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彻底悟了
宣政殿，殿前跪满了人。
祁王拉着韩王的衣领子，噗通跪倒在地：“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陛下，求您为儿臣做主！”
“儿臣不知哪里得罪了韩王，惹得如此杀身之祸啊！”
祁王泣不成声，拍着青石板啪啪作响。
“”跟过来凑热闹的贵族，官宦大臣们。
一直以为祁王是个憨厚耿直铁血硬汉，没想到还有如此无助弱小楚楚可怜的一面。
韩王浑身狼狈，银牙紧咬。
他怨毒的目光扫过被捆成粽子的反水心腹，以及那些跟随祁王的勋爵武将们，最后落在声泪俱下的祁王身上。
一阵阵怒火控制不住涌现，韩王喉咙一甜，当场吐了口血。
祁王撇撇嘴，不留痕迹往边上退了退，亏得还是天子血脉呢，遇到点小挫折就吐血。
迎上祁王鄙视的眼神，韩王喉咙又是一阵腥甜，只不过这次被他硬是咽了下去。
韩王满脸悲戚：“四弟”
祁王打断道：“别叫我弟，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另外，你牙上有血，还是别张嘴了。”
刚咽下去的血，再一次冒了出来。
韩王再次吐了口血，身体一软就要晕倒。
祁王瞪大眼，赶忙接住人，大拇指狠狠掐住他的人中。
想借机逃遁，门都没有。
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踩死韩王，他就不要活了，干脆撞墙死了算了。
作为能拉满二石弩弓的祁王，手劲可想而知。
韩王疼的眼皮子直哆嗦，被迫睁开眼。
人中又是一阵疼痛，刺激的他差点跳起来。
“够了！”
韩王吼道。
祁王义正言辞：“虽然你恶贯满盈，不堪为人。
可我高风亮节，心地善良，又记着点手足情。
怎能让你在御前失仪。
本来你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是该下地狱的。
要是再御前失仪，惹怒了父皇，我”
祁王羞涩龇牙，搓了搓大掌：“我还是可以为你收尸的。”
众人：“”
果然还是那个心宽体胖，五大三粗的祁王。
小目标赤裸裸的，他们都没眼看。
韩王奋力推开祁王：“没有证据，你这是栽赃，污人清白！”
祁王摸了把韩王的额头：“你没事吧？你回回头，看看身后。”
韩王向后瞥了眼，不淡定了。
只见他的心腹，捧着他给的毒药，他喵的跪在他身边。
韩王镇定道：“你让我看什么，这几人是谁，是你的亲信吗。”
论脸皮还得是韩王的厚啊。
这几个人可都是韩王府的亲卫，时常跟随韩王出入各种宴请场合。
甩脸不认人，死鸭子嘴硬，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功夫，祁王自问是做不出来的，甘拜下风。
祁王冷笑一声：“对对对，这几个人还是我娘家舅舅呢，可以了吧。”
噗嗤一声，躲在人群中，祁王的五个娘家舅舅们挨了嘲笑，根本不敢抬头。
娘家舅舅们：人在边上站，锅从天上飞。
祁王：“不知韩王可满意了？你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说这几个人是我儿子。”
“有意思吗，你能堵住我的嘴，还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吗！”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强撑，这叫什么，这叫不要脸！真拿全天下人都是傻子了。”
勋爵：以前怎么没发现祁王嘴皮子那么利落。
言官：是个好苗子。
文臣：从没想过有一天祁王能在嘴皮子上赢过韩王。
武官：好样的，喷死他丫的，祁王威武，祁王最棒。
扒拉殿门的官家深知不能再躲了，再躲下去，恐怕他的大儿子就要被四儿子气死了。
换了制服，匆匆赶到皇宫的孔内监，小步走进内殿。
他手里捧着一个黑色封皮，红色笔墨的奏折。
这种奏折只归锦衣卫所属。
官家眼睛一亮，拿起奏折。
看到最后，官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愤怒形容了。
“孽畜，还不给朕滚进来！”
孽畜？？？
韩王：肯定不是我。
祁王：“哥，老爷子叫你呢。”
众目睽睽之下，孔内监从殿内走出来。
“宣，韩王觐见。”
祁王耸耸肩，得意舒展了身体，冲着韩王挑了挑眉，像是在说，还不快滚进去，小孽畜。
“宣，祁王觐见。”
韩王挑衅一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宣，众卿觐见。”
勋贵朝臣：“”
所以孽畜到底是谁。
朝堂举足轻重的臣子勋爵，站满了宣政殿。
放眼望去，得有六七十人。
当今天子脸色铁青，差点一口气提上来。
所以，这些人都亲眼目睹他儿子出丑了。
早知道大儿子是这逼样，说啥也得塞回贵妃肚子里。
堂堂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吃着百姓供奉的皇粮，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祸事。
那可是三千多百姓！
只因嫉妒祁王赚的盆满钵满，就要这些百姓和那劳什子马戏团一起陪葬，可见他平日里的仁慈善良都是假的。
祁王噗通跪地：“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否则儿臣真的，真的不知怎么向天下百姓交代了。”
天子冷笑连连，那是给百姓交代吗，分明是要他处置了韩王，给他一个交代。
礼部尚书从人群中走出来：“此事，究竟是不是韩王做的，还需要细细审查，搜集证据。”
祁王嗖的一下站起来，逼近礼部尚书那个糟老头子：“人证物证都在，你也在场，怎么，你是要包庇韩王吗！”
老不死的狗东西，常常把立嫡立长挂在嘴边。
就因为他是老四，礼部尚书没少嫌弃他的出身。
祁王身后的朝臣们闲不住了，也纷纷跳了出来。
刹那间，从看热闹演变成拉帮结派。
文臣和武将对立，勋爵贵族分别掺杂其间。
好好地宣政殿，变成了养鸭场。
七八十人吵起来，连天子都遭不住。
“够了！”
一拍案桌，所有人都住嘴了。
天子阴着脸：“支持韩王的去左边，支持祁王的站右边。”
臣子们不愿意动。
天子：“不愿意分开站的都滚！”
没想到臣子们不装了，飞快站成了两排。
好啊，天天在他面前表忠心的臣子们，竟也偷偷各寻其主了，当他这个天子是死的吗！
天子正要发飙，却听到韩王的哭泣声。
韩王流着泪，膝行两步：“父皇，您就当这件事是儿臣做的吧，有罪，儿臣一力承担，万万不要追查下去了。”
“四弟，四弟，你我兄弟，何至于此啊。”
礼部尚书扑上去，跪在地上抱着韩王，痛呼道：“韩王，您，您就是太过仁慈了啊。”
祁王：“”
八百里都能闻到他俩阴谋的味道。
双剑合璧，逼芒万丈。
祁王悟了，顿悟了。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不能动嘴，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