我还去研究院找您了,他们说您出差去了。”

    “嗯,刚回来。时雨摔伤住院了,我来看看她。”

    一听是时雨住院,利文森诧异:“她什么时候摔伤的?”三天前他还跟她通过电话,怎么突然就受伤了?

    “不小心摔的,骨折了,过两天就要手术。”

    “她住哪个病房,我一会儿去看看她。”

    简单交谈了几句,时永忱想起利文森说去找过他,直觉告诉他这事跟时雨有关,利文森曾经是时雨的医生。他问:“你特地去研究院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时雨的病情。您现在方便吗,去我办公室聊?”

    时永忱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保温桶。时雨这时候应该还没睡醒,耽误一会儿也没事。

    “好。”

    病房中,时雨悠悠转醒。刚醒来的她,睡眼惺忪,眼前模糊一片,只能依稀分辨出窗边有个人影。

    “爸,你来了啊。”时雨慵懒地喊了一声,嗓子还是沙哑的。

    那人转过身来:“看清楚再叫人。”

    “……”时雨僵住,“许仲骞?”

    许仲骞走到病床前:“要帮你把床摇起来吗?”

    “嗯。”

    时雨接过许仲骞给她倒的水,略有些不自在。她摔伤第二天,许仲骞把她送到医院就回珜曲了,他好像有一堆工作没忙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两天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待着,她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受伤的事,就没对外说。许仲骞给她安排的是vip病房,清静,她正好趁现在好好休息。

    许仲骞在床头坐下:“我听时院长说了,你术前体检有几项指数没符合标准,医生建议吃两天药再手术。有定手术时间吗?”

    “后天上午。”

    “有几拨人来看过你,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许仲骞眼神示意地指了一下桌子上的鲜花和果篮,他把放在花束中的贺卡拿给了时雨。

    时雨一看,是研究院的几个同事,还有邱漓。

    “他们怎么都知道了?我没跟人说我住院啊……奇怪。”

    “这几天晚上我在这儿陪你,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

    “你上班不是一向都很忙吗?”

    “请年假了。”

    “呃……我真的没事,不用专程陪我的……”

    “医生说你手术前后两天都需要有人陪夜。你是想让时院长在这儿看护你?”

    时雨没话说了。父亲年纪大了,工作也忙,她当然不忍心让他在这陪夜。

    许仲骞一提起时永忱,时雨才想起,他说去帮她买粥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看时雨的表情,许仲骞觉得好笑,问她:“还在生我的气?”

    “也不算生气,一时没调整好心态罢了。”她反问他,“你呢,知道我有这个病,怎么想的?”

    “人都是会生病的。”他说,“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你生病后,连吃东西的口味都变了。”

    “没有啊,你给我买的那些甜品,我都很喜欢。”

    “那芥末章鱼呢?”

    她想起来了,那次在居酒屋,她说她不喜欢味道冲的东西。她很确定:“芥末章鱼我是真的不爱吃。”

    “当年我们在宁城遇上,你说过你很爱吃的。”

    时雨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特地为她点了那道菜,还借口说记错了,是罗轻轻爱吃的。还真把罗轻轻当工具人了……

    “你当时是不是跟我说过,你喜欢吃芥末章鱼?”时雨不太确定。

    没想到,许仲骞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扑哧一笑:“那难怪了,因为那是你爱吃的啊!我那时对你有意思,为了拉近和你的关系,想跟你有共同爱好,才随口胡诌的。应该是这样。”她太了解她自己了,这像是她会做的事。

    许仲骞哑然。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芥末章鱼竟然是个大乌龙。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生病的事的?”

    “从你在我面前接时年电话的时候。我有个发小是医生,和时年同一批援非,他跟我说起过时年去世的事。”

    时雨想起来了,许仲骞说过这事。他还特地在她面前提到了疟疾,提到了时年被当地人称作无人区玫瑰。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试探她了。

    “难怪你会送我那瓶香水,无人区玫瑰。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抱有期待,你能想起什么。”

    时雨低下头,眼中的情绪难以掩饰:“难为你了,这么多年假装不认识我,对我若即若离的。还有罗轻轻,也就是看人家小姑娘喜欢你,你就利用人家。”

    “轻轻的心思,我是真不知道。”

    这一点时雨倒是相信。许仲骞在感情方面是个很迟钝的人,他和时永忱差不多,眼里只有工作。别说罗轻轻的爱慕之意那么含蓄了,多少女孩明目张胆对他示爱,他都浑然不觉。

    “抽一张吧。”

    “什么?”

    时雨一看,许仲骞手里拿了副塔罗牌。他把塔罗牌摊在床上:“我从珜曲回来之前,特地去你办公室拿的。你不是说运势可信吗,抽一张。”

    “摆个牌阵吧,你帮我算算。”

    “我不会算塔罗牌。随便抽一张吧,就当测运势了。”

    “好吧。”

    时雨抽了一张,打开。是权杖国王。这张牌的寓意是“一个诚挚的男人”。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

    “这张牌有特殊含义?”

    “没有没有。”时雨继续笑。

    时永忱敲了敲门板。门没关严实,他在那儿站了有一会儿了,没好意思打扰。

    “叔叔,您来了。”许仲骞把座位让给他,“您坐。”

    “你坐吧,我待一会儿就得走了。院里事情多。”

    “爸,你怎么这么久才到?”

    “店里生意好,多等了一会儿。”

    时永忱没准备当着时雨的面,提他遇到利文森的事。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叮嘱时雨趁热吃。

    许仲骞接过碗筷,帮时雨盛了粥。时雨还没吃几口,叶晓萌来了,和她一起进病房的是以前只在照片和视频里见过的蒋铭韬。

    时雨一看见蒋铭韬,脸色立刻变了。

    叶晓萌看出了时雨脸上写着的不欢迎,不过她没打算说服时雨对蒋铭韬改观。别说是时雨了,换她也做不到。她轻声打招呼:“时雨姐,我们来看看你。”

    他们和时永忱打了招呼。时永忱正好找到和许仲骞单独说话的借口,他若无其事地开口:“你们先聊吧,小许你陪我去找一下医生。”

    时永忱和许仲骞一离开,时雨就更不想掩饰她的情绪了,脸一垮,连她最爱的牛肉粥都不香了。

    叶晓萌这几天在休年假,没跟时雨联系。时雨猜到她和蒋铭韬会和好,但没想到这么快。她颇有“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心情,才几天啊,就跟渣男出双入对了。这姑娘也是不长记性!

    她瞥了叶晓萌一眼。叶晓萌接收到提示,赶紧问:“听说你伤得厉害,还疼吗?”

    “好多了。就是打了石膏晚上睡觉不舒服。你呢,还好吗?”

    叶晓萌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点头:“我下周订婚,你手术后如果方便,就过来吧。我还是很想得到你的祝福的。”

    “好,我去。”

    “谢谢你,时雨姐。”

    “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我会的。”

    时雨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我没对外说。”

    “小邱总说的,院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我在群里看见的,有几个同事已经来看过你了。”

    “嗯。送来了很多东西,卡片都在这儿呢。”

    床头的柜子上放了几张卡片,时雨看完没收起来。卡片都打开着,上面写的字一目了然。她是故意提醒他们看的。

    果然,蒋铭韬看见其中那张卡片上写了邱漓的名字,大惊失色。叶晓萌背对着他,没看见他的表情,但是时雨连细节都捕捉得一清二楚。她给了蒋铭韬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蒋铭韬局促,他清了清嗓子:“对了,晓萌啊,你车里的蜂蜜礼盒是给时博士的,我忘了拿了。我去拿一下。”

    “还是我去吧,你方向感没我好,万一找不到停车位。”

    “也行。”

    叶晓萌前脚一出门,时雨就懒得装了。她扬扬嘴唇:“不愧是在一起八年了啊,你很了解晓萌,知道怎么才能支开她。看来你也是一早就料到,就算晓萌发现你出轨还是会原谅你,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您言重了时博士,我真的是一时糊涂。”蒋铭韬很尴尬,“我也没想到你会认识邱漓。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其实……”

    “你都不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就知道不是她说的那样?”

    蒋铭韬:“……”

    “邱漓没跟我说什么,我只知道她事先对你和晓萌的事并不知情,她一直以为你是单身。不过呢,我对你们三个人的感情纠纷一点兴趣都没有。晓萌跟了我快三年了,我拿她当妹妹看。她既然明知你出轨还愿意跟你走下去,那是她傻,但我尊重她,绝不掺和。”

    “谢谢。那邱漓的事……”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在伤了一个人之后再去伤害另一个人。邱漓不是小三,她是受害者。”

    “我明白。邱漓很好,不然我也不会情不自禁。但是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晓萌,我不会再辜负她了。”

    “啧啧,”时雨嘲讽,“总结得真好!对感情不忠贞,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情不自禁?”

    “是我的错。你骂得对,我不否认,我一定改。”

    时雨见蒋铭韬认错态度跟孙子似的,一下子没了兴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人家呢。她想,蒋铭韬来医院之前一定事先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接受她的冷嘲热讽吧。

    算了,没意思,她也懒得说了。

    谁知这时候,叶晓萌推门进来了。她的脸色刷白,怔怔地看着蒋铭韬。

    时雨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怕是都听到了。

    如时雨所料,他们的对话叶晓萌一字不漏都听见了。她呆呆地问蒋铭韬:“那个女人是邱漓?”

    蒋铭韬状如化石。他完全没料到叶晓萌会在外面偷听,更没料到叶晓萌也认识邱漓。他试图解释:“晓萌,这件事我回家再跟你细说,一开始我并没有……”

    叶晓萌懒得听他解释,扭头就走。

    蒋铭韬顾不得跟时雨打招呼,赶紧追上去:“晓萌,你等等我,你听我说啊晓萌!不是你想的那样,晓萌……”

    叶晓萌一路没回头,直奔地库。蒋铭韬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关上了车门。

    “晓萌,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蒋铭韬敲车门,叶晓萌不理他。

    他干脆拦在了车前:“你开开门,我就耽误你一小会儿。”

    叶晓萌坐在驾驶室,一言不发。她正在情绪崩溃的边缘,不想听蒋铭韬说的任何一句话,而且她也听不清楚。

    蒋铭韬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哑了,见叶晓萌不为所动,他只好打她的电话。叶晓萌接了。

    “让开,别挡路。”

    “你听我说几句话我就让开,”他把姿态放得很低,“晓萌,求你了。”

    叶晓萌也想听听他还能怎么编,冷笑:“行,那你解释吧。”

    “我和邱漓已经说清楚了,我们真的分开了,不信你可以问时雨,她应该知道。晓萌,就让那些事都过去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叶晓萌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她没想过刚才蒋铭韬是想支开她,她只是怕时雨为难他,就在门口悄悄听了一会儿。亏她还信了蒋铭韬,以为他真的是被人灌醉才犯了错。

    “你之前说的都是骗我的对吧,没有喝醉酒,没有故意勾引,反而是你在套路人家邱漓。我都听到了,她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都被你骗了!”

    蒋铭韬百口莫辩,只能求饶:“我是一时糊涂,晓萌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咱爸咱妈都在期待我们的订婚,他们年纪都大了,就当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不为例!不,不会再有下次了!”

    叶晓萌踩下油门,汽车动了起来。

    蒋铭韬见她来真的,灰溜溜地躲一边去了。他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在柱子上狠狠踹了一脚,结果疼得大叫。

    他一瘸一拐走到医院大门口,准备叫个车去叶晓萌爸妈家。叶晓萌一向孝顺,这个时候也只有搬救兵才能挽留她。他在恒洲没什么根基,要是叶晓萌真的跟他一刀两断,他以后的路就更难走了。他是不会放弃叶晓萌的。

    过了好久,蒋铭韬约的车还没到。医院附近路况不好,室外又冷,他抱着胳膊,时不时搓搓手。一回头,他看见了时永忱和许仲骞,两人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时永忱神色凝重。他赶紧躲开了。据他所知,时永忱和叶晓萌的父母是老交情,要是被时永忱知道他和叶晓萌闹翻了,回去再找时雨一问,怕是纸包不住火,迟早传到两位老人那儿去。

    五分钟后,车总算来了,蒋铭韬哆嗦着钻进车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时永忱还在跟许仲骞交谈。外面天寒地冻的,他们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冷。

    时永忱说完,叮嘱了许仲骞一句:“利文森找我的事,先别让小雨知道。等她做完手术再说吧。”

    “嗯。我什么时候去找利医生比较方便?”

    “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了,你跟他约一下时间。”时永忱叹气,“我竟然不知你和小雨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当年医生诊断说小雨痊愈了,我和时年也一直这么认为。唉,怪不得……”

    他想起了三年以前,他第一次见许仲骞就是在这恒洲中心医院。那时候时年去世,时雨病发,许仲骞向他追问过时雨失忆的原因,他因为不想太多人知道时雨的病情而隐瞒了事实。他确实不知道许仲骞和时雨五年前就认识,并且时雨还把他给忘了。

    “小许,我欠你一个道歉。当年我如果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和小雨也许就没有后来那么多误会了。”

    “叔叔您言重了。有些事的发生不是我们能主观预测到的,而且这是你们的家事,不足为外人道。您上次能告诉我时雨的病因,我已经很感激了。”

    时永忱点头,他拍拍许仲骞的肩膀:“我把时雨交给你了。这孩子挺不容易的,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我会的,叔叔。”

    “她的主治医师跟我说,她骨折的部位在关节,手术后还得做很长时间的康复练习。我准备给她办一年时间停薪留职,她也能趁机休息一阵。这些年她把精力都耗在工作上,太累了。女孩子这样不好,我也不想她步我的后尘。”

    想到他当年因为工作而忽略家庭,成为曲晓曼离世和时雨患病的导火索,时永忱很是愧疚。这些年时雨活在痛苦当中,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悲剧一次就够了。

    许仲骞没再说什么,他没法安慰时永忱。他们父女的这个心结,最终只能靠他们自己去解开。作为局外人,他说再多都是徒劳。他能做的只有陪在他们身边,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时雨过得好。

    聊完这些,气氛有些沉重。时永忱赶着去处理院里的工作,先一步离开了。

    许仲骞回到病房,见邱易唯、邱同钧还有梁朱槿都来了。邱易唯跟时雨聊天,时雨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也有了笑容。

    “嗨,martin,”邱易唯跟他打招呼,“刚还问起你呢,我就说你不应该不在这里的。”

    “有什么好消息?”

    “啥?”

    许仲骞看了看时雨,意思是时雨这么开心,应该是有好消息。邱易唯语塞,应该算是好消息吧,但为什么他有点难以启齿呢?

    时雨把手机给许仲骞看:“对邱总来说,这肯定是个好消息。你看!”

    许仲骞一看,忍俊不禁。邱易唯又上热搜了,热搜标题是《夏蓝蓝点赞邱易唯澄清说明》。

    邱易唯前几天发的那条澄清说明被夏蓝蓝点了个赞。这也就意味着,夏蓝蓝承认了邱易唯说的都是事实。

    许仲骞:“恭喜邱总。”

    邱易唯:“……”

    梁朱槿皱眉:“确实是好消息,但是很奇怪呢。夏蓝蓝那么蛮横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妥协了?”她作为邱易唯的随身秘书,见过夏蓝蓝几次,对他们之间的事也一清二楚。夏蓝蓝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而且她对邱易唯一向是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度的。怎么就突然放弃了?

    邱同钧也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对于邱易唯的花边新闻,他比邱易唯本人还感兴趣。

    邱易唯摊手:“不是我。这得感谢时雨,她现在应该是夏蓝蓝不敢惹的人排名榜上的第一名。”

    梁朱槿和许仲骞不明所以,扭头看向时雨。

    时雨笑道:“他瞎说,没那么夸张。”

    她不过就是夸大事实吓唬了夏蓝蓝几句。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值一提。

    邱易唯这时候才想起他这次来的目的,对许仲骞说:“时雨住院这段时间,就让朱槿在这儿照顾她吧。”

    “不用麻烦,我请了年假,这几天我都在。”

    “你毕竟是个男人,有些事不方便,还得有女同胞在。”

    邱同钧嗤之以鼻:“人家许博士是我学妹的正牌男朋友,有什么不方便的!”

    许仲骞:“……”

    时雨的脸红到了脖子根。邱同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邱易唯干咳两声:“那好吧。不过朱槿你白天还是过来帮忙照看一下吧。”

    “好的,邱总。”

    时雨婉拒:“你就别麻烦朱槿了,我骨折而已,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学妹,你就收下我小叔这份好意吧,这也是我爸的意思。”邱同钧难得为邱易唯说话。

    “你爸?邱董?”没记错的话,她还没见过邱易诚呢,邱易诚怎么还关心起她来了?

    “你忘了?你跟我们已经签合同了,你现在是天鼎的正式顾问,也是鼎峰的股东之一。你受伤住院,于情于理我们也该有所表示。出门前我爸特地叮嘱我,一定要代他问候一声。等你伤好了,我们要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噢……”时雨勉强接受,“那行吧。”

    恰好来照顾她的人是梁朱槿,合她心意。那她就给邱易唯这个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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