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众人观看断头台
这难道是断头台？张大天站在高处，集中视线，望着下面情况，身边壮汉们也拢在一起看热闹。
四面八方涌进人群，越积越多，议论声音嗡嗡嘈杂，张大天听不清下面的人在聊什么，凭直觉能猜个八分，他们都在议论断头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
这种刑罚选择蝙蝠拉屎的地方举行，也不知道是认为这里肮脏，还是觉得这里秀色可餐，难道他们准备吃许诺和男教练的大脑吗？
张大天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跳下去，解开许诺的绳子，保护她逃之夭夭，可他强忍着焦躁，自己必须稳住，这么多寄生虫，一旦跟他们打起来，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没准儿会使许诺更加危险。
下面空旷的地面上已经集满人，看上去足有千人，还没算那些乱七八糟爬上土墙的“蜘蛛人”。
张大天附近也爬上来几十人，不过这些人并没有跳到他所在的大平台上，而是趴在墙上，半转着上身，姿势扭曲也不影响这些人观看将要在断头台上实施刑罚的兴趣。
脚下人山人海，张大天估量，就算现在自己从这么高的平台上跳下去，也可能不会受伤，顶多砸伤几个观看群众。
这些类人寄生虫通通砸死都不可惜，他心想。
杂乱无章的拥挤人群已分成八大阵营，其中几个阵营的身材略有不同。
有两个阵营中的身材较瘦而高，一个阵营明显肩宽体壮，其余五个阵营完全近乎于人类。
还有和身边壮汉们同样会爬土墙的奇怪群体，满墙趴着的都是他们，他们与壮汉不同的是肢体上的区别，壮汉双臂粗大坚实，而他们手指尖细，可以轻松戳进土墙里。
类人寄生虫们铺天盖地的聚集在庞大地下空间里，张大天不敢想象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地面上八大阵营之间，近千人的场面在没有任何指挥的情况下，居然能自觉形成出边缘整齐的行走通道，寄生虫们的集体本能令张大天哑然，他尝试自己能否也有同样的感知，或是有某种同类之间可以传递的信号，可结果并没有。
断头台上的男教练低头沉闷，似乎他已经认罪并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他旁边的许诺却截然不同，娇美可爱的脸上布满冤枉的神情，如果上帝可以出现，相信她一定会高声喊冤，而现在，她只能寥寥眸望。
恍惚之间，混杂的声音循序安静下来，一位长须老者，正是从人群中留出的过道走往断头台。
他手握一根棕色龙头拐杖，略微驼背，从上方看，仍然可以发现他是一个独眼老头儿。
张大天有些不解，自己这么多年相貌堂堂，为何家族里的寄生虫却老幼不同呢？岂非百年，难道已成千年吗？
长须老者登上断头台，身后紧随两名像是护卫的精壮美男，不错，这两个男人堪比人类男模，只有过之而不及。
张大天问身旁壮汉：“那个老头儿是谁？”
壮汉赶忙阻止他不要胡说。
“这是我们的长老，煞净，他是专门负责审判和行刑的，在你们人类的社会中应该相当于大法官。”
“你们究竟有多少个长老？”
“全算上的话，六位。”
“怎么还称作是全算上？”
壮汉贴近些身位，神秘兮兮对张大天说：“哦，我们的一位长老在长眠，都500多年了还没有苏醒，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了。”
煞净长老高举龙头拐杖，单看那只雕刻的龙头，双目圆瞪，龙眉飞舞，而且呲嘴獠牙，俨然是一只凶神恶煞的斗龙。
“三百年了，三百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去破坏我们的规则，无论我们参与人类社会多么复杂的环境，我们都能很优秀的完成，并让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存在。而今天，这个胆大包天的死奴才，竟然敢打破我们维系三百多年的平衡，他敢去招惹我们宝贵的食物，我们赖以延续的食物，你们说，这死奴才该怎么处置？”煞净长老强而有力的手臂仍高举着他那根凶煞的龙头拐杖，宛如在无声的宣判着死亡。
众人齐呼：“杀！杀！杀！”
“谁是死奴才？现在的年代哪还有什么奴才了？”张大天问壮汉。
“你可不能这么说，奴才在家族的辈份里，那可是比一半以上的人都高呢。”壮汉好似知晓张大天会疑惑，“我们的起源已近千年，但进化成人却于明清之间，说起来，奴才可是参与了真正进化成人的那一辈，而我们这些最后一批的只能站岗打杂，见到那些所谓奴才的都必须让路走。”
张大天连想到陈媚花，她称是自己仆人，看来还不是个小角色。
煞净长老落下拐杖，撑在地上，走到男教练和许诺面前，冷冷说道：“你们还有最后的遗言吗？”
许诺颤抖的嘴角蹦出一句饱含满满气力的声讨：“在你们的规则中，就可以冤枉好人吗？”
男教练补充道：“长老，是我在追求她，她并没有答应，而且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这些全是我的错，你放过她吧。”
“放肆！”煞净长老漠然转身，走向群众，“你们说，奴才得罚，那导致奴才犯错的人该不该罚？”
张大天站在高处，心中为男教练敢于承担的精神竖起拇指，不料听见群众的呼声却再次响起：“杀！杀！杀！”
他愤怒道：“你们这群败类全是大白痴吗？不讲理不说，杀人就那么好看吗？”
寄生虫虽然进化成人类，但在大多数的基因里，依然存在对感情的缺失，相比之下，那个男教练进化的结果，反倒更接近于人的本性。
壮汉们在一旁骤然兴起，附和着：“杀！杀！”
张大天阴邪的看着壮汉：“你们再喊，我就扣你们的油水！”
就在这时，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不知从哪里跑进众多的人群之中，直奔断头台方向，同时声嘶力竭的喊：“等等！等等！”
张大天眼睛一亮，因为他认识这男人，他是河马市安全组的许国辉。
“爸！”许诺挣扎着身体，试图要挣脱绑在身上的绳子。
许国辉奋力奔到断头台，岂料被煞净长老的两个美男护卫阻挡在台下。
“我女儿是无辜的，看在我这么多年为你们做事的情份上，放了我女儿吧。”
壮汉手插兜，撇着腿在一旁调侃：“这个人就是我们的一条狗，他还敢来求情。”
张大天耷拉着眼皮瞄一下说话的壮汉，压着心中愤恨，说道：“他怎么会跟你们走到一起？”
“嗨，别提了，我们只是需要这个人帮我们处理人类的人口失踪案件而已，包括河马市的财务组，卫生组，都是我们的狗。”
“去你玛的，给你们的油水扣一半！”张大天实在忍不下去。
壮汉们一愣，立刻面露狰狞，一起朝张大天迈开脚步。
张大天怒骂壮汉，直接引发壮汉们在尊严上的耻辱，壮汉摩拳擦掌，双手暴起青筋，这次是真要给他们眼中的大老板一点儿颜色看看。
张大天更是怒火中烧，你们这些寄生虫太不把我们人类当回事，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几个傻大粗能把我怎么样！
此时他完全不管自己也是寄生虫，他越想越气，我的老同桌在下面危在旦夕，你们这几个低能儿在我旁边嚣张跋扈半天了，去你奶奶。
张大天几乎将所有愤怒全都聚集到拳头上，离他最近的那个壮汉直接被他打飞到半空，接着他腾空又是一脚，那壮汉直接落向下面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