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死亡盛宴的前奏（15）
“为了奖励你的勇气，我赐你痛快的死亡，不必多受折磨。”
鬼舞辻无惨这么说。
他也试图利落地干掉这位侍女。
虽然这么宣传了，但这位崭新的鬼王，对于力量的掌握程度不太好，没能干脆地结束她的生命。
肩膀被切开了一大半，脑袋摇摇欲坠，冷风呼啸着，血喷涌出。
听到死神快步袭来，四叶有点恍惚。
我——
是为了什么才卑躬屈膝的？
我连填充生命的秘密都坦白，能给的全部都给他了，怎么会是这样的下场？
我不像鸠，没有做任何把自己的生命当玩笑的事情吧？
怎么它就自己成了一个玩笑呢？
四叶想不明白。
“我……诅咒你……去死……”生命的最后一刻，四叶断断续续地说。
她几乎无法发声，耳边尽是液体流动的噪音。
只能看口型的变化去猜测内容。
于绝望中看到希望，又再度坠入绝望，真是让人倍加憎恨命运的玩弄。
当然，同样只有四叶确信自己死定了，不会有任何活命的可能，才会将这句话说出口。
不过了，无惨确实没有过多折磨她的意思，是很诚恳地想将速杀作为对她的奖励。
只是……
力量控制得不好而导致的失误。
被延长的折磨，不是他的错，只能怪那个侍女自己命不好，无惨想到。
四叶死去时，熏离得很近，鲜血就溅到了她的脸上。
热血，有一些从睫毛的缝隙中滴落，进入她的眼睛里，有一些则流进了嘴里，还有一些掉进了衣服里。
熏红了眼，红了嘴，颈边的布料也被染红。
活像也刚吃了人似的。
真过分。
熏在心里抱怨，我都愿意做个瞎子了。
不像小藤。
说着要做最聪明的人，但到头来只会选择最笨的做法。
也不像茶茶。
明明不是没有能力在地面上找到一条好出路，却宁可下深渊去找前程万里。
同样，不像鸠。
嘴上说着顾全自己、明哲保身，却跑去危墙旁，还要逞强，当矮子里的高个。
更不会像四叶。
明明把秘密当作生命，临到头却忘了，试图变现秘密的价值，是找死——背离自己的初心，病急乱投医。
我求活，是想要活下去的。
蒙上眼睛，封住嘴巴，捏紧心脏……
都可以忍受。
但都这样妥协了，还不行，那至少，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
——是你不给我半点机会的，我别无选择。
熏看向无惨。
那个怪物，足以碾碎自己和所有人，残酷而强大的食人鬼。
既然鬼吃人，人也要斩鬼。
此刻发声，大概就意味着死亡。
若沉默不语，会死得慢一点，也许能在等待中迎来转折，更可能只是徒劳等待。
“你不得好死。”片刻后，熏这么说，声音低弱。
“你在说什么？”
变成鬼之后，无惨的听觉大幅度变强，立刻捕捉到这句话。
于是，那双野兽、恶鬼一样的血红色眼眸，本来就是让人惧怕的，配上他扭曲的、怪物一般的异常躯体，更是如此。
但此刻，熏的内心却有一股怒气升腾而起，冲淡了恐惧。
她喊道：“我说，你不得好死！”
“今天——立刻——你要死掉——去死吧，怪物！”
熏的手臂被限制，不能自由活动。但手腕翻转，极尽所能地伸长手指，还是能死死抓住触手上的一块肉。
她也低下了头，试图学鸠一样靠牙齿去咬，可惜没成功。
“你给我去死啊！”
“去死吧！不让我好好活着，甚至不让我无耻苟活的这个世道，去死啊！狗屎！都是臭狗屎！啊啊啊——”
熏尖叫着。
一半是发泄情绪，一半是疼痛导致的破音。
原来，无惨毫不留情地攻击了她，将熏对半分开，整个人的扯成上下两半，如同粗糙的腰斩。
处刑后的十几分钟内，熏还留有意识。
她清醒地感受着大恐怖的降临。
好痛，痛死了！
我为什么还醒着，能感受这种折磨？
必然不能活多久的苟延残喘，只是白白受着折磨，太亏了。
我的脑子，怎么也跟着她们一起坏了？
熏委屈地要掉下眼泪，呜呜咽咽地说：“你不得好死，你去死啊……”鲜血与泪水，染红了她的结局。
真是的。
屋子脏了就是这点不好，恶心人的臭虫不知道藏身何处，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无惨不耐听她的咒骂。
他对现状感到了厌烦和痛恨，干脆地将熏切成了几块，结束了对方的一生。
“还有人要一起找死吗？不识好歹的家伙就全部冒出来吧。真是的，这里是什么恶臭野兽的老巢吗？”
鬼舞辻无惨环视一周，语气带着威胁。
事实上，无惨认为，总该到头了。
不怕死的异类，哪有那么多？剩下这么点人里，还会有蠢货敢在这血淋淋的教训前违逆自己？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