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悖逆人伦，何不跪我（8）
——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为了满足他们的疑惑，这里将重现部分具体流程：
没多久前。
在奈原尚仁起身欲走之时，青瓷纠结完了要不要开局的问题。
她粲然一笑，说：“游戏开始。”
然后，青瓷就袭击了客人，让对方上上下下，领略不同高度的风景。
那位体验者，奈原尚仁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发出被宰杀的家禽一般的尖叫声。
接下来，青瓷又动身，把另外两人也给收拾了。一次整顿的力度若是不够，就继续狂敲了他们一顿，使得他们用身体记住一条最基本的规则。
——听我的。
果然，比起正常的言语，他们更懂得听肢体语言。这种说服方式最为简洁。
不一会儿，三人就一副服服帖帖的样子。
最基本的规矩立好了。但游戏的玩法怎么定呢？青瓷得好好想想。
对了。
她双手合十，问：“你们为什么不哭呢？”
青瓷笑得一派天真，又飞快地变脸：“是在看不起我吗？”
怎么可能对你这种小人得志、大逆不道的贱女人哭啊！遭受了“无妄之灾”，自觉无辜，心中委屈又委曲求全的他们，眼里仿佛要射出仇恨的火焰。
但是——
“别打了，我可是你爹，你不能嗷……”
“停下，只要你停下，我什么都听你的。”
“放开主人，有本事就冲我来！”
可惜，只是说得好听。他们根本没有坚持到底，死咬牙关不松口。青瓷还是成功达成了让他们哭出来的目标。
与敌人开展的游戏，果然要有人笑有人哭，才合适。
既然是敌人，不必有所照顾，那么自然是她负责笑，他们全权负责哭。
分工真是明了。
之后，青瓷思考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玩伴身体素质不行，不能玩动作太激烈的，否则会坏掉。
噼里啪啦，骨骼碎裂；稀里哗啦，血液奔腾。
于是，她态度豪迈，语气激昂地宣布：“你们磕头吧，对着我磕头，就像这样，咚咚咚，咚咚咚。”
她一手握拳，上下旋转手腕，敲着另一只手的手掌。
口中还配上拟音，做了个粗糙的示范。
青瓷明确地要求道：“要磕得好看。不好看，可不能算数。”脱离事件背景，单看这个举动，竟还显出几分天真纯良的可爱。
下跪磕头，还是给一个小女孩叩头，三人也是有点身份的，怎么能平白受此大辱？
再加上那挨打的仇恨，更是火上浇油。
闻言，他们立刻愤愤地盯着青瓷。
“不要欺人太甚了——”
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拼死一搏，不惜与她同归于尽。
但他们仇视的眼神才刚刚刺到青瓷身上，后续的一切设想就不得不停下。
嘴巴里就被她塞进了一团碎布料，还有几根发包上脱落的长头发，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含糊的碎响：“啊呸、唔唔。”
恶心。
真是恶心。
他们摇头晃脑，却挣脱不开钳制。
明明青瓷只有一个人，却好像生了三头六臂，手疾眼快，四面八方尽在掌握之中，能及时控住三个人的动向。
直到他们彻底失去反抗之心，这才放松了压制的行为。
半藏半露的孤注一掷之气，顿时戛然而止，原地只留下一丝夸大其词的尴尬。
玩具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不许吐出来，不可以说话，你们只要听着就好了。不要拖拖拉拉的，一点也不配合。现在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否则，那就是违规，要受到惩罚的。”
她特意说明：“小惩罚，不伤和气。”可这么一强调，反而更让人害怕。
在明晃晃的威胁前，作势誓死不从的他们，果断低下了头。
什么贵族风范，什么文人气节，什么刚直不屈的傲骨……
皆是闲言碎语。
入耳即忘。
……
其实，青瓷说是小惩罚，就真的是小惩罚，没有在这上面文饰什么。
被她抛向空中又落下，落在他们身上的小物件，真的只是小物件，避开了尖锐的棱角和坚硬的质地，不会真砸出个头破血流的。
要问为什么？
玩游戏，是为了让人开心的。当然不能没有分寸，更不能轻易要了人命。
诗和杏子又不是没教过——生命是珍贵的东西。
自己可听话了。
青瓷决心去摘取自己的幸福，任何挡在她路上的人物，都会毫不留情地碾碎。
但现在，这不是幸福的果实还未挂在枝上吗？
看不见影子呢。
没必要反应过度。
可惜，他们似乎半点不信这话，将青瓷当作了不讲道理的狂徒。而且，哪怕都到了低头的地步，却仍然梗着脖子硬着嘴巴，不肯老老实实听话照做。
真是奇怪。
做事做一半是什么德行？他们不会以为自己这样做，能显得很清高，很无暇——不会吧？
或者是贱的，可能就是喜欢多挨揍？
她要被他们弄得搞不懂了。
事实上，这个游戏，也不是青瓷自己想出来的，她是和别人学的。
分寸同样用的是别人的分寸，同他们是一类人的那种分寸。
下一次，要逮住游戏的发明者，让他给我好好说道说道，亲身示范一下，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表现。
青瓷默默地下了决定，为充实的未来鼓掌。
而这阵莫名其妙的掌声，让排排跪着的三人不禁一抖，怀疑她又有什么折腾人的坏主意。
恐惧深入骨髓，阴影笼罩心灵。
——唔？
但青瓷只是想说句实话：“欸……我可真是个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