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物理攻击
黑衣人紧咬后槽牙，暗暗试着提气。
小小的动作被苏纤纤眼尖发现了。
她重新捡起匕首，脚踩男子胸膛，居高临下：“你啊你，怎么这么不老实，你这样，老子很为难啊。”
全世界都在逼她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动粗。
苏纤纤弯腰，刀刃拍打男子长相略显着急的大脸膛子：“相逢即是缘分，不如我留你身体某个物件当做纪念吧。”
黑衣人：大可不必如此恐怖。
“我错了。”
苏纤纤冷哼一声，改为攥着匕首。
锋利的刀尖，慢悠悠游走在男子的俩眼珠子上，似乎在犹豫先刺穿哪个。
忽然，她露出熟悉的温柔笑容。
黑衣人：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下一秒，匕首咻的往下落。
黑衣人惊恐瞪大了眼，下一秒，条件反射性，五官紧皱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预料的疼痛没有发生。
黑衣人胆战心惊睁开眼，瞬间吓瘫了，两腿之间流淌不明液体。
匕首贴着他的太阳穴，深深插进泥土里。
在阳光折射下，锋刃发出刺目的光芒。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瞎了。
那种死亡来临，却无能为力的虚脱感，像是被鬼魅撕咬般痛苦恐怖。
凌驾于身体之上的精神折磨，再也没有比这种方式更具有威胁力了。
黑衣人再也不敢耍花招，将整件事原委都吐露出来，包括他为之卖命的主人。
苏纤纤黑亮的双眸像是零星火苗，越烧越旺，也越来越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做出这等歹毒的事，就该接受天下百姓的怒火。
“想活吗。”
“想！”
马戏团已经开演，迟迟不见苏纤纤。
叶子然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燥气，款款离席，却见佳人持扇登上台阶。
他原本黯淡的眼睛忽然一亮，压了压嘴角不断上扬的弧度，走至她跟前，亲自领到身边。
“怎么如此久？”
略显埋怨的语调，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苏纤纤泛起一股子意味深长之色：“总要准备充足，才能迎接接下来的好戏。”
马戏如期开始，短短半个时辰，各种惊奇表演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外国人用中原话说：“各位贵宾，今晚最重要也是最刺激的表演，即将开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迎接黑熊！”
雷鸣般的掌声，足以代表在座的期待。
全场视野最好的位置，祁王和韩王并排坐。
祁王端起酒杯：“这头黑熊是慕寒城幕将军，带领两百护卫，在绝崖林围堵了半日，才猎到的。”
“我花了半年时间，才调教的俯首称臣，乖乖为我所用。”
“来，大哥，共饮此杯。”
韩王阴翳一闪而过：“四弟好福气，能得幕将军送此厚礼，当浮一大白。”
祁王难掩得意，肆意大笑，酒水一饮而尽。
慕寒城是武将世家出身，刀叉剑戟样样精通，轻松拉动二石大弓。
后又跟随祁王南征北战，短短三年，位居四品。
文有叶子然，笔墨治国安。
武有慕寒城，铁枪定江山。
二者得之可得天下。
然而不论是叶家还是慕家，开国以来都是保皇派。
他用联姻拉拢叶家，曾多次对慕将军暗许承诺，未曾想都碰了一鼻子灰。
慕寒城把那头黑熊送给祁王当礼物，难不成已经站了队。
如此，叶家就必须为他所用。
若是叶家还不识相，倒不如直接毁掉。
韩王望着舞台，阴恻恻一笑。
这钱袋子，也是留不得的。
驯兽师掀开黑色帘布，手中的鞭子啪嗒掉了地。
黑熊，黑熊不对劲！
笼中的黑熊，发出狂暴的咆哮，狠狠抓击笼子。
啪啪啪，黑熊拍打铁笼子的声音。
驯兽师怔愣的片刻功夫，黑熊突然伸掌，透过铁栏杆抓住驯兽师，试图将他使劲往笼里拖。
情急之下，驯兽师发出叽里呱啦的外语呼救。
台下老百姓不明所以，几个黑衣人飞快冲上台。
韩王失控猛地站起来，手中酒水掉了下去，浇到鞋面也没注意。
比他反应还激烈的是祁王，他趴在栏杆处，愤怒道：“他们是谁，他们怎么混进来的，你们这帮饭桶，还不赶紧把他们捉起来！”
黑熊见到黑衣人，更加暴躁。
松开抓着驯兽师的胳膊，肥大的爪子改为挥向黑衣人。
离最近的黑衣人被黑熊拍的当场耳膜破裂，鼻歪嘴斜。
冲天的惨叫，回荡在寂静的内场。
祁王跺跺脚：“他奈奈的，快去救人，快去给本王救人！”
韩王恶狠狠瞪了眼随身内监，后者不动声色退了出去。
众人远远防备着不敢靠近，为首的黑衣人不顾同伴死活，扬声道：“各位大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被下了药的黑熊！”
“我们奉韩王之命，给黑熊下药。”
“韩王，拿你们的性命当棋子，为的就是毁掉祁王的马戏团！”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韩王狰狞了脸，冲到栏杆前：“你们血口喷人，你们是谁的人，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竟敢污蔑本王，无耻之尤！”
他骂的痛快，却冷不丁被祁王用胳膊抵住了脖子。
祁王大嗓门派上了用场：“我叫你一声大哥，平日对你恭敬有加。
可你，你竟然如此害我！
你嫉妒马戏团挣钱，完全可以跟我说。
可你万万不该拿人命做代价。
难道人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
走，跟我去面见父皇！
来人，把这些证人保护起来，随我进宫面圣！”
手无缚鸡之力的韩王直接被拎下台。
周围的百姓，全都从恐惧中醒来。
听懂祁王说的话，相继攥紧拳头。
“畜生！”
不知是谁起了头，所有百姓都跟着骂了起来。
市井之人，叫骂声，不堪入耳。
韩王脸色堪比调色板，听到有人骂他娘，情绪瞬间失控了。
他对着百姓破口大骂：“贱民，你们胆敢以下犯上！”
其实还不如乖乖受着。
这不，从魔法攻击演变成了物理攻击。
一炷香的功夫，韩王脑袋挂着菜叶子，尊贵蟒袍被泥块污染，狼狈不堪。
祁王心底不胜欢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来看表演的，没有三万也有三千人。
贵族，官宦，百姓，皆在场。
无论结果如何，韩王众目睽睽之下大发雷霆，民心尽失，难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