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游乐园
一觉睡到自然醒，在补习班里把所有作业完成，已经是许徊这一生最光荣的事情了。
淮安已经出去上班了，姥姥客厅织围巾。
“姥姥，妹妹呢？”刚起来的她，手指插进发缝里乱翻，顺便打了个哈欠。
“她去奶奶家了。”
她走到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水挺凉的，她没顾及，就上脸。
洗完脸色通红，唇色跟吃了辣椒似的。
她抹了把脸，坐在客厅，打开了用保鲜膜封住的早饭，手里还拿着手机。
一看，微信已经九十九加了。
她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是班级群里的消息，她点进去，手指滑动了几下屏幕，就从班级群聊里退出去了。
吃了一口包子，又拿起手机，看顾嗔给自己发的几条消息。
她也回了几句，按下发送键的后一秒，来了一通语音通话。
周程打过来的，从添加到现在，她没有给他改过备注，她接了。
对面传来刘忠佩的声音，“我们在青年路旁边的网吧，你出来玩儿吗？”
“有点冷，我不想去。”
许徊说完随之把免提关了，把手机凑到耳边。
“哎，我现在手机在充电，我用周程手机给你打的。”
许徊顿了顿，“我没问你这个。”
刘忠佩那里有些吵闹，传来游戏胜利和系统的声音，各种各样的脏话也传过来。
“周煊今天有事，我们三个去玩？”
“我不去。”许徊语气淡淡。
刘忠佩把电话挂断了。
许徊也放下手机，喝了口绿豆汤。
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去洗澡了。
从厕所出来时，好巧不巧又一通语音通话。
许徊看了下，五个未接语音通话，她不耐烦接起，“刘忠佩你是不是有病。”
“是我。”不同的音色传来。
“我们已经在小区门口了。”
随之就传来刘忠佩的声音，“还不了解你，你不就是不想花钱吗。”
许徊听到他的声音，用毛巾擦擦头发，“那等我下。”
许徊用吹风机吹头发时，听见老人家说，“米米，要出去吗？”
“嗯，和同学去玩。”
说完进房间了。
出来时，她穿了一件灰色字母带帽卫衣，和黑色抽绳束脚运动裤。
她穿了鞋子，就准备开门时，老人家叫住了她。
给了她一份清单，“帮我带这些东西回来，晚上我们吃火锅。”
“好的。”
老人家又嘱咐她几句，就让她出门了。
她没穿外套，可能是因为卫衣加绒，所以出单元门时，她没感觉太冷。
手插在卫衣上的口袋里，向小区门口走去。
他们拦下一辆出租车，女生坐在副驾驶，两个男生坐在后座。司机把副驾驶的窗户瞧瞧开了一点。
凉风吹着后排的周程，他面无表情的坐着，双手插兜。
黑色的运动裤和黑色卫衣，让他显得有凶。
他左耳上还有耳夹。
车开到游乐场面前，便停下了。
他们交了钱下车，周程就去买票了。
“他耳朵上的是耳夹吗？”
“是，他姐让他带的，说酷。”
确实挺酷，他现在这个样子，别人都看不出来他是好学生，是个学霸。
更像混混，可能是因为内双，也可能是因为板寸头，所以周程穿暗色的服装，会显得很凶。
刘忠佩随便把手搭在许徊肩膀上，她掂了掂脚。
“不用踮脚，你再怎么踮脚，我还是得稍微弯膝。”
“那你别靠，傻逼。”
“累死了，闭嘴。”
从远处看着，刘忠佩就像个强迫女学生的职高学生。
许徊看了看旁边人的穿搭，纯白色卫衣，黑色直筒牛仔裤。
“刘忠佩你什么品味啊。”
“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不像你。”
周程排队了三个通票，回来的路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见了沈妮。
周程没有理她，和她保持着距离走。
他走到两个人面前，把一个vip纸质手环递给两个人。
沈妮是跟着周程过来的，一下从周程后面蹦出来。
“沈妮？”
许徊看了她一眼，这就是刘忠佩说的沈妮。
她的目光在女生身上，突然有人叫了她一声。
她缓过来，“怎么了？”
“会戴吗？”周程问她。
“不不会。”她缓过神回答。
下一秒有人把她的手拽过来，把手环给他戴上了。
修长的手上有一些突出的血管，手有些大，把细小的手腕圈住，低着头给许徊弄。
这时，沈妮提议要不四个人一起。
刘忠佩倒是答应的快，但周程却从后拒绝了。
“你先把通票的钱给我再说。”
在一系列劝说下，周程没有给出回应，而是走进了游乐场。
“周程，你带我们玩吗？”
周程没有回答，走在路上。
游乐场很大，进去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卖头饰的。
许徊没仔细听，她走到卖头饰的地方，看了看头饰，都挺好看。
周程没有搭理沈妮的意思，而是走去许徊那里。
“想买？”
许徊转头看向他，点点头。手里正抓着一个猫耳朵。
她正准备掏出手机扫码，只见旁边的人付了钱。
“谢了。”
“今天带你玩，晚上帮我写作业。”
许徊看向他，“你们不是没作业吗？”
“有，刘忠佩骗你的。”
许徊把头饰戴在头上，“你们学霸也会让人帮着写作业？”
“会。”
沈妮插进他们的话题，“周程，想起来还没有加你的好友，要不加一下。”
从初一一直要到现在，沈妮都没有要到。
“没有微信。”
这句话，许徊像是听懂了，没有多说，只是不出声的笑了笑。
他们到了鬼屋面前，准备进入时。
“这里有点恐怖，还是别玩了。”
许徊看了看她，“不恐怖的。”
他们进去时，有微微夜盲的许徊一直拽着周程的衣袖，但没有碰到他的手。
他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一直向前走。
直到沈妮从后面来，抓周程的衣袖时。
“放开衣服贵。”他的语气很冷。
听到这句话，许徊也跟着放开了。
他们向前走时，有个npc追着刘忠佩，突然一个身影猛的从三个人面前跑过。
“救我，救我！”刘忠佩狂喊。
三个人当做没看见，还是慢条斯理的走着。
出去时，气温又凉了一些，但好在可以接受。
—
下午时，他们去了一家麻辣烫店，自主选择了食物后，找了个座位坐下。
许徊坐在里面，刘忠佩在她旁边，刚坐下来，就听见对面说话。
“周程可以帮我倒一下水吗？”
“给钱吗？”周程把衣服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血管略显突出的胳膊。
突然有一句，“周程，帮我递一下纸。”
这次他没说话，他站起来，说了声让，就走出去了。
手放在刘忠佩的肩膀上，“你提议的，你自己解决，滚开。”
刘忠佩尴尬的站起来，又尴尬的笑笑，做到了沈妮旁边。
许徊连着蓝牙耳机，旁边的人也连了蓝牙耳机，两个人的气氛就是玩手机。
不一会儿，许徊想起来，把手机放在桌上，摘下耳机，说：“我还要帮姥姥去超市买东西呢，所以待会儿吃完饭，就得走。”
“行。”周程盯着手机屏幕，语气随便。
不久麻辣烫来了。
“我去买喝的，喝什么？”
刘忠佩说完，沈妮也跟着说了。
“给钱，我去买。”
刘忠佩把钱给了他，沈妮也给了。
许徊还没想好喝什么，迟迟没有回答。
“你先去买吧，我待会儿自己去买。”
“想好了，微信发我。”他拿着手机走出去。
沈妮突然开口，“他不是没有微信吗？”
在场鸦雀无声。
周程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喝的，看到许徊发的微信后，关掉了手机。
又来了一条消息，是红包。
周程收了。
接近十七点，天色还挺亮的，空气变得比刚才还冷。
拿了饮料，周程就回去了。
许徊还在玩手机，对面两个人已经吃起来了。
许徊点开微信界面，许平发来红包。
［零花钱，照顾好自己。］
她回了句，谢谢。
聊天界面的语气变得有些拘束。
她今天心情本就平淡，现在也是。
她看他来了，就放下手机吃饭。
安安静静的气氛，她拿起饮料就插了吸管，喝起来。
猛吸了一口，心里还是有什么疙瘩一样，莫名其妙难受。
过了好久，她吃完了。
她把耳机收到耳机盒里，拿起手机，走了。
“我还有事，下次约。”
她走到门口，推门走出去。
出去后叹了口气，手揣进兜里，慢条斯理的走在路上。
头上戴着的猫耳头饰，她伸出手摸了摸。
她进到超市时，天色有点黑了。
她挑着白菜，刚选中一个，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个不新鲜，买旁边的。”
是周程。
“你怎么，在这里？”
“买雪糕和零食。”
他陪着她买菜，“既然要吃，那就吃新鲜的。”
他们买完，两个人都拎着东西，许徊从超市里出来，东西不是那么重，许徊也没费劲，轻轻松松举了起来。
“许徊。”是男生的嗓音。
许徊抬头，怎么是梁磷。
她礼貌性的笑了笑，刚准备走。
“需要我帮你吗？”
许徊当作没听见，起步时。
“不用了，她自己可以。”周程站在她旁边。
许徊心说，我在你心中是金刚狼吗。
梁磷没有理他，“许徊，你怎么不说话。”
话输出完，许徊开口，“我要回家了，下次再聊。”
她转身离开，走向小区大门。
到单元门口时，他开口，“他是你同桌？”
“嗯，帮我补数学的。”
周程想了一下，“数学好的男生原来这么丑。”
许徊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你不也是吗？”
“我不一样，我所有的都很好。”他停顿了一下，“所以比较帅。”
“你的自恋可以分我一点吗？我不太自信。”
周程：“……”