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少年郎
天子:如意如意,如你心意。
天子轻咳一声:“既然韩王都这么”
啪的一下,韩王挨了一个耳刮子,当场傻眼了。
祁王:“你妈的不要脸,这件事要不是你他娘干的,劳资当场吃屎!”
祁王带着浩然正气:“劳子最烦你这赖账的臭毛病。
人证物证都在,父皇怎么可能听信谗言,不辨是非。
你他妈不知悔改,妄图迷惑当今天子。
我今天非要替父皇教训教训你!”
说罢,又甩了一个凌厉的耳刮子。
连着挨了几个大嘴巴子,韩王身后的朝臣站不住了。
“祁王,你胆敢御前动手!”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祁王动手更彪了。
两只粗壮的手臂轮起来,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生怕晚了就打不着了。
饶是韩王再善于伪装,也无法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这份脸。
简而言之,他还是要脸的。
于是韩王的反击开始了。
打不过,没关系,扯头发。
“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欺人太甚,有逆人伦。”
“我是你哥”
“喝,啐!”
祁王一口老痰,吐在了韩王身上。
“我没有你这样卑鄙的哥哥。”
韩王:“”
刚才谁说他最不要脸来着。
韩王扭曲了五官,最后一丝理智化为齑粉。
本朝最有出息的两位亲王,也是天子最得意的两个儿子。
现在却犹如泼妇,互相撕打在一起,什么下流招式都能使出来。
天子:屁眼拉刀子,开了眼。
“来人,把两位王爷拆开。”
天子补了句:“再调一队,不,两队锦衣卫,把俩人按在地上。”
腰缠绣春刀的锦衣卫出现在宣政殿,所有看热闹的勋贵臣子们全都低下了头,耳观鼻,鼻观心。
他们后悔了,早知道祁王和韩王闹得那么厉害,他们就先走了。
这下好了,惹怒了官家,动真格的了。
按住韩王的锦衣卫,小手不留痕迹在下摆袍服蹭了蹭。
他奈奈的,一下子就摸到了韩王身上的老痰。
尽管已经蹭了又蹭,那股子粘稠的触觉仍挥之不去。
锦衣卫偷偷抽动鼻子,下一秒表情微妙了起来。
堂堂韩王,怎么,邋遢如斯。
不洗澡的吗?
一股子酸菜叶子味。
天子略显忧伤,后悔没早点把锦衣卫调过来,平白无故多受半个时辰的罪。
瞧着被分别按倒在地的儿子,天子拍了拍手掌,锦衣卫押着韩王的贴身内监走了进来。
“跪下!”
庆喜两腿哆嗦,双膝跪了地。
他本意欲趁乱除掉那几个护卫,可没想到孔内监也在现场。
不仅反杀没成功,反而被锦衣卫拿下,逮了个正着。
看来韩王是轻易脱不了身了。
可再怎么着也是皇帝的骨血,天家血脉。
他要是把韩王招出去,韩王不会让他活过明天的太阳。
抵死不认,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庆喜满脸汗珠,暗暗下定了决心。
天子朗声道:“朕问你,是谁指使你,让你杀了这几个人的。”
黑衣人:“”
昨晚庆喜还带着上好的汾酒,称兄道弟庆祝他们旗开得胜,怎么第二天就要弄死他们了。
呸,没根的狗东西。
等等,好啊,在韩王眼里,他们这些亲卫,还不如一个没有根的小太监。
说舍弃就舍弃,当他们都是蝼蚁吗!
原是被毒药胁迫,无奈只能去举报韩王的亲卫们透心凉。
几个人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失望,以及复仇的决心。
他们不是傻子,闹到如此地步,他们后半辈子八成只能过亡命天涯的日子。
可要是能把韩王拉下马,踩的韩王不能翻身,那他们后半辈子就能安生许多。
主子不仁,休怪他们不义,赌一把!
韩王暗道不妙,嚷嚷道:“庆喜,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让本王好失望啊!”
“你还是招了吧,实话实说,为何有此私心。”
“你放心,无论是生是死,结果如何,念在主仆情分一场,本王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勋贵朝臣:真的建议韩王去看一下脑子,没事就别出门了,张嘴瞬间暴露智商。
天子:他做错了什么事,落得晚节不保的下场。
天爷,他没这么个蠢儿子。
祁王开心道:“你们听见没,他拿庆喜的家人威胁庆喜呢,哈哈,看到没,这就叫做贼心虚!”
为首的黑衣人重重磕了个头:“陛下,小人还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孔内监眼睛一眯,拂尘狠狠抽了过去。
“大胆,天子面前,哪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韩王:就是就是!
黑衣亲卫:“我要告发韩王谋害朝臣,罪不容诛!”
轰隆隆!
天空劈过一道惊雷。
众人看了眼从晴空万里,骤然变为乌云密布的天空,再回头瞥了眼被惊雷吓的脸色惨白的韩王,表情微妙了。
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吗。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天子重新认识了这个儿子。
金银珠宝笼络朝臣,强纳民女为妾,纵容妻族抢占他人田产,买通天子身边的道士进献谗言。
前夜,派人刺杀前任阁老,叶老。
桩桩件件,足够他死一百次了。
祁王懵逼了:那道士不是得道高人吗?
怎么和韩王扯上关系了。
他也给道士金银珠宝了,道士没要啊。
难道这道士就是韩王安排的?
大脑缺一根弦的祁王终于想明白了。
祁王脸色难堪,拳头握的咯叭作响。
要是这道士下毒谋害他老子爹,那他岂不成了韩王的替罪羊。
也就是说,从他把道士引荐给他爹的时候,命就已经捏在那兔崽子手里。
好毒的心机,他
祁王痛惜到难以呼吸,他娘的,打少了啊。
这时,内监小步走进来:“指挥佥事,慕寒城。翰林院修撰,叶子然,求见陛下。”
官家:“宣。”
不多时,二人相携而来。
叶子然一袭雪白儒袍,手持笏板。
狂风吹拂他的宽大袖摆,衣动,身不动。
慕寒城赤着上半身,肌肉虬结,虎背熊腰。
背着荆条,步伐矫健稳实。
两人都是顶着风,按理说叶子然应该稍稍逊色才是,再不然也是平分秋色。
叶子然却靠着与生俱来的清华绝尘,压住了昂藏七尺的慕寒城。
少年郎,意气风发。
看着他们,屋子里的老臣们方觉得自己老了。
天子:同样是生儿子,叶家和慕家的怎会如此出色。
这一刻,天子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